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用軟儂的嗓音蠱惑他,一邊用手揉著他的胸膛。
易盯著她,大腿充分感覺到她渾圓有彈性的,胸膛上那只調皮的手好似蝶兒戲在心房上。
她剛洗浴過的身子,飄著淡淡的清爽之氣,和著藥草味,形成她身上獨有的氣息,撲上他鼻間,不管里里外外,都是她的柔媚氣味。
他盯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
「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你月兌光身子。」
如斯鎮定,不動如山。
苗洛青收斂笑容,冷冷地盯著他的眼。她看不到里頭有欲火,只看到一片死寂的冷靜。
「嘖。」她嗤了一聲,臉色一轉,便離開他的身子,哪里還有適才的狐媚討好?
「不要就算了。」她負氣地轉身回到床榻上,把床帳一放,阻隔兩人的視線,倒頭就睡。
她真是頭殼壞了才去誘惑他,她怎麼就忘了,他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受過禁欲訓練。在他們這種人眼里,女人的只怕跟一具尸體差不多,她想用美色引他上當,將他弄昏,根本是痴人說夢。
苗洛青懊惱著,卻不知曉,在她轉身後,背後那雙冷然的眸光轉瞬即逝,取代的是隱忍熠動的暗芒。
易稍稍調整了下姿勢,拉了拉衣袍。
是他隱藏得太好,她才沒發現。他也是有溫度的男人,只因她而變化。
苗洛青心知今夜走不了,便閉上眼,本以為屋內多了一雙眼,會讓她輾轉難眠,誰知沒過多久,她便困倦睡去,沉入夢鄉。
或許是養傷之故,也或許是出城後的輕松仍在,這一夜她同樣睡得很沉,就算半夜有人掀開床帳,離她只有咫尺之距,只怕她依然不會發覺。
驀地,胸前一疼,她驚醒過來,雙目大睜,雖然屋內一片黑暗,但那雙盯住自己的眼卻如狼眼一般,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她想質問,卻發現自己被點了穴,發不出聲,也動彈不得。
「事態有變,對不住了。」易的聲音在暗夜中傳來。
她感覺到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襟口上,二話不說,將她的衣襟打開,露出她胸前一片清涼。
他竟然在月兌她的衣裳!
苗洛青憤恨地瞪著他。敢情這男人不喜歡女人投懷送抱,反倒喜歡霸王硬上弓?簡直是變態!
她在無聲的咒罵和怒瞪中,被他強行月兌光了衣裳。
第8章(1)
大批出現的錦衣衛,頃刻間呈包圍之勢,將客棧前後左右都堵住了,震動的馬蹄踢踏聲,也將客棧里的百姓從床上驚醒。
錦衣衛來勢洶洶,全都騎著快馬,點亮的火把將客棧里里外外全部照得大亮。
一列錦衣衛闖入客棧大堂,訓練有素的四散開來,把樓上每間房里的人全部叫出來,一個不落地命令到樓下大堂里集合。
掌櫃匆匆忙忙趕出來時,連鞋子都穿錯腳了。睡夢中的眾人從床上被挖起來,被趕到大堂時,人人臉上是驚慌失色,對錦衣衛的包圍陣仗感到害怕,不知發生了何事。
客棧外頭火光大亮,客棧內的錦衣衛也點燃了燭火和火把,將客棧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晝,一眼便能看清,毫無疏漏。
一樓大堂集合的百姓全都戰戰兢兢,人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錦衣衛來查什麼人?又不知是誰找死,居然讓錦衣衛大費周章地出城,跑到離城百里的客棧來抓人?
肅立兩列的錦衣衛手持繡春刀,面無表情地站著,似乎在等待什麼大人物出現,主持這個嚴肅的局面。
不一會兒,那大人物出現了,他亦是一身的錦衣衛飛魚武服,身姿挺拔高大,步履沉穩地跨入客棧。隨著他的出現,大堂里的氣氛好似一下子更為沉重肅靜,籠罩在一股無形的威壓當中,壓得每個人心驚膽跳,尤其是大堂人群里的一名瘦小男子,幾不可查地輕輕顫了下。
這名瘦小男子便是苗洛青扮的,她此時身著男人的衣裳,臉上已經換了一張面孔,肌膚微黃,嘴邊還留了胡渣,而幫她易容的人,正是站在她身旁的易。
錦衣衛突然出現,讓苗洛青恍然大悟,原來易突然在半夜點她穴道,是因為要給她易容;他月兌光她的衣,是要給她換上男子的衫袍。
她猜,易怕是早有準備應付這樣的突發狀況,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她易容,換了一個身分,因為她身上的衣衫、褲子,完全符合她的身形。
其實易大可直接告訴她緣由,她會配合,因為她也不願被錦衣衛帶走。
易似是看懂她眼中的疑惑,回了一句。
「避免你乘機逃走。」所以他才會不由分說點了她的穴道。
苗洛青心中大罵,原來易除了要防範冉疆抓到她,也要防她趁此月兌逃。這男人果然心思縝密,一次防了兩手。
他點她啞穴,便是要她當啞巴。畢竟他雖能改變她的容貌,卻無法改變她的聲音。不得不說,易的易容術的確高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她易容成另一張面孔。當她看到銅鏡里的陌生人時,還真嚇了一跳,只希望這副容貌能瞞得過冉疆的眼。
大堂里的人被上前的錦衣衛吆喝,命令他們排排站,這是打算一個一個查了。
苗洛青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易。
易此時面無表情,十分淡定,瞧不出一絲慌張,可這一回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無法平靜下來。
光是冉疆追來這個事實,就叫她心頭忐忑不安。
都已離開五日,她本以為這一回是真的離他遠遠的了,才剛放下心,哪知這男人就蹦了出來,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前幾世,她還沒走到這一步,也沒有走得這麼遠,根本拿不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隨著冉疆一步一步走過來,越來越靠近,她的心跳也跟著越跳越快。
苗洛啊苗洛青,你要冷靜,你現在易了容,冉疆認不出你,千萬不能自亂陣腳,被他瞧出破綻來。
想到這里,她悄悄地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終于,冉疆來到她面前,當那一雙利眸落到她臉上時,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停止了。
那道精銳的目光掃過她臉龐,好似在灼燒她的肌膚,令她有想逃的沖動,但她必須忍住,絕不能被他瞧出異樣。
「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冉疆沉聲質問的聲音,總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
「回官爺,我這位小兄弟是個啞巴。」一旁的易出聲代答。
「喔?」冉疆挑眉,看了一旁的易一眼。
「怎麼啞的?」
「小時候大病一場,壞了嗓子。」
此時的易是文人打扮,一張斯文秀氣的臉活像個老實的書生,連聲音都與原來不同,更與藥商不同。
冉疆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便移動腳步,往下一個人而去。
苗洛青依然垂首斂目,但心頭卻是重重地吁了口長氣。對于易的應變能力和謹慎,不禁更高看了幾分。
她就站在冉疆面前,可冉疆卻認不出她,只盤問了幾句,便不再看她,這感覺實在決意。
頭一回她覺得自己佔了上風,把冉疆耍得團團轉。
冉疆一個一個審問,到各樓各屋搜查的手下們也一一向冉疆回稟結果,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
清查完畢,冉疆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客棧,隨著他的離去,原本盤踞在客棧各處的錦衣衛也一一收隊。
轟隆隆的馬蹄聲再度響起,漸行漸遠,很快的,便只剩下一團塵煙,走得利落而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