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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難 第12頁

作者︰董妮

凌端恍然回過神。「對啊!差點忘了,那……你說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問題是我剛才問你的。」

「我——」他剛想說自己又不是越秋雨肚里的蛔蟲,怎知她在想什麼?可突然,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閃過腦海。「也許師父……想通了,準備釣某人上鉤了。」

「什麼?」莊敬听得迷糊。

「沒什麼,我隨口胡說而已,你也別較真,听听就忘吧!」

凌端可不敢告訴別人,他教越秋雨的「英雄救美」,以恢復許文遠的自信。

這事若成,何愁越秋雨和許文遠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事情若傳出一點風聲,他敢拿腦袋打賭,許文遠會在面子掃地的情況下忿然離開……也許他不會因此便疏遠越秋雨,但他們之間的情路波折重重卻是肯定的。

他們不順,越秋雨心煩,就可能遷怒,而最後倒霉的就是他凌端了。

因此凌端打死不敢泄漏半點口風,同時拉著莊敬離開是非之地。

「我們不進去看看越姑娘和許文遠是否平安嗎?」莊敬邊走邊回頭道。

「不必了,有我師父在,天塌不下來的。」

「可是——」

「沒有可是。」凌端扳過他的身子,一本正經地道︰「師父做事向來謀定而後動,絕不會出岔子的,你要對她有信心。」他甚至想,越秋雨是不是已經釣到許文遠,兩人正恩愛甜蜜呢!他們此時出現,豈不是攪局嗎?

「也是……那……我們走吧!」橫豎人家做徒弟的這麼有把握了,他還有什麼好不安的?便跟著凌端又重回到徐青家。

他兩人都不知,這時的越秋雨一個頭兩個大。

示弱、英雄救美、男人的自尊……老天,這問題怎如此復雜?

她後悔了,不想再玩,行不行啊?

至于許文遠,了不起蠻力拐他回黑幫做壓寨夫君嘛,誰耐煩搞這些有的沒有的?

嗯,以她的個性,還是直來直往最適合,至于演戲……算了,留給聰明人做吧!

她正準備走出煙霧中,捉了許文遠走人。

此時,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許文遠一見越秋雨被桃花煙罩個正著,整個人幾乎要瘋狂了。

他雖不是江湖人,卻因為愛上越秋雨,干脆為她學各種江湖事,自然知道今天來襲的人是誰、徐幸的桃花煙有多下流與無恥。

他是男子,不懼桃花煙的威脅,因此敢與其糾纏,只打算和他周旋到家里哪個武師解決了府里的麻煩,再來幫他,屆時,何愁不能拿下這廝?

誰知他等了半天,累到上氣不接下氣了,也沒等到家里的武師,卻是候來了越秋雨。

她一出現,他大驚失色,趕忙上前,企圖阻止徐幸繼續為惡。

誰知她身手這麼快,明明剛看見時,人選在他身後,眨個眼,她已擋在他身前,生生受了那道桃花煙。

他又氣又恨,直惱自己本事太差,否則怎會陷她于險地?

桃花煙里霧塵彌漫,他根本看不清里頭發生了什麼事?

但光憑他听說桃花煙的威力及徐幸的惡行,已夠讓他心驚膽顫。

「秋雨……」危急時刻,哪里還記得她是那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仙子?他只知她是他今生認定的妻、他最心愛的女人。

听說桃花煙只對女人起作用,卻也不知真假。

可即便桃花煙也會危害男人,他寧可與她死在一起,也不願被拋下來,一個人孤零零的……那獨活的寂寞簡直比死還可怕。

他完全不顧自身安危,埋首沖進煙霧中,一見越秋雨,再顧不得什麼自尊、面子,只知自己不能失去她。

他伸手,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秋雨,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越秋雨讓他一抱,身子都軟了,無力地依著他,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自己的身子好像也要燒起來一般。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許文遠急壞了。

她軟軟地申吟一聲,依然沒有答話。

她不是不舒服,剛好相反,是太舒服了,一時間,沉迷在他的懷抱中,難以自拔。

「我帶你看大夫去!」許文遠將她打橫抱起來,就要往外走。

越秋雨這樣躺在他的胸懷里,恨不能永遠倚著他,再也不分開,怎麼可能讓他帶她去看大夫?未免太殺風景了。

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揮手,驅散了粉色煙霧。

她雖是百毒不侵,但府里其他人可沒她的好本事,留著這禍端,萬一害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然後,她捉住他的衣襟,吐氣如蘭地道︰「我沒事,不必看大夫。」

「可是……」許文遠看她秋眸泛水、粉頰嫣紅,哪里有半分平常的超凡月兌俗?「你的樣子很不對勁啊。」

「不對勁?」她輕輕蹭了下他的胸膛,只覺他的懷抱不只溫暖,他身上的氣息更是好聞。「我覺得還好啊。」

「但你的臉好紅。」她這模樣……許文遠實在說不出口,分明是中了催情藥的反應。

「是嗎?」她也覺得自己的臉好燙,卻是因為他的關懷,他那麼緊張她,不枉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一往情深。

