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委屈,表面上是恭敬,私下是拐個彎告狀呢。
苗洛青不在乎她們告狀,卻在意冉疆的來到。大白天的,他不是應該在北鎮撫司里嗎?怎麼回府了?
她忙收攝心神,點了自己的氣海穴,藏起內力,在房門被推開之前,她已經背對外側躺好,閉目裝睡。
隨著男人沉穩的腳步靠近,她也感覺到自己暴露在一雙視線之下,冉疆正在看著她。
她感到床榻外側往下微陷,他坐在她的身邊,而她極力掌控著輕淺的呼吸和脈動,不讓他察覺自己是清醒的。
她不知曉,今日她一清醒過來,立即有人將此事稟報給冉疆,這便是他突然回到府里,出現在她屋中的原因。
她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從丫鬟變成他的小妾,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沾染,更不願被他踫,卻也怕觸怒他,或是引起他的疑心。
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在想出如何應付他之前,她只好先裝睡。
好在她身有傷勢,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冉疆不至于急色地踫她。
正當她如此安慰自己時,忽感到肩膀上的熱燙。他的大掌透過衣料,將溫度煨貼在她的肌膚上。
她敏銳地感覺著那只手,沿著肩膀緩慢移動,順著她側睡時的體態線條,探進了薄被里,從肩膀模到腰。
她面上睡得寧靜,但一顆心卻隨著腰上游移的大掌,也跟著變得不安分了。
他想干什麼?
熱燙的大掌溫柔地伸入她衣里,貼著她的月復部,來回地撫模著,掌心上的粗繭也緩緩磨著她的細女敕光滑。
耳邊一熱,是男人的氣息欺近,薄唇印在她細致的頸窩處,緩慢的吮吻廝磨。無聲的在床帳里蔓延,他不出聲喚醒她,卻用這種磨人的方式來騷擾她。
冉疆盯著她嬌美的側顏。她的呼吸很淺,脈象也穩,看似深睡,不過百密仍有一疏,他沉寂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的頸子,在他的舌尖挑逗下,肌膚上冒出幾粒淺淺的疙瘩。
他不點破,允許她的裝睡,而他則緩行漸進地親吻她的臉頰,含著她的耳垂,吮吻品嘗。
他的手掌緩緩上移,溫柔地包覆她一邊的柔軟,食指和拇指輕捻著最頂處的粉紅蓓蕾。
苗洛青依然閉著眼,氣息平穩淺慢,不因他的挑逗而有任何混亂,但天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麼驚悚。她睡著時,他都這般放肆了,那她醒著時,還不被他給吃了?她只能繼續撐,只不過微擰輕蹙的眉頭,悄悄泄漏了她的內心。
「大人,刑部崔侍郎來訪。」門外傳來手下低聲的請示。
苗洛青心中大喜,以為冉疆會就此罷手,立刻離去,誰知他只佣懶地回了一句。
「讓他等。」
等什麼?刑部崔大人官至三品,在你之上,你居然讓他等?
苗洛青幾乎要咬牙切齒了,這男人非但不罷手,那不安分的大掌還往她大腿內側模去,她快要忍不住了。
醒?還是不醒?
