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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13頁

作者︰米恩

書黎有些傻眼的看著往溪里跑的顧南弦,正想叫她回來,身後卻突然走來幾名婦人,一看見他便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顧平家那個上門女婿嗎?據說是個癱子,還以為只能躺在床上,沒想到居然能出門。」一名尖臉的婦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音量。

另一個黑臉的大娘看了眼,嗤笑道︰「生得可真好看,也不知顧家那丫頭是走運還是不走運,滿臉的爛瘡就是要嫁也是沒人敢娶,這好不容易有人娶了,卻是個廢人,听吳氏說,她這佷女還是個有骨氣的,前些日子找上門說要與他們劃清界線……劉嫂子,你就住在顧平家旁邊,可知道這件事?」

劉嫂子最是愛八卦,听她問起立馬來了精神。「當然知道,我那日就在家里,顧南弦上門時我正在喂雞,听得可清楚了。」

「听到了什麼?快說出來听听?」尖臉婦人忙問。

幾人絲毫不顧忌書黎就在不遠處,也或許並不覺得他能听見她們的談話,于是肆無忌憚的聊得起勁兒,完全忘了要趕回家做晚飯。

「那日顧南弦先找上門,開口便向吳氏要糧,吳氏將人拉進屋里,我在門外隱隱約約听見她們兩人似乎鬧得有些不愉快,後來顧南弦什麼也沒拿就這麼走了,當時我還一頭霧水,沒多久就見吳氏哭著走出來,我一時好奇便上前問了幾句,你們可知那吳氏說什麼?」

兩名婦人齊問︰「說了什麼?」

劉嫂子很是滿意她們的捧場,接著說道︰「吳氏說她那佷女心高氣傲,當初看中那癱子的美色執意要嫁,她為了佷女的終生幸福攔著不許,結果顧南弦竟私下與那癱子辦了婚書,且出嫁沒多久便將她祖父留給她的家產給弄沒了,吳氏問她究竟是花到哪兒去了她也不說,吳氏怕她是被那癱子給騙了,便收著房地契不給她。」

「那日她上門,吳氏多問了幾句,誰知顧南弦性子烈,不僅口出惡言讓吳氏別管他們夫妻倆的事,還說出要與他們斷絕關系的話來……」

劉嫂子將那日吳氏哭訴的話說出,立馬引來兩名婦人的怪叫。

「這……咱們純樸的藥王谷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傷風敗俗的姑娘?」黑臉婦人很是不屑的說。

怪不得這谷中就這麼點兒大,卻無人知道顧平家辦喜事,私辦婚書和私奔有什麼兩樣?

尖臉婦人也嘖嘖稱奇,裝模作樣的嘆道︰「這顧老爺子多好的一個人呀,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孫女,好在他死得早,否則還不被活活氣死!要我說那顧南弦也是個不知感恩的丫頭,顧平一家對她百般疼愛,她竟為了一個廢人說斷絕關系便斷絕關系,也難怪吳氏會傷心了。」

劉嫂子雖然深知吳氏的為人,但這並不妨礙她和三姑六婆嚼舌根,「可不是!你們不知道,吳氏難過的好幾晚睡不著覺,卻還是放不下心,讓她那兩個兒子偷偷去看,沒想到竟被那不知好歹的丫頭拿掃帚給趕了出來,還被打得渾身是傷。顧平要去找那丫頭算帳還是吳氏給攔著——」

「你們幾個的嘴巴怎麼能這麼臭?」書黎冷冷地看著三人。

他實在是听不下去了,這些女人顛倒是非的能力實在太強大,且毫不避諱他本人就在這,就是他想裝作沒听見都難。

顧南弦可是他書黎的妻子,豈容得別人毀謗?

三人沒料到他會听見,尷尬了一瞬,隨即又挺起胸膛,覺得自己沒說錯。

劉嫂子頭一個發難,她朝書黎走去,這人確實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可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終究是個廢人。

「你什麼意思?」劉嫂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書黎。「我們嘴臭?你那娘子才是真的臭!也不想想她嬸娘對她有多好,結果為了你這麼個廢人連親人都不要了,還說了很是難听的話,我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另外兩個婦人也不甘示弱的上前助陣,你一言我一句的,幾乎要用唾沫將書黎給淹沒。

書黎只是冷冷的笑了幾聲。「也就你們這些是非不分的粗俗婦人才會相信吳氏那惡毒女人的話,霸佔我妻子的家產居然還編了套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怪不得你們就只能躲在他人身後說人壞話,庸庸碌碌過一輩子。」

書黎的語氣雖淡,話中的諷刺卻是直刺三人的心,讓幾人大怒。

「你一個癱子憑什麼教訓我們?」劉嫂子指著他的鼻頭罵。

書黎嘲諷的給了她一個眼神。「我是癱子不錯,但我並不會一輩子都當個癱子,我的腿能治,可你們的腦子估計是治不了,這輩子都會這麼蠢。」

他淡淡地掃向三人,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要是他能走肯定會離得遠遠的,他可不想變蠢。

不得不說,書黎那張嘴可真是毒,罵人不帶髒字,卻能將人給氣得半死。

「你——」

三人氣得不行,一個個挽起衣袖打算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她們就不信三張嘴贏不了他一張!

