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才前行了幾步,就瞥見守在廊上的淨空大師,或者應該說是蕭洛里那張心急如焚的臉龐,他繼而想起了淺淺的那出戲。
想來他的淺淺正玩得開心,那麼他自然也得將戲給演足,于是又頓住步伐,幾個踏步走向皇貴妃,居高臨下的說道︰「把那毒的解藥給交出來,我可保殷驥霖做一世的安樂王,只要他不做死便不會死。」
听到殷驥驍的話,聖德帝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這是吃定了他這個做父皇,竟用這樣的方式利誘皇妃,而且還毫不遮掩的就在他的面前說出這種大話!
仿佛意識到他的怒氣,殷驥驍回頭掃了聖德帝一眼,還挑了挑眉頭,彷佛大有他不同意可以直說的挑釁意味。
望著兒子這樣的表情,聖德帝張了張嘴,始終沒有開口否定殷驥驍的承諾,其實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雖然對皇貴妃沒有感情,甚至巴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卻也不可能因為此事便要了自己兒子的命。
皇貴妃可以找個由頭三尺白綾賜死,又或者冷宮幽禁一生,可是自己的親兒子他又怎能下得了手?
望著眼前父子倆這一陣的眼神官司,皇貴妃彷佛也察覺到自己兒子的一線生機,于是她連忙伸手掏出了解藥遞給殷驥驍。
瞧著他毫不遲疑的又要離去,她心一急便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小四,記得你的承諾,他……終究是你的二哥啊!」
听見皇貴妃的呼喊,這回殷驥驍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停步,說道︰「我記得,無論如何,你都護持了我這十多年,你也始終是我的母妃,只不過咱們母子,這輩子就不用見了吧!」
是恩,是怨,從此兩清!
剩下來就是他父皇的事了,于是他將解藥拋給了蕭洛里,便與他一起並肩往雲家奔馳而去……
這也算得上是一箭雙雕嗎?
沒想到自己不但毒倒了雲淺淺,還一並連那個花掌櫃的也給毒倒了?
駱景福悄悄地看著院子里頭那著急得四處亂轉的嬤嬤們,只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郁氣都一掃而空。
方才她也悄悄地遣人出去打听,听說不多時殷驥驍已經匆匆進了宮,應是皇貴妃接到了她的消息,準備對他下手。
雲淺淺中毒,殷驥驍喪命,這段日子以來壓在她心頭的巨石終于全都被推了開來。皇貴妃也答應她、不但會為雲漸生安排前途,也會把她爹從天牢里放出來,娘家起復後,她相信自己的日子也會像過去那幾年一樣的順逐。
所以眼前的景象愈慌亂,她的心頭便愈得意,皇貴妃說過這是奇毒,若是沒有解藥是不可能解開的。
雲淺淺死定了!
此時的駱景福太得意了,得意到完全沒有發現在她的後方落下了兩道同樣瀟灑的身影,等到她發覺身後一股冷意襲來,驀地回頭,卻見殷驥驍望著她的眼神就像是望著死人一般。
昔日的恐懼又竄上心頭,她張嘴想要求饒,卻快不過他的速度,手一伸便一如當年那般鉗住了她的頸項。
迎著他那冷然的目光,她越發不能呼吸,她想掙扎,卻發現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這已是他第二回用這樣的方式想要取她性命,她哀哀低鳴,這回卻沒換來殷驥驍的松手,他曾經為她留下一條生路,可她卻還是不知死活地針對雲淺淺,那麼她便死不足惜了。
將已經人事不知的駱景福摔在地上,殷驥驍與蕭洛里並肩走進了院子,他想也沒想就走進了那間屬于雲淺淺的房間,而蕭洛里則沖進了隔壁的那一間房。
一進房,他就瞧見她那微微顫動的睫毛。
果然,如他所想,就是裝的!
又好氣又好笑的殷騹驍伸手掐住了她那秀氣的鼻頭,然後數了不過三聲,她便漲紅了一張臉,雙眸倏地睜開,氣鼓鼓地瞪著他。
「有你這麼捉弄人的嗎?」
望著她那燦燦的眸子,听著她那綿柔且帶著怒意的嗓音,殷驥驍提著的一顆心終于徹底落下。
雖說他對于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可沒見著她安好的樣子,他心依舊惴惴。抿著唇,對于雲淺淺的指控,他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伸手將她撈進自己的懷里,狠狠地用力將她抱豎。
直抱得她喘不過氣來,拍著他掙扎,他這才稍稍松了力道,讓她退開了些。
「你怎敢這樣嚇我?」
「你那麼算無遺策,怎會被我嚇著?你應該知道我要嚇的人從來就不是你,更何況不讓他們以為得逞了,這事糾糾纏纏的還得多久?」
雲淺淺比他更理直氣壯,半點沒被他的怒氣給嚇著。
知道她這是吃定了自己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就是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寶貝。
殷驥驍瞪著她好一會兒,這才帶著滿心無法宣泄的怒氣吻住了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輾轉吸吮,嘗盡了屬于她的甜美……
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借著這個吻,殷驥驍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空落落的心,都被這份甜給填滿了。
「傻丫頭,下回別再這麼嚇人了,要是你真怎麼了,只怕成魔啊……」
「嗯!」即便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但雲淺淺听見了他話里的真心。
這樣的男人能為她成魔、成仙,還有什麼能更清楚說明他的在意?
