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錚是心寒的,當太醫確定他是中毒,皇叔還把人證物證送到他面前,確定是母後讓人在他食物下毒,他無法置信,更是感覺到一股從內到外的刺骨涼意。
「母後對朕下毒,是因為有女帝之夢?」
「母後是擔心皇上,替皇上把龍椅坐穩,不讓他人搶去,那些手下,秦王將母後的人去其枝葉,要母後獨木難撐,又如何助皇上?皇上又听信秦王之言商議政事,特意將母後拒于權勢圈外,孤立母後!」她怒不可遏。
「母後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只是後宮的一個女人,卻忘了祖訓,後宮不得干政。」他冷冷的說。
她呼吸一滯,再看眼前的皇上,不知是否被秦王耳儒目染,竟也有那股震懾之氣。
棒日,敏太後被皇上下令軟禁在冷宮,她身邊除了杜嬤嬤,再無其他宮女太監。
敏太後神情木然的看著這一室的淒涼,多麼可笑,先皇在世時自己未入冷宮,親生兒當了帝王,卻進來了。
天空烏雲層層,瞬間,傾盆大雨落下,室內頓時陷入一片灰暗中,殿外也是黑漆漆一片。
「娘娘,奴婢去找個蠟燭點上。」杜嬤嬤哽咽的聲音響起。
她沒有回話,一種被歲月遺棄的孤寒陡然而生,這冷宮果真太冷了。
時光匆匆又一年,大魏皇朝氣象清明,河清海晏,朱錚成已是老百姓口中的明君。
秦王府里,兩個女乃嬤嬤抱著一對龍鳳胎,他們手足舞蹈,嘴巴咿呀咿呀的也不知在說什麼,在一旁的趙京亞跟趙歆亞有點頭疼,當舅舅跟姨姨真不簡單,兩人皺著眉頭,互看一眼,還是听不懂。
兩個小人兒因為出生時受了點罪,雖然健康,但因為是雙生子,尺寸就小號些,學習好像也慢了些,會發出聲音,一些什麼「爹爹、女乃女乃」的疊字,但再多的含含糊糊也听不懂。
「姊姊跟王爺姊夫要去看燈會,我真後悔沒去。」趙京亞看著兩個小人兒道。
「怎麼可以後悔?不是答應王爺姊夫,讓他們兩個人約會嗎?不然這一年來,王爺姊夫很可憐,老是有我們這些蘿卜頭佔著姊姊。」趙歆亞一副小大人道。
「王爺姊夫哪有可憐?我那一天听到姊姊說了,說她要罷煮,當王妃了還領十兩銀。」
「那我知道,那是他跟姊姊簽了約的合同,叫銀子的約定。」
「我也知道,但他們是夫妻了,為什麼還給十兩銀?姊姊難道沒收錢就不煮給王爺姊夫吃嗎?」
「我也不懂,這問題好難……不對,我好像听王爺姊夫跟姊姊說這叫債,這輩子要一直給她,要讓姊姊下輩子繼續還債,繼續當他妻子。」
兩個小團子說得開心,兩個女乃嬤嬤也笑呵呵,連懷中的龍鳳胎也咯咯笑。
今年,京城在中秋節辦了燈會,游客如熾,熱鬧的街上有一輛輛的花車游行,另一邊則展示各式各樣的大小精美花燈,有花形也有十二生肖,相當吸楮。
在人來人往歡聲笑語的人流里,幾名暗衛擠在人群中保護秦王夫婦,而羅英、呂勇跟梅心、桃雨則兩兩一對,去賞燈猜謎放風去。
也許再過不久,主子們就要幫他們辦喜事了。
朱漢威牽著趙莎華,穿梭在一盞盞美麗的燈海中,他溫柔的眼神不時看她,直到來到
一株盛開的桂花樹下,才停下腳步。
「開心嗎?」
「很開心,還以為再也沒機會跟你——」
「都過去了!」
朱漢威將她的手握著更緊,一想到那天,她生下龍鳳胎後昏死過去的那一刻,他仍心驚膽顫,他以為她死了!
趙莎華也的確差點死了,在三名太醫將她搶救回來時,她仍氣若游絲,全身癖傷,右臂,不僅月兌臼還有骨裂,再加上生產失血,他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樣過得膽顫心驚,一日日溫補藥湯不斷,總算將她養回來了。
是啊,都過去了。她嫣然一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狽燈籠。
「那個燈籠好可愛,我們買回去給京亞,另一個小豬的買給歆亞——」
在一盞盞燈火下,她看起來更是美得驚心動魄,朱漢威只看著她,根本沒去看她指的燈籠,幾近痴迷的答,「好。」
「那個燈籠,小兔子的也很漂亮,給羿兒。」
「好。」
「那個花仙子給晴兒。」
「好。」
「怎麼都說好?」她的目光終于從那些璀璨花燈回到他俊美的臉上。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只要你說的,都好。」
她臉色緋紅,沉溺在這樣的眼神中。
微風輕拂,下起了一陣桂花雨,純白的小碎花落在她身上,他伸手,輕柔的拿掉灑在她發上的小白花,傾身低頭,柔柔的吻上她的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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