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楚也爭氣,不過六歲便發揮出超乎尋常孩童的智慧,更在十歲時開始打理華家的產業,並在短短三年內讓華家的產業擴展了兩倍。
然而擁有這樣經商奇才的他卻只能在楊太妃的打壓下藏拙,直至他十三歲,不甘自己一身長才被埋沒,創辦了楚軒商會,開始將手伸向其他國家,不過五年,楚軒商會便一躍成了青揚大陸屬一屬二的大商會,分會遍布青揚大陸整個北方,其中自然也包括鳳陽國。
說句難听點的,只要白少楚一個命令,將位于鳳陽國的分會撒離,那麼鳳陽國的經濟損失可是十分可觀。
少了大筆的貿易流通,鳳陽國如何與天皓國打?
戰爭雖然是最快的方法,可經濟戰也不可小覷,雖說這個方法慢了些,卻能腐觸個國家的根本所在。
當然,若非萬不得已,白少楚並不想走到這一步,畢竟他的野心可不只在天皓國,能握住青揚大陸各國的經濟命脈,無疑是他征服整個大陸的第一步。
石柏毅稟完事情,正要退下去時突然想到件事,停下腳步,「還有件事……是關于錦軒小姐的。」
白少楚一听見錦軒的名字,一直沒停過的手頓了下,兩眼微眯,看向他,「那丫頭又闖了什麼禍?」
「也沒什麼,就是砸了幾個價值千金的古董花瓶,並揚言皇上您一日不讓她出城,她便天天砸……」想到價值不斐的古董一個個成了無用的碎片,石柏毅苦笑。
「讓她砸。」白少楚眉也不挑的說︰「只要她乖乖的就好,還有,別讓她傷著了。」
讓她砸?只要她乖乖的?
石柏毅眼角一抽,親愛的皇上,您可知道那些古董加起來的數量有多少?都快成一座瓷山了……
在離去前,他暗自決定把那些名貴的瓷器全換成便宜貨。
第十一章 出爾反爾受懲罰(2)
批完最後一本奏章後,白少楚這才抬起頭望了望外頭的暮色,站起身往御書房旁的宮殿走去。
他才走近便听見里頭傳來一陣瓷器的破碎聲和那帶著怒氣氣的叫喊聲——
「放我出去!否則我就拆了這里!」听見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白少楚疲憊的雙眸閃過一抹笑意,緩步走了進去。
誰知他才剛踏進殿門,便有道黑影直直朝他臉上砸了過來。
他反射性地向一旁躲去,那黑影砸在柱上,瓷片四濺,其中一片劃過他的臉頰,白淨的臉龐剎那間浮出一道血痕。
「皇上——」
四周傳來一道道抽氣聲,殿內所有人頓時跪成一片,只除了始作俑者以及身為受害者的白少楚。
「都出去。」白少楚伸手抹去頰上的鮮血,沉聲道。
眾人忙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直到剩下白少楚和錦軒二人,錦軒這才咽了咽唾沫,小聲的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曉得你會突然進來……」
心虛的她一時間忘了眼前之人便是害得她摔東西發泄的罪魁禍首。
「過來。」白少楚沉聲喚。
「我不要!」錦軒一听,轉頭便跑。
見她像見著貓的耗子一般,每每見到他就跑,白少楚額角一抽,道︰「你是能跑去哪?」
姿勢都擺好的錦軒頓時一僵,跑也不對,不跑也不對。
「過來,不要讓我再說一次。」片刻後,她才縮著脖子垂頭喪氣的朝他走去?
