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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田園妻 第33頁

作者︰寄秋

「難道要眼睜睜看他死?」皇上是做不好,優柔寡斷,猜忌心重,可是比起六皇子,還是別改朝換代的好。

陸家二房是六皇子黨羽,六皇子得勢,他們肯定更猖狂,到時受罪的人便是她了。

陸建生那雙腿是她讓二牛砸斷的,如今復原無望,弄了張有輪子的椅子讓人推著走,他腰部以下完全動不了,僅有雙手能揮動,出入行動要人搬動,連翻個身都無能為力。

這樣的奇恥大辱,這麼大的仇恨,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懷,勢必百倍、千倍的討回去。

只是前陣子他都在治傷,遍尋名醫找好藥,務必要治好為止,而後又發生兒子睡了愛妾那件丑事,他氣得左半身偏癱,經過太醫以針灸治療才稍有起色。

羅琉玉掛懷的是陸建生的復仇之心,即便她有萬全準備不怕對方上門,但是若加上六皇子的勢力呢?

人家直接派兵來圍剿,他們區區幾人根本難敵,真的只能往後山退,先隱匿幾年,等人淡忘了再轉往江南。

「除非三皇子回京。」才有可能挽回。

「不是說他在千里之外?」他趕得回來才有鬼,滅蝗不是容易的事,只要蟲卵還活著,很快又卷土重來。

「凡事沒有絕對,攸關皇家的事不好定論,總有其他的可能性,咱們家那位食客不是毫無動靜,處變不驚。」陸東承說出自己的觀察,以江半壁不動如山的態度足以臆根。

「你是說三皇子在回來的途中?」他膽子可真大,皇位的誘惑大到令人奮不顧身。

「不好說。」他搖頭。

「他有欽命在身,沒有皇上旨意私自回京是重罪吧?即便他是皇子也難逃被問責!」輕者閉門思過,重者圈禁、剝奪皇子位。

「如果他完成皇上交付之事,連夜回稟也是常事。」他是回京覆命,而非丟下爛攤子讓人收拾。

「怎麼可能?再快也要一、兩個月。」皇上病了是近日的事,就算飛鴿傳書也沒這麼快得到消息,除非他早有所知,做好萬全準備。

陸東承低笑,夾了;塊煨羊肉放入她碗里,「別小看了皇子們,他們在各地安插了自己人,一有風吹草動便互通有無,也許三皇子還沒有到地頭,他的人已經找到解決蝗害的方法了。」

她一嘆,「我還是太天真了是吧!」

政治太復雜了,盤根錯節,像她這樣的正義魔人是無法體會,法律很簡單,有罪就收押,無罪開釋,她這司法先鋒官只需找到確鑿證據,讓罪人難逃法網。

「婉娘,你只是太善良了,沒想過人有多面,皇子們打小在明爭暗斗中長大,他們不學會保護自己就只能淪為俎上肉。」

「你在干什麼?」羅琉玉眼一沉。

「保護你。」隨時隨地。

「手拿開。」他真是見縫插針。

「婉娘,別太大聲說話,剛才上二樓的是禮部侍郎的兒子,左手邊正在飲酒的是國子監祭酒,還有留著小胡子的是翰林院編修,他們都認識我。」小手柔若無骨,玉指縴縴,細白柔女敕,滑膩的手心宛如羊脂白玉,他輕薄的是自己的娘子,誰敢有意見?

「你……無恥。」羅琉玉兩頰潮紅,羞惱忿恨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不能明怒,那就暗戰。

「娘子,你踢到我了。」三桐抱怨,他們夫妻斗氣關她什麼事?一腳往她小腿踢去,肯定腫成一座小山。

「你說什麼?」害她踢錯人還敢出聲?