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尾聲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該是怎麼樣的?
就算再心思剔透,可是雲淺淺畢竟未經人事,又無長輩教導,所以一等殷驥驍被喚去陪賓客飲酒,她就心中惴惴,很是坐立難安。
而早她一步已經梳起了婦人頭的花素錦雖然不改往日颯爽,可在行為舉止上也難免流露出一股以往沒有的嬌美。
「我說雲妹妹,你就別再這麼動來動去的,瞧瞧這衣裳都被你給弄亂了。」
出息!想著那日自己成親時雲淺淺鬧洞房的那股豪邁動,再看看眼前這個坐立難安的小雞仔,這是同一個人嗎?
「姊姊還說我,那日你不也是如此嗎?」
在殷驥驍的寵溺之下,雲淺淺早已沒有了以往走一步看三步、說句話得在心里兜三遍的小心翼翼。
如今的她張揚的很,說起話來更是毫不遮掩自己促狹的本性,
「我是如此,可你那時不是還很用力的取笑我嗎?」
花素錦撇了撇嘴輕嗤,不過對于淺淺,她還真是當親妹子疼的,畢竟若非她當日那「餿主意」,只怕自己和蕭洛里還是和牛郎織女般總見不著面,更不可能再續前緣。
「我……」
被吐槽得啞口無言,雲淺淺圓亮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花素錦,正想說什麼,突然間花素錦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再定楮一看,原來花素錦竟被不知何時回來的殷驥驍給扔出門外,而原本還等在旁邊伺候的宮人們也全都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嚇得魚貫了出去,最後房門還被人體貼的闔上。
就在殷驥驍滿意于眾人消失的速度時,原本闔上的房門又被人推了開來,他抬頭望去,幽深的眸子迸出一道冷冽的眸光。
便來人是當今太子殷驥書,也被那一瞪而止步,他澀然地說道︰「四弟且先別惱,我只是來送這個的!」
話說完,他便將手中拎著的一個小盒子朝著殷驥驍扔去。
抬手接住,殷驥驍卻看也不看那東西一眼,依然瞪著殷驥書,目光冷然且帶著駭人的殺意。
「嘖,四弟也太急躁了些,三哥跟你說……」
話聲未落,殷驥驍已經伸手拔了淺淺頭上的發簪疾射而去,那勁道,若非殷驥書的身手利落,先一步關上房門,只怕那根簪子就要插在他身上了。
但殷驥書卻絲毫不以為意,幾聲朗朗大笑傳來,頗有放心的意味。
看來以殷驥驍對雲淺淺的在乎勁,那是壓根不會想要再來與他爭位子了。
既然他不想爭位,那麼許他一個太平王爺安穩度日又如何?
至于房內,冷著一張臉,殷驥驍將手中那盒子往旁邊一拋,與眼前秀色可餐的佳人相比,誰又在乎那幾塊破爛的免死金牌呢?
幾個箭步上前,他牢牢地閂上了門閂,這才又回過身來與她四目相對。
被他那幽深的眸子瞧著,有那麼一剎那,雲淺淺以為自己會墜入他那幽深的眼楮之中,再回過神來時,發現他已經親自動手除去了他的冠冕與大禮服。
「你……你……」
一定要用這麼目中無人的態度嗎?
前頭被扔去的那一位可是他的師姊,而剛剛被拿簪子扔的那一位可是將來的皇上耶!