「秋雨,我擔心……」

「你叫我什麼?」

「呃……對不起……」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再叫一次?」她從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可出自他口中,卻是異常悅耳。

「我……那個……秋雨……」這回,他的臉也紅了。怎能不害羞,他暗戀她這麼久,好難得能正大光明喊出她的名字,這份喜悅簡直要讓他飛上天了。

「再叫一次……」

「秋雨。」

「再來一回……」她骨頭都快酥了,心里的快活要滿溢出來了。

許文遠只得再喊一遍,如此五、六次,他越發覺得越秋雨有問題了。

誰沒事會一直讓人叫自己的名字?除非她腦子受傷或者……中毒?!

想到傳聞中桃花煙的功效,他恨不能將徐幸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瞧瞧那惡賊,讓他心目中的神仙姊姊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一邊捺下性子哄著她,抱她到床上歇著,然後準備去叫人請大夫,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越秋雨解掉桃花煙的毒?

他沒想過乘此良機擁有她。愛她,不是乘她危難時欺負她,而是要保護她、珍惜她,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相公。

誰知越秋雨破天荒地纏著他,死活不讓他離開。

他只能耐著性子與她說道︰「秋雨,你中毒了,我讓人去請大夫,幫你解毒,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我沒中毒啊,憑我的內力,已經——」她本想說自己是百毒不侵之體,忽而想起沈晶晶和凌端說的,要她「示弱」,便將話重又吞回月復內,轉而揉著太陽穴。「是啊,我好像中毒了,頭好暈呢……」

「啥?頭暈?」這是哪門子的催情藥,怎會讓人頭暈?一般不都是令人渾身發熱、欲火中燒嗎?

「是啊,好暈喔!」她拉著他的手臂起身,順勢又倒進了他懷里。

「你確定是暈?不是……」許文遠迷糊了。

「不是什麼?」她又沒中過催情藥,哪知中毒會有什麼反應?反正她只是盡力扮演一個「弱者」,也就隨口說說了。

「你……身子熱不熱?」他試探地問道。

她想著,怎麼樣算熱?怎麼樣算不熱?沒個標準,很難回答耶!

最後,她想了個法子,先以手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再用自己的額頭去踫他的,看他倆誰的溫度高些?

「嗯……好像你比較熱耶?」

許文遠霍地臉紅似血。軟玉溫香在懷,他怎能不渾身如火?能克制到現在不變禽獸已經了不起了,所以有一點點……發熱,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是你,你的身體……」他也算是個口齒伶俐之人了,可看著她清靈水秀的容顏,要解釋那等事,不知怎地,他只覺自己好下流,好像褻瀆了一個超凡月兌俗的仙子。

干這種事,死後會下地獄吧?他在心里哀號。

「我的身體很好啊!」尤其在他懷里的滋味,真是舒服到讓她快申吟出聲了。

難怪徐青和沈晶晶總愛膩在一塊兒,以前她覺得奇怪,還納悶他們這樣日夜相對,不煩嗎?

換了自己,她才發現,兩個人互有愛意時,那相依相偎的溫暖纏綿,卻是千金難買的快活。她不禁期待起與他攜手一生的日子,想必是非常開心、幸福。

第10章(2)

「你……」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婉轉的說法向她解釋何謂催情藥,最後只能豁出去,直言道︰「剛才和你對陣那個人叫徐幸,他最厲害的就是使用桃花煙迷奸婦女,所以……那個……我是說……你吸了桃花煙,中了催情藥,要麼想辦法解毒,要麼與男人……總之,毒一定要解,否則你會有性命危險的。」

「你認為我中了桃花煙?所以要請大夫為我解毒?你……沒考慮另一個方法嗎?」忽然,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很壞,看他這麼羞窘卻又焦急的模樣,居然很開心。

「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他生氣了。自己的名聲也許不好,但他敢對天發誓,這輩子他還沒干過欺男霸女之事。

他只是愛玩,而且玩得有點瘋狂囂張,可也有自己的原則,像那等下作事,他是不屑干的。

「沒有。」見他發火,她趕忙改口,同時安撫他道︰「咱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很清楚,你玩歸玩,卻很有分寸,不至于為非作歹的。」

「那……當然……」話里卻有些不肯定。過去,他確實憑著過人的本事玩得瀟灑,卻不下流,但當她的小手在他胸膛上輕輕拍著的時候,他發現自傲的意志正如冬雪過春陽般,迅速地融化了。

「嗯,我相信你,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桃花煙是無藥可解的,中毒的人除了行陰陽調和之事外,別無他法。」但她沒中毒,因此他不必擔心。

問題是,他不知道她百毒不侵,聞言,他冠玉般的俊臉瞬間蒼白如雪。

「那怎麼辦?」

「什麼東西怎麼辦?」

「你的毒啊!」

「我的什麼毒?」

「你不是中了桃花煙,剛才還喊頭暈嗎?你——」他快急死了。

「啊!」她愣住了。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呃……」此時告訴他,她的頭暈是裝的,他會不會生氣?她苦惱不已,不知怎麼答話。

他卻誤以為她對這情況也無能為力,越發心急如焚。

越秋雨越想不出解決眼前窘境的方法,心里越慌,酡紅的嬌顏漸漸轉白。

許文遠看她神色,以為她毒性發作了。他從未行走過江湖,也不曾見過中了桃花煙卻未行陰陽調和之事,而毒發之人會落得什麼下場?