「你能不能治好都不曉得,說不得一輩子都是個廢人!」劉嫂子當前鋒,一上來便慰。

「不勞您老人家操心,治不治得好是我的事,就像你那沒救的腦子,就是治不了也不關我的事。」書黎涼聲慰回去。

老、老人家?劉嫂子捂著胸口連退數步,無法接受這打擊。

尖臉婦人立馬頂上。「你這張嘴就跟你那妻子一樣,夠毒且爛,你們倆一個廢一個丑,簡直天生一對!」

書黎雙手一拱。「多謝夸獎,我嘴毒我驕傲,對付有些人若是嘴不夠毒她們是听不懂的,至于我妻子的臉……這位大嬸是不是眼瞎?我的妻子美若天仙,放眼望去別說是藥王谷了,就是藥王城的人都比不上她。」

「在我心中,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她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還有,在說人的容貌前你是不是該照照鏡子瞧瞧尊容?我都不知道現在的人這麼不懂反省,自己臉歪嘴斜不檢討,反而管起別人的事來了。」

一串連珠炮似的反擊,字字清晰又扎心,讓尖臉婦人差點沒撲上去掐死他。

黑臉婦人見兩位同伴連連失利,一上來便干了一件大事,直接將書黎連人帶輪椅給踹翻,「我看你多能說!」

她一臉得意的拍了拍雙手,接受兩名同伴崇拜的目光,然而她才得意不到一瞬,便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疼,整個人突然騰空,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摔倒在地。

她還來不及哀嚎一聲,又感到自己的下顎被人緊緊捏起,對上那宛如修羅一般令人戰栗的雙眸。

「誰準你動的手?」

黑臉婦人下顎傳來一股劇疼,比起方才挨了一腳的腰間都要來得疼,眼淚立馬便在眼中打轉,可嘴里卻是不服輸。「你、你放手,顧南弦你這是不敬長輩!」

「長輩?你以為你是誰?」顧南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中有著書黎從未見過的冷意。「這世上唯一能讓我當成長輩尊敬的人就只有我爺爺,像你這種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想當我的長輩?你覺得你配?」

她真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她該敬他們為兄長、尊他們是長輩,究竟哪兒來的臉?

她一甩手將人給扔了出去,轉身將書黎扶起,眉心微擰。「你有沒有事?可有傷到哪兒?」

「我沒事。」書黎極力讓自己神色自然,下意識將左腿往身後縮去。

這一個多月來,顧南弦替他解了身上大半的毒,他的腿早已恢復了知覺,就是還沒有足夠的力氣行走,為此顧南弦每日都壓著他做什麼復健,要他站足一刻鐘,甚至時不時便替他按按雙腿,如今他不僅有知覺,甚至有了痛覺。

但他並不想讓顧南弦擔心,便下意識將隱隱抽痛的腳縮了起來,卻不知只是這樣細微的動作便已讓心思敏銳的顧南弦看出了端倪,她當場便冷下俏臉,轉身瞪向眼前的三人。

一旁的兩人早已看呆了,一方面是因為眼前的顧南弦彷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的爛瘡消失,雖然還有些紅印子,可光是這模樣就像書黎說的,整個藥王谷的人都比不上,再來便是她那一身肅殺的氣息。

顧謙的孫女誰沒見過,就是對她的脾氣也是十分了解,這……這還是以往那個嬌蠻任性、一不高興就跺腳轉頭走的小丫頭?

眼前的顧南弦看著她們的眼神彷佛她們是死人一般,極為可怖,讓原本想出頭的劉嫂子打了一個冷顫,很是識時務的打圓場。「南弦,你別動這麼大的氣,嬸子們就是和你丈夫說笑……」

「很好笑?」顧南弦的嗓音像是摻了冰似的,令眾人忍不住一抖。「你們若是喜歡這般說笑,我不介意與你們多說一些。」

說著,她拔起插在腰間的柴刀,舞了一個刀花接著往前一射,不偏不倚射在黑臉婦人的腳尖前。

黑臉婦人當下暈了過去,剩余兩人更是尖叫連連,轉身便跑。

「殺人啦!快來人呀——」

書黎看著她那縴細卻又美又颯的背影,一顆心再次跳個不停,這就是他的女人!

此時他多想告訴全天下,眼前這一次又一次護著他的姑娘是他書黎的妻子。

相較于他的自豪,顧南弦一張俏臉卻是陰沉得可怕,不發一語的推著書黎返家,連個眼神也沒留給那黑臉婦人。

直到離開小溪那一段路,她才淡聲問︰「為何要與她們爭執?」

他難道不曉得自己是什麼情況?要是那幾個婦人有意為難,而她又沒能及時趕回,他該如何月兌險?

