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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 第22頁

作者︰風光

「我不允許!」趙首輔突然沉著聲開口。「我不允許你們拿下皇後及五皇子!今日就是五皇子的登基之日……」

「趙首輔!你憑什麼不允許?」內閣次輔冷聲開口,「趙氏毒害先帝,趙家也逃不了干系,你如今亦是待罪之人,首輔之職,自當剝奪!」

趙首輔的一張老臉冷漠地抽動著,陰狠狠地瞪著這些與他作對的人,突然大聲冷笑了起來,「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今日我便把你們殺盡,看還有誰敢阻止新帝登基!」

他突然伸出手,朝著天上放了一枚響箭,此舉令眾官員一陣恐慌,只怕響箭會喚來軍隊,大開殺戒。

趙首輔這是要造反了!

然而響箭放是放出去了,外頭卻是一點聲響也無,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全看向趙首輔,而趙首輔本人亦是驚疑不定,臉色忽青忽白,剛才放箭的那只手都在發抖了。

這個時候,華惟深那清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既挑了此時揭發你們,就不會讓你們有機會翻盤。你掌握的軍隊,早就被我及大皇子的人控制住了,你即使再放百枝響箭,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趙首輔聞言,臉色一片煞白,突然就捂著胸口,痛彎了身,最後軟倒在地上。

「拖出去!」華惟深冷聲道。

錦衣衛很快地將趙首輔抬走,不過可是抬去看了太醫,畢竟還有許多陰謀罪行需要趙首輔解答,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

而福子淵也趁此機會大聲地揭發了趙氏曾于石景山春游遣侍衛殺害樂平公主,此事有逃逸之皇宮侍衛陳虎為證。

同時已薨的二皇子及三皇子,以及多名失蹤及病逝的嬪妃,甚至是嘉善公主的親生母親榮嬪,亦是趙氏設計殺害,這些事件亦有當年僥幸沒被滅口的宮女太監,還有趙氏跟前的何姑姑為證。

「不可能!我的母妃是母後殺的?為什麼?為什麼?」

一直在皇極門內等候新皇登基的嘉善公主當下崩潰了,進而又想到這麼多年來趙氏對她的扶養,莫非都是虛情假意?

仔細想想,趙氏表面上疼愛她,衣食不缺,原本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想不到其實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個。她這皇室最愛寵公主的美稱,原來都是建構在海市蜃樓上的騙局!

這方嘉善公主傷心得不能自已,另一方二皇子及三皇子的母妃,听到自己的孩兒都是趙氏害的,齊齊都瘋狂了。

她們跟著趙氏由皇極殿趕來,卻親耳听到這樣驚天的消息,不由紛紛沖過來攻擊趙氏,把她的臉撓出了斑斑血痕,即便是花拳繡腿也打得趙氏慘叫連連,形象全失。

「不!我的臉……不要抓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啊……」

至此,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趙氏毀了容,或許比起被親生兒子推出去頂罪的心痛,還沒有毀容來得令她痛徹心扉。

趙氏被打成豬頭拖了下去,福子勝也面如死灰地被錦衣衛帶走。

百官向新皇福子淵朝拜,萬眾歸心承認了他繼承人的地位,待欽天監再重新挑一吉日,重行登基大典。

至于為什麼福子淵要等到這時候才取出真正的大行遺詔、揭發福子勝及趙家的罪行,也沒有人在意了,總之他成為皇帝是板上釘釘之事,誰會再閑著沒事再去找他麻煩?