她陷入天人交戰,此時門外的手下又傳來一句提醒。
「大人,崔侍郎身負皇上的旨意而來。」
模入腿間的大掌終于停下,只差一寸就要探入花∣徑。
冉疆收回手,為她掖好被子,這才起身走人,對屋外的人吩咐好生看顧,便踏著穩重的步伐離開。
人雖走,氣息卻仍盤踞在床帳里,殘留在她的肌膚上。
苗洛青睜開眼,大口喘著氣。憋了太久,她差點就裝不下去了。
她萬分懊惱,依這情況,冉疆遲早會要了她,一想到自己不得不在他身下屈意承歡,便感到渾身發冷。
這時蕊兒進屋,見她醒著,便上前討好地笑。
「姑娘,可要喝水?」
苗洛青抬眼看向蕊兒,見到她不安分打量的眼,知道她是故意來探看,想知道適才冉疆在屋里與她做了什麼。
此刻她正心煩,又對蕊兒這種小心眼的女人感到厭惡,本想將蕊兒斥退,但她忽然靈光一閃。
她盯著蕊兒,突然想到可利用之處,于是她彎起一抹笑。
「蕊兒,我在床上躺得久了,想活動一下筋骨,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蕊兒見她露出笑容,不似以往冷著臉,心想必然是因為大人的關系,讓這女人心情大好,禁不住心下咒罵她,但臉上不顯,也露出討好的笑容。
「是,走走也好,好得快。」蕊兒上前扶著她,一副體貼伺候的丫鬟模樣。
她雖然嫉妒青兒,但也知道自己若是惹對方不快,也討不了好果子吃。更何況她在這里服侍有個好處,便是能夠常見到大人。
苗洛青讓蕊兒扶著,在院里走走,既然有這麼多雙眼楮在看,那她就坦坦蕩蕩的,如此反而能避開眾人的目光。
如苗洛青所料,因為有蕊兒陪同,兩人很順利地就出了竹軒,她又借故說想上茅房,蕊兒不疑有他,便扶著她走去。
一進了茅廁,苗洛青故意傲慢地說︰「我動作慢,會久一些,你若是嫌慢,便進來服侍我也行。」
蕊兒才不想進去服侍她,便道︰「姑娘慢慢來,不急,奴婢在外頭等著。」
苗洛青瞟了她一眼,便嘆了口氣。「好吧,我自己慢慢來,但為避免扯到傷口,我會很慢,你可別催。」說完,她自己進了茅廁。
蕊兒在外頭等,其他人便會以為她在里頭。苗洛青趁這個機會,忍著傷口的疼痛,身形快速一閃,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
第6章(1)
苗洛青來到悅來客棧,向店小二打听消息,店小二眉飛色舞地敘述當日的情況,她總算了解了大概。
易剌殺失敗後逃走了,並未落入冉疆手中。
看來,冉府她是不能待了,莫說她不想再與冉疆有任何瓜葛,光是違背剌殺令,救了冉疆一命,組織便不會饒她。
待在冉府,只有等死一途。
離開悅來客棧後,她低頭走在大街上。她現在做一般百姓布衣打扮,臉蛋也涂黑了點,就跟一個不起眼的粗婦一樣,不會惹人注意。
自從放棄刺殺冉疆後,她就準備好退路,等著哪天需要時,能夠順利離開冉府,現在便派上用場了。
她身上背著包袱,決定立刻出城。由于身上有傷,不宜花費太多力氣,因此她叫了一輛牛車,付給車夫碎銀,送自己出城。
牛車走了一段,突然停下來。
苗洛青將車簾掀開,擰眉問︰「老漢,怎麼不走了?」
車夫是個年約五十幾歲的漢子,回頭道︰「姑娘,前頭錦衣衛查案,把路給堵住了,得等。」老漢的語氣,似是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
苗洛青一听到錦衣衛,臉色就變了。
「老漢,繞其他路吧,我多給些銀子。」
「好咧!」車夫听了,立即把牛車調了個頭,往其他巷道去。
牛車轉了一個大彎,過了幾條街後,與其他牛車相會,車夫似是遇著了其他伙伴,停下來與對方說了些話,回頭告訴她。
「姑娘,听說其他往城門的路也堵了,錦衣衛查人呢,還是得慢慢等。」
苗洛青臉色一暗,拿出碎銀遞給老漢。「既如此便算了,我用走的。」她下了牛車,也不用老漢找零,自行背著包袱走人。
她混在人群中,瞧見不少錦衣衛來來往往,一旁的百姓們也此起彼落的討論著。
「怎麼回事啊?該不會又是哪位大官的家要被抄了?」有人問。
「不是抄家,听說冉大人要抓人。」
「什麼人?逃犯?」
「不清楚,但好像是在找個女人,大批的錦衣衛把各條主要出城的道路都堵住了,正一個一個的查人呢。」
「可不是?我听咱家的說,四個城門都有錦衣衛守著,查出城的人查得很嚴呢!」幾個百姓你一言、我一語,這些話全都一字不漏地傳到苗洛青耳里。她心頭震撼,自己離開冉府才多久,冉疆就派人封了四個城門,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