他所知的一切江湖事都是讓下人去打听來的,傳聞桃花煙霸道無比,若不及時解救,中毒者必在三個時辰里被內火焚燒而死。

越秋雨自中毒至今己經多久了?許文遠對這等小事一貫不太留心,反正他身邊從不缺人服侍,想知道什麼時辰,隨時問就是了,何必自己去記?

但此時,他深悔自己無能。為什麼他凡事都要人服侍?若月兌了「小侯爺」這層富貴外衣,單憑他「許文遠」這個人,有辦法謀生嗎?能不能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幸福?

難怪越秋雨總要訓練他,因為世上沒有什麼人可以永遠作為倚靠,一個人最能倚靠的還是只有自己。

他深吸口氣,也不再管她中毒多久了,只是定定望著她。「秋雨,倘若……我是說……把你自己交給我好不好?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都不會讓你傷心落淚的。」

她愣了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向她求親嗎?

他的手撫上她的頰,她不覺蹭向他掌心。

許文遠越發肯定她中了毒。畢竟,她以前對自己不假辭色,若非中毒,怎會輕易與他如此親密?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這個如蜻蜒點水般的啄吻讓她愣了下。似乎……他想要的不只是求親,還包含了更多讓她有些期待、有些害羞、又有些惶然的情緒。

親吻她的滋味比想像中更美好,他差一點便忍不住將她直接壓倒,若非心里愛她甚深,不願乘她之危強奪她的身子,他絕對忍不住這將他全身燒得生疼的欲火。

「可以嗎?」他看著她的眼,想知道她有沒有排斥自己、願不願接受他?

她也回望著他,努力讀取他眼底諸般情愫,漸漸地,一點明悟上心頭。

原來,他真以為自己中了毒,所以想用陰陽調和的法子替她解毒,可又怕惹她生氣,只敢小心翼翼地試探,期待獲得她的同意。

她感覺他撫模著自己的手正在顫抖。是害怕還是擔心?抑或……情難自禁?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都不像他。她對他的印象是張狂,天不怕、地不怕,曾幾何時,他拋卻了果斷,學會了猶豫?

是因為她嗎?

她又想起沈晶晶和凌端的話。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可在她面前,他自覺差她太多,雖是拼了命地急起直追,奈何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他一介凡人,縱然千般努力,又如何能贏過仙子,重振男性雄風?

因此他自卑了,再不敢對她嘻皮笑臉,因此他近乎不要命地學習各種東西,以期有追上她的一日……雖然他心里也覺得這一日不太可能到來,卻沒有放棄過。

他骨子里的硬氣和不服輸的心志始終存在,只是無論他多麼堅強,面對她,還是難免自慚形穢。

他真傻。越秋雨想,自己從來沒有嫌棄過他,他怎麼會有恁多瞧不起自己的想法呢?

她藕臂攀上他脖頸,紅唇吻上他的,溫柔似水,如情人在耳邊呢喃著情話,縷縷情絲撩動他心弦。

他渾身如遭雷擊,半是興奮、半是不敢相信,夢寐以求,卻不敢輕越雷池一步的天仙佳人居然會主動吻他,這不是夢吧?

若是夢,他寧可一輩子不醒。

她輕嚶一聲,丁香輕刷過他的唇。

他幾乎要顫抖起來,體內的欲火燒成了沖天烈焰。

「秋雨……」他反被動為主動,用力抱緊她,雙唇吮著她的,舌頭刷過貝齒,探進她濕熱的唇腔。

「唔……」她嚶嚀一聲,嬌軀如春水般化入了他懷里。

從不知道,原來親吻也能這麼激情,她的腦子混亂了,連帶理智也消散在無邊無際的快意之中。

他將她放回床榻上,一手撥開她覆額的劉海。

「秋雨……真的可以嗎?」不是他沒信心,而是仰慕她太久,久到她已成他心上的至寶,絲毫不敢褻瀆。

她沒有回答他的傻問題,只是捧起他的臉,輕啄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

有些人遠看很漂亮,但湊得近了,卻是不忍卒睹。

可許文遠不同,遠遠看著,他只是俊秀,但這麼近地瞧他,直視那雙暗如黑夜的眸子,卻覺他的眼仿佛緩緩吸引了她全部心神,朝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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