第十一章  登基日的大反轉(2)

成功揭發了福子勝與趙家的篡位陰謀,華惟深沒有再留在皇極門前,將錦衣衛留給福子淵善後,自己則是快步飛奔至擷芳殿,只因那兒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如今宮里的侍衛幾乎都抽調到皇極門處待命,但擷芳殿的防守可沒有因此變得薄弱,反而比以前多了一倍的侍衛,足見即使面臨奪位的緊要關頭,福子淵仍是相當在意小雪這個親妹妹。

不過憑著華惟深這張臉,進入擷芳殿也是如入無人之境,根本不會有人擋他。

他順利地入了殿,直接走到小雪所居的臥房中,越過了間隔內外的屏風,便看到床上那嬌小的隆起,還有趴在地上的銀狼。

華惟深的心略放松了些,輕聲朝著床鋪走去,床上的人兒睡得香甜,但華惟深注意到她手里抱著一件衣服,是他平時慣穿的外袍,也不知道是怎麼取來的,他一顆心簡直要為此融化。

小丫頭的睡相天真無邪,烏發如瀑披散,白女敕女敕的臉蛋透著暈紅,櫻唇微啟如花蕾待放,呼吸似蝶兒振翅那般輕柔。稍微靠近些,便能聞見少女如蘭的馨香,粉膩酥融嬌欲滴,看得華惟深心癢癢的。

他伸手想撥開落在她輕盈睫毛上的幾縷發絲,但還沒能模到嬌美輕女敕的小美人兒,一只狗爪搭上他的手,似要阻止他的唐突。

華惟深無奈地看向朝著他吐舌咧嘴賣乖的銀狼,哭笑不得地先模了模它的頭,然後指了指屏風。銀狼似是不願,整顆狗頭塞進華惟深的懷里,後者無奈地揉了好一陣子,才終于安靜無聲地將狗大爺請出到屏風外。

終于只剩兩人了,他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自制力,被銀狼浪費之後也蕩然無存,直接一個低頭就輕輕地吻上了睡夢中的美人。

他先是試探似的啄著她,但他蜻蜓點水的一吻才稍離,就見她眼楮都還沒打開,就嘟起唇迎了上來。小美人的邀請,華惟深自不會拒絕,又俯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自己置身現實或夢中的小雪,還以為終于等得他入夢來與她纏綿,比他更急切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揉入自己的嬌弱身子里。

這些日子以來,她想念他想得心都疼了,沒抱著有他味道的衣袍根本睡不著。每每在夢里見到他,都是一陣熱烈的親密,彼此探索的程度,比起這記單純的熱吻還要深入得多了。

所以小雪當然不滿足,小手直接伸進了他的衣襟里,只覺今日這個夢里,他的肌肉特別真實,火熱堅硬又富彈性,她在熱吻的空檔,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香舌輕輕舌忝了一下,便听聞他倒吸了口氣。

之後,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他的排山倒海地向她壓過來,剝開了她的衣服,抽掉了她的肚兜,他的大手帶著燙人的熱度在她嬌軀上游移,她不知道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是什麼,舒服得令她想尖叫,打從心底想向他索求得更多。

思念了他這麼多天,今天這個夢最好了。

小雪嚶嚀了一聲,終于張開了迷蒙的大眼,才感受到外界的光明,便看到華惟深那俊美如仙的臉蛋,離得她極近,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星眸如墨,卻有的光芒閃耀。

「爺,小雪又夢見你了。」小雪伸出手,在他俊臉上摩挲。「在夢里,爺快把小雪吃掉了……」

「你不是作夢,我是真的想吃掉你。」華惟深聲音略啞地說道。

小雪呆了片刻,又捏了捏他的臉,再捏捏自己的,突然美目圓睜,像是嚇了一大跳般,而後冒出驚喜的笑容。「你……你是真的!你來了!」

「我來了,讓你久等了。」

華惟深又輕吻了她一記,這樣迷糊又愛嬌的她,在這充滿危機的宮中,不吵不鬧乖乖巧巧的等著歸期不定的他,著實令他有些心疼。

他覺得怎麼愛她都不夠,卻不能在這時候當真冒犯了她,只能默默的幫她把衣服拉好,至于肚兜什麼的,暫時找不到就算了。

「爺,我想你,你不要走了。」小雪可沒注意那麼多,只顧著把臉蛋埋到他肩窩里。

「你放心,我不會再走了。」華惟深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抬起頭來正視著他眼中的堅定。「大事已成,我和大皇子揭發了五皇子與趙家的陰謀,大皇子成功取回皇位,百官順服,從此之後在皇宮里,你再也不用擔心有誰會害你,你可以安心無憂地當你的樂平公主,搬出破敗冷清的景陽宮。」