她原本沒有這麼沒用的,可自從白少楚登基成了皇帝後,便一改以往的嘻皮笑臉,老板著張面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加上他身分上的轉變,讓她變得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見她那模樣,白少楚嘆了口氣,「你有沒有弄傷自己?」
她愛怎麼砸他都不在意,只在意她有沒有受傷。
本以為會被臭罵一頓的錦軒愣了愣,好半晌才傻傻的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他從頭到腳將她看了一遍,確認真的沒有受傷,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錦修他們要回來了。」
「真的?」听見這消息,那張頹喪多時的小臉倏地一亮。
她一直為了沐依兒被綁一事而自責著,雖說白少楚一直同她說她哥和嫂叟都沒事,正好好的在鳳陽國做客,可她還是不信,只以為他是在安慰她。
「自然是真的。」他將方才石柏毅給他的信遞給她。
看著上頭熟悉的筆跡,錦軒這陣子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既然我哥哥他們要回來了,那麼我是不是也能回家了?」
前陣子因要捉拿白紹錫,全城戒嚴,而她又一直吵著要去鳳陽城,只好將她給軟禁起來。現在既然哥哥他們要回來,她自然不會再朝著要去鳳陽城,白少楚也就沒有理由再將她給困在皇宮里了。
錦軒想得很簡單,不料卻被他一口回絕。
「不能。」
她帶笑的小臉倏地一僵,「為何不能?」這家伙是軟禁上癮了是不?
「因為過一陣子就是封後大典,所以你還不能走。」他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
「封後?」錦軒一愣,「你、你要娶妻了?」
不知為何,這話一月兌口,她便感到胸口一陣悶痛,甚至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我都這個年紀了,娶妻有何不對?」見她瞬間蒼白的小臉,白少楚眸底閃過一抹笑意,說得理所當然。
因為楊太妃母子的關系,他不敢讓心愛之人曝光,以至于一直沒有成親,今年都二十歲了。以他如今的身分還需懼怕誰?自然得用最盛大的婚禮、最隆重的儀式來迎娶他心儀十多年的姑娘。
「沒、沒什麼不對……」錦軒咬著唇,不知為何有股想哭的沖動,一會兒才低聲說︰「你要娶妻為何我不能離開?」
她和白少楚雖然從小便打打鬧鬧,看似很不對盤,可她心里卻很清楚,白少楚很疼她,甚至比哥哥還疼她,每每她闖禍,第一個找的不是親人,而是白少楚,就算他有事不能來也定會派人來替她收拾殘局,正因如此,她才能保有這樣純真的性子一直活到這個年紀。
可以說除了親人外,白少楚是她最信任也最依賴的人,可如今……
看著他滿溢著期待的笑容,錦軒不知為何感到十分的刺眼,讓她只想逃離,不願看見那每每見了都能引發她胸口悸動的笑容。
她知道身為從小到大的朋友,她有這樣的想法很不應該,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你不觀禮嗎?我很希望你能參與我的人生大事。」白少楚深深凝視著她,一臉'真誠的說道。
他一直很喜歡逗弄錦軒,喜歡她追著自己又罵又打。好吧!他承認他就是被虐狂,這回也不例外,所以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實情,而是準備給她個驚喜。
至于她答不答應這件事……他壓根沒考慮,對錦軒,他是勢在必得。
看著他期待的目光,錦軒那個不字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我知道了……」
然而她的心正在滴血。
艷陽高照的天空,略略干裂的道路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著。
拖著馬車的是一匹十分高大駿逸的黑馬,它毛色黑亮,體格健壯,不過那姿態似乎十分的不耐。
馬背上坐著一個長相非常俊美的男子,他嘴邊呵著根草,身子一派悠哉的隨著馬兒前進輕晃著。
錦修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簡直比神仙還要快活。沒有戰爭的紛擾,沒有官場那些爾虞我詐,一路上和沐依兒過著和夫妻沒兩樣的甜蜜生活,讓他幾乎都不想回家了。
「到哪了?」沐依兒掀開車簾問著外頭駕馬的錦修。
「你醒了?快到津城了。」錦修回過頭朝她露出一抹耀眼的笑,躍下馬背,上了車廂,將懷中的雞腿遞給了她,「餓了吧?趕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