她想開口譴責他對待花素錦和殷驥書的方式一點兒也不適當,可張了張嘴,卻只覺自己的喉頭干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恣意欣賞著她那結巴與無措的模樣,殷驥驍帶著滿臉笑意欺近她,再無顧忌的吻向她的紅唇,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那縴合度的誘人身軀上游移著。
也不知道他父皇是不是故意懲罰他的知情不報,竟然暗示了欽天監把他與淺淺大婚的日子定在老遠以後,而且還不容他抗議半分。
好不容易將等待的日子給蹭完,再見此時盛妝打扮的雲淺淺,他餓虎撲羊一般的撲上前,完全不讓淺淺有任何拒絕他的機會。
而雲淺淺那賣力卻生澀的配合大大地取悅了殷驥驍,稍稍用吻撫平了自己心中的饑渴,他便放任自己的手在她已然的嬌軀上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望著她有些無助而扭動著的雪白嬌軀,殷驥驍的眸透出了渴望的光芒,眼眶更是因此有些發紅。
他再也不客氣地將自己勁實的身軀覆上她的雪白,然後在雲淺淺的嬌吟聲中讓兩人合而為一。
他滿足的喟然長嘆,那嘆息悠悠的直接闖入雲淺淺慌亂不已的心房,面對他那強熱的攫取,她本能的想逃,可這一聲長嘆,卻讓她想起了從頭到尾他那小心翼翼的溫柔和體貼。
深吸了一口氣,雲淺淺柔滑的小手攀上了他的頸項,然後又主動送上了紅潤柔軟的唇,宛若無骨般的攀附著他,任由他予取予求。
龍鳳雙燭的火光透過紅紗帳灑落在兩人交纏的身軀之上,一夜荒唐……
即便殷驥驍已然精疲力竭,但他的雙手仍緊緊地鎖著她,怎麼也舍不得放手,望著她那幾乎是被自己榨干了一般疲累得沉睡的模樣,殷驥驍其實有些後悔自己毫不顧忌的索要。
可抗拒實在太難啊。
想到自己差點將她親手送到旁的男人身邊的過往,便讓他下意識瘋狂的想要證實她的存在,想要更多更多。
還好……她終究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又喟嘆聲,心滿意足地摟著她,調整了一下睡姿,終于也跟著安心入睡……
全書完
後記
怪怪的運氣 葉雙
最近台灣天氣怪怪的,冬天不像冬天,春天又太早來到,天氣怪,小雙雙的生活也怪,踫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雖然最後都是和平收場,可卻把小雙雙的膽子小了不少。
話說清明連假時,小雙雙回了雙娘家一趟,回來時就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味道有些怪,可又找不出怪在哪里,本就是個大而化之的性子,所以找了一會沒找到,也就不再執著。
結果洗了澡,看了小說,夜深人靜要躺下來睡覺的時候,就一直听到有氣體破管而出的聲音,小雙雙頓時心生不妙之感,立馬再起身查看,果然就發現熱水器的天然瓦,斯管破了一個大洞,瓦斯正急速的往外噴,當下就嚇得小雙雙冒出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小雙雙才剛洗了,沒氣爆還真是運氣好,偏偏小雙雙就是個機器白痴,踫到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結果雙姊更天真,本來躺下去的她听到我弄出的聲響起來查看,發現是瓦斯漏氣時竟然連想都不想就說,反正漏了一晚也沒事,就繼續睡吧,睡起來再請人來處理。
一時之間,小雙雙傻在原地,頭頂上群烏鴉飛過,我神經已經夠大條了,結果雙大姊比我的神經還大條,眼看她真的轉回房間睡覺,雙想要揍死她的心都有了,傻了一會兒,心知要是不處理,小雙雙絕對不可能睡著,我可不想睡到半夜直接被炸到半空中,只好繼續硬著頭皮尋找,終于讓小雙雙找到了開關,關上了瓦斯,終于才得以安心睡覺。
以為莫名其妙的運氣這樣就結束了嗎?當然沒有,結果隔了幾天小雙雙晚上騎車出門,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遮眼了,一個分心竟沒有發現有一個阿姨牽著腳踏車走在路旁,一時不專心的我就這麼撞了上去,還好小雙雙的速度不快,阿姨的腳踏車倒了,人也跌坐在地上,幸好沒有付麼大礙,至于小雙雙則是因為一時驚嚇,全身腎上腺素全部出動,身體酸痛了好幾天。
以為這就完了嗎?當然沒有啊,上禮拜小雙雙的好朋友——結石先生或小姐又來找我泡茶聊天了,害我頻頻跑醫院去處理,處理完了結石,更悲慘的事發生了,小雙雙的牙齦腫了個大包,听說這個不太好處理,目前還在處理中。
听完了小雙雙最近的悲慘史,相信各位好朋友一定能夠了解小雙雙這回為何寫書慢了,可別以為這是小雙雙為了推卸責任所以掰出來的借口,那個誰誰誰……告訴我誰,因為想要拖稿而將自己置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與寫稿比較,我倒寧願多寫點稿子,也不想踫到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好嗎?
唉,天氣怪怪,運氣也怪怪,不過小雙雙向來是個心大的,雖然過程曲折,但至少結果都是好的,這就代表老天爺依舊疼愛小雙雙,所以只要有驚無險都是好事,只希望老天爺下回別再這麼讓小雙雙一驚一乍的,膽子嚇久了也是會消失的!
好啦,再說說這本難產的書寶寶吧,這本書小雙雙寫的挺辛苦的,光前面就不知道重寫幾回,還硬是拖了很久,有時坐在電腦前面,一個小時爬不出幾個字來,卡稿,卡到最高點,說是嘔心瀝血也不為過。
啥?為什麼會卡稿?這個問題好艱難,編編們也向過我,但我只能說,對一個全憑感覺寫稿的人來說,此題無解。只希望在經歷了以上那些驚魂之後,老天能夠多疼雙一些,讓雙的下一本寫得行雲流水,下筆神速嚕!
咱們……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