詎料小雪听了這番話卻沒有欣喜若狂,反而微微皺起了柳眉,不依地咕噥撒嬌道︰「我才不要留在宮里當樂平公主,我要回去鳳翔侯府……」

華惟深輕笑了一聲,額頭抵住她的。「你真的這麼想跟我?」

「當然。」小雪答得斬釘截鐵。「去鳳翔侯府一年四季都有隻果吃……」

「只是為了隻果?」華惟深輕咬了她的唇瓣一下,算是懲罰她避重就輕。

小雪羞澀地抿了一個笑,才聲如蚊蚋地說道︰「我還要當侯爺夫人。」

華惟深真心地笑了,在她看來便如太陽那般明朗,如星星那般閃耀。

「如你所願。」他說。

小雪喜孜孜想望著日後的生活,不自覺在他懷抱里扭呀扭地,弄得他好不容易壓下的火熱又快速燃起,看來這丫頭已是迫不及待的想當侯爺夫人了……

突然,她的表情一僵,有些為難地望向了他。

「啊!我好像不能當侯爺夫人。」突然想起這事,她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是你得尚公主啊!可是你若尚了公主,就不能領官職了……」

華惟深想娶她,又怎麼想不到這一點?他好整以暇地反問她,「我沒了官職,不再位高權重,你很在意嗎?」

小雪急忙搖頭,卻又煩惱地道︰「但你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領官職,豈非埋沒了?」

她在意的,華惟深反而不以為意,心中更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還真不想繼續當什麼錦衣衛指揮使,日後若尚公主被拔了官,我剛好帶你游歷天下,完成你想到處玩的願望,彌補你小時候錯過的那些。」

越听,小雪的眸子益發明亮,最後忍不住主動吻上他,她這會兒當真想立刻和他拜堂成親了……

若是華惟深稍微缺了點自制力,這記吻最後一定不可收拾,這丫頭現在沒穿肚兜啊!這樣欺上來是想逼死誰?

不過他知道外頭還有一堆麻煩事,他不能全部扔給福子淵,只能逼自己硬生生由她的美好之中抽離。

看著她懊惱又不解的可愛神情,他終是忍不住又補了她一記輕吻,而後被她猴急的模樣逗笑了。

「你且再忍耐一陣,我很快就能接你出宮了,屆時我們再繼續……」

離五皇子福子勝事敗不到一個月,在三月三的上巳節,大皇子福子淵登基,改元寧安。

會選擇這麼快重啟登基大典,是怕夜長夢多,畢竟趙家余孽牽連甚廣,能早一日解決就早一日。

新皇新氣象,迎來了一片朝廷的大清洗,原本那些支持福子淵而被貶官或冤屈的官員們一一復位或升職,如被降調鴻臚寺的蔣聰,又被拉回了戶部,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戶部尚書。

皇後趙氏因為涉及謀害兩位皇子、多位嬪妃及樂平公主,還是先帝遭毒害的主謀之一,被賜了鴆酒,五皇子及趙首輔等候秋決,趙家則被抄家滅族,五代不許科舉,相關的官員亦是死的死貶的貶。

不過福子淵並未如趙首輔監國時那般不講道理,若是確有才能且無劣跡,只是支持趙首輔一派的官員,他並未連坐,也讓一大批官員松了口氣,對新皇真正起了效忠之心。

其中比較特別的是嘉善公主,她並未直接參與趙家之事,卻對趙家的陰謀知之甚詳,因此雖有知情不報之罪,卻罪不至死。

可是這位驕縱成性的公主,在趙家及皇後兄長蒙難後,在後宮大吵大鬧,于是福子淵索性將她扔到景陽宮,讓她過著以前小雪過的日子,之後她想怎麼吵就怎麼吵,反正也不會有人听到。