三桐一臉委屈,「你們繼續,我什麼也沒听見,師兄、師姊吃菜,肉留給我吃,我太瘦了。」

「什麼?」六棄、八風目露凶光地瞪視圓了一圈的師妹。

「師兄、師姊的肝火太旺了,我真的了嘛!瞧我骨如柴、兩頰凹陷……」為了強調她臉頰凹陷,她故意用手戳面頰,使臉頰肉往內陷,「瞧!多麼的瘦……」

「欠打。」

「皮實。」

兩位師兄、師姊一個敲頭、一個擰耳,把太久未受管教的三桐教訓得哇哇大叫。

有了三個寶逗趣,羅琉玉這邊的風暴減弱了些,她瞪了趁機調戲她的前夫,手心往上翻朝他手背一抓。

一吃疼,陸東承不得不松手,失笑地看著手上三條明顯的抓痕,雖未見血卻也紅得扎眼。

「皇上要是賓天了,你要如何正名?」這才是現實的問題,換上的新帝可不一定管他,若是六皇子,他就死定了。

「所以我們要盡量阻止出事,有一個人肯定能幫得上忙。」那是下策,非不得已最好不要用。

「誰?」

「皇後。」

「皇後?」

陸東承雙眸驟冷,「皇後年紀尚輕,不足三十,她是最不希望此刻當上太後的人,尤其坐上帝位的人不是她兒子。」

太後之名听著顯貴,但實際上可有可無,加上她兒子雖是嫡出,卻仍年幼,最後無論是誰當上皇帝,難保不會擔心幼弟長大後會奪位,而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那便是將幼苗掐斷,人一死便無後顧之憂,更順理成章的千秋萬代。

因此,皇上一不在皇後就少了靠山,母子倆猶如待宰羔羊,性命危在旦夕。

皇上若能多活幾年,小皇子便有機會成長,就算他日不能稱帝,也有自保能力,不至于死于爭儲之下。

「皇後未嫁前有一戀人叫夜華玉,如今他是御前行走。」他是最接近皇上的人,皇上的玉璽一向由他保管。

「你連這都知道?」太厲害了。

看到妻子眼中的驚訝和佩服,陸東承的得意油然而生,「夜華玉正好是你爹的學生,你要喊他一聲師兄。」

「這也是你讓我同行的原因?」這男人果然夠奸詐,連她都利用上了,還說心悅于她,分明是屁話。

他一笑,柔情似水,「是讓你和他談一談,成不成還未可知,他識得你,對你頗有好感。」

羅琉玉一听,噗哧笑出聲,「這話怎麼听起來有股酸意?」

男人也像孩子,會嫉妒、會耍小脾氣。

他撇了撇嘴,狀似不在意,「在我之前他曾求娶于你,但他和皇後之事曾鬧過一陣,你祖母不同意,擇了我。」

說起雀屏中選,陸東承臉上不無得色,在那時,夜華玉的家世比他好,相貌出眾,又是陳太傅高徒,前途無可限量,連陳太傅也屬意他為乘龍快婿,可惜太傅夫人更希望他做親生女兒的丈夫,從中慫恿想讓陳太傅促成此事。

只是陳二小姐當時只有十二歲,仗著父親是太傅驕縱跋扈,連皇子、公主都敢破口打罵,因此為夜華玉瞧不上她。

後來陳太傅被判流放,夜華玉屢屢出面求情,遭到皇上斥他多事,罰他閉門思過一年。

「既然他與皇後有舊,皇上又怎會任用他,還把玉璽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保管?」沒有一個男人有雅量容忍妻子心里有別人,還日日相見。

陸東承握著她的手低笑,「皇上沉迷皇後的美色。」

「說人話。」她一瞋。

「我說的是人話,皇後的確有傾國美貌,皇上一見便傾心,不顧對方年紀小得可以當他女兒,隔日下詔立為皇後,不過……」還有下文。

「不過什麼?」羅琉玉瞪他一眼,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太糟心了。

「他姓夜。」他目光一冽。

「姓夜?」這個姓氏有什麼問題嗎?

見她仍有不解,他有些奇怪,但還是為她解釋,「當朝宰輔姓夜。」

「父子?」她有些明白了。

「是祖孫。」他糾正。

夜華玉天分極高,極為聰穎,是夜府嫡長孫,深受其祖父喜愛,有意培植他更進一步。

真相大白了,原來是生對好人家。「我去找他,他肯相信我手上有救命靈藥嗎?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一有不慎,夜府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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