顧南弦是真的生氣了,比起上回顧士弘兄弟找上門那回要更憤怒,氣那些挑事的婦人,也氣書黎沉不住氣,今日只是幾個婦人,若是幾名大漢,他說不定早已被打得渾身是傷,她氣他不懂趨吉避凶,甚至還用言語刺激以至于讓自己受傷。

「那些愚昧的婦人說你壞話!」書黎一想到那些口無遮攔的三姑六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顧南弦听力也不差,前面為了何事起的頭她不知,不過後頭的話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也知他是氣不過,但該教訓的還是得教訓。

「嘴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愛怎麼說我管不著,再者不過就是幾句話傷不了我什麼,可她們卻是傷到了你。」她淡然的道。

書黎卻是不認同,眯起了那雙連女子都自嘆不如的俊眸。「明明一切都是吳氏的算計,憑什麼錯都讓你來擔?反正我就是不允許她們這麼對你,你可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許罵你,就是多說一句也不行!」

要不是他如今還不能動,那三個婦人以為她們能安然離開?

顧南弦見他那氣呼呼的樣子,竟是比罵他自己還要生氣,原本冷然的眸子漸漸染上一抹柔意,她有些明白他為何會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替她討個公道,無非就是因為兩個字——在意。

看著眼前即便到了家中,被她扶上床榻仍念個不停的男人,顧南弦頭一回感到自己那顆冰冷的心髒有了溫度。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在藥王城走失的那一回。

她一路上都極為乖巧的緊拉著爺爺的手,誰知才走沒多遠便被一波突如其來的人潮給沖散了,她更是被撞得跌倒在地,還沒回神便發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在人群中不停的擠著想要跑出去。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爺爺,沒想到一抬頭卻是個婦人,她正想喊,那婦人速度極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開口。

她害怕極了,知道自己是遇上了人販子。

婦人抱著她跑出了人群,這當中她不停的掙扎,還狠狠咬了婦人一口,那婦人一氣,不知拿了什麼朝她腦袋重重砸了一下,她頓時眼前發黑,之後便暈暈沉沉的被帶到了一處破舊的屋子。

在那里她看見了無數個與她一樣的小孩,全都被捂著嘴無聲的哭著,見到這情況她也忍不住哭了,然後也被捂上嘴,與那些孩子關在了一塊。

她不曉得自己被關了多久,只听著那幾個人販子商量著要將他們賣到什麼地方、要賣多少銀錢,甚至那個被她咬了一口的婦人還惡毒的說她長得好,要是賣進青樓肯定能大賺一筆……

她並不知青樓是什麼地方,可看著婦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便知道肯定不是好去處,于是她哭得更凶了,心中不停祈禱爺爺能來救她。

被婦人打過的腦袋陣陣發疼,雙眼也因不停的哭泣又腫又疼,最後她終是忍不住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那些人販子與小孩全都不見了,而她正被一個小男孩抱在懷中。

她眨著還沾著淚水的雙眸,看著眼前長得很是好看的小男孩,傻傻的問︰「你長得好好看,是不是也讓人給賣到了青樓?」

這話讓原本面色還算溫和的書黎頓時黑了臉,惡狠狠對著懷中的小女孩道︰「你才被人賣到青樓!」

這話可以說是捅到了馬蜂窩,讓原本已止住哭泣的顧南弦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嗚嗚……爺爺……弦兒好怕……」

書黎被她哭得頭疼,便想將她塞給一旁的屬下。「快把她給我抱走!」

顧南弦像八爪魚一般巴著他,打死不放。「不要!我不要被賣到青樓,我不要——」

上前要抱人的青一怕傷到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麼下手,只得道︰「太……少爺,要不你給哄一哄吧?」

那眼神很明顯的寫著︰自己闖的禍,自己想辦法。

書黎額角一抽,只能用生硬的動作拍了拍她小小的背,不耐煩的哄著。「別哭了,我騙你的,你安全了,那些人販子讓我給端了,你快放手,我讓人把你送到縣太爺那去,讓你的家人去領。」

方才他已讓人將幾個孩子給送走了,唯有這小姑娘縮在最里頭,被一堆茅草給掩住了,若不是他心細又回頭看一眼,恐怕就給落下了。

然而顧南弦只是不停的哭,不論書黎怎麼哄都不相信他的話,最後書黎無法,只能讓人抓來其中一個被他們打得快去了半條命的人販子,她才相信自己真的被人給救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死死的抱著他。「嗚!我、我怕……大哥哥,我、我不要去什麼縣太爺那兒,你帶我去找爺爺好不好?弦兒好怕……」

她不敢放開眼前的男孩,怕一放開那些人販子又會把她給抓走。

書黎好說歹說,依舊甩不開懷中的女孩兒,最後白眼一翻,認命的帶著她找人去,看著將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抹的小女孩,他不住的嫌棄。「好了,都答應要帶你去了你還哭?再哭我就真的把你給扔下了!」

本以為這樣就能喝止她的淚水,沒想到卻是引來更加淒厲的哭聲。

書黎見狀非但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甚至又是一連串威脅,這般操作讓一旁的護衛個個額角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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