被趙首輔作廢的新政重新啟用,福子淵忙得不可開交,幾乎都要睡在御書房里了,好不容易這一日輕松了點,他終于擺駕回干清宮,想著等會兒去看看小雪,想不到他可愛嬌俏的小妹,早已坐在干清宮的前殿里等著他。

「大哥你回來了!」

小雪見到福子淵穿著一身明黃色圓領窄袖、繡著龍紋的常服大步而入,開心地迎了上去,但一來到他面前,突然又啊的一聲捂住小嘴,只剩又圓又大的眼兒無辜地覷著他。

「臣妹叩見陛下。」直到這時候,小雪才想起來要行禮。

福子淵失笑,在她叩拜下去之前便扶住她,說道︰「私底下便不用如此多禮,你想叫大哥就叫大哥。」

在登上皇位後,每個人都對福子淵畢躬畢敬,不敢有一絲放肆,就連一向詼諧風趣的蔣聰,在他面前也益發恭敬,令福子淵徹底體會到了什麼叫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

如今還有一個不怕他的可愛小妹,他自是該怎麼放任就怎麼放任,不想讓這最後一絲親情也變了調。

小雪原就不喜拘束,有了福子淵的話,她便笑嘻嘻地改口對他的稱呼,勾著他的手臂撒嬌。

福子淵欲回寢室更衣,拿她沒辦法,索性拖著她入了臥室。

皇帝的臥室為了聚氣並不大間,不過裝飾精致,條案上擺著西洋鐘,羅漢榻上的靠枕是蜀錦織就,多寶桶上的幾樣瓷器,各個價值連城,連用來間隔內外間的都是十二扇檀香木瓖象牙瑪瑙描金百花屏風。

他一進來,宮女便捧著一件輕便的海青替他換上,小雪則坐在屏風外頭等候,待福子淵出來,小雪笑著向他招招手,讓他在自己身前坐下。

福子淵好奇地依言入座,小雪卻是抽掉了他的烏木簪,解開他的發髻,親自拿著一支象牙篦替他通頭按摩。

這手法還是在鳳翔侯府學的,以往華惟深還當她是侍女時,最喜歡她替他通頭,柔細的小手力道均勻細膩,每一個邊邊角角都不會遺漏,總能讓他展眼舒眉,壓力緩解。

如今同樣的一招用在福子淵身上,果然沒一會兒他便享受得閉上眼楮,悠然吐出一口大氣,「樂平真乖,不枉朕如此疼你。」

「大哥你太忙了,雖說國事如麻,你也要保重自己身體啊!」小雪有些不滿地嘟噥道。

福子淵無奈。「沒辦法,前陣子趙家亂政的時侯,驟然廢止新政,如今新政重新推行,百廢待興,自然是忙了點。」

小雪的動作停了一下。「新政確實很是麻煩啊……」

「你也懂新政?」福子淵睜開眼楮,一臉興味。

「我知道啊!我去過江南,還親眼看到新政試行呢!」小雪點點頭。「那個時候,新政就已經有很多問題了。」

福子淵更好奇了,他索性坐直了身,不顧自己仍披散著頭發,拉她在身旁的椅子坐下,

一副準備深談的模樣。「什麼問題,你說說看。」

小雪回憶著當初華惟深和她分析的內容,就像個老學究般,似模似樣地認真說道︰「比如說,新政在南方可以成功的推行,但在北方可不一定。北方土地貧瘠,資源缺乏,若收取一樣的稅,只怕北方的百姓會憤懣不平,這樣北方的新政要成功推行,便會更加困難……」

福子深揚了揚眉,笑道︰「你還真懂。這事曾經有人和朕說過,確實新政在北方推行較為艱辛,不過朕已經著內閣及戶部研擬配套措拖了,南北稅捐的差異性,必須體現資源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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