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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娘掌家 第27頁

作者︰千尋

「這些年霍王弄死的官員還少了,若非如此,嶺南能讓他一手把持?」

「所以呢?他找到藏寶圖了?」

「沒有,但他知道岳父死前見過妻子,猜測藏寶圖在妻子手中。」

「陸玥隻人呢?」

「陸玥隻知道父親被丈夫虐死,氣病了,大夫輪番入府,都治不了病,只說時日無多,最後一個入府的大夫叫做何桐,他離開後不久,陸玥隻死去。

「霍王疑心,派人追殺何桐,卻仍沒找到藏寶圖,事後霍王命人追查,查出何桐是陸玥隻的青梅竹馬,因此更加確信東西落在何桐身上,可惜何桐已經不在了。

「但霍王並沒有放棄尋找金礦,既然陸大人在嶺南為官,金礦必定與嶺南有關,于是向皇上要求以嶺南作為封地。」

「窮山惡水的,他自請到此,皇上定然龍心大悅。」

「沒錯,皇上還以為他肯安分了,若非消息陸續傳進京里,皇上不會對霍王起疑心。」

包不會羅織罪名,讓甯語塵流放嶺南,他是皇上安排的棋子。

「沒有藏寶圖,霍王還能尋到寶山?」

「他循著陸大人的足跡到處探訪,兩個月前,左靜在城里發現何桐,他沒死,又出現在嶺南,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正常人在經歷死劫卻沒辦法對付凶手的情況下,自然是有多遠離多遠,然而他卻選擇回到嶺南,代表他知道金礦的下落!」

「霍王就是這麼猜測的。我們這群人當中,只有左靜見過何桐,因此霍王派他出去尋人。」

「這件事交給我,我的人多,若左靜真有本事找到何桐,我看看能不能把人從他手里救走。」

門板被敲兩下,小二進雅間送酒菜,他壓低聲音對蘇蒙說︰「東家,樓下有幾個人來意不善,正準備往樓上闖。」

人來了?很好!蘇蒙把帳冊交給小二。「拿給孫掌櫃,讓他藏好。」

「是,那些人……」

「讓他們上來。」蘇蒙道。

「是。」小二退下去。

蘇蒙走到牆邊,撩起一幅畫,那里有扇密門,通往隔壁倉庫,倉庫里有道梯子,可通地下密室,那里準備充分,衣服糧食水樣樣有,任何人都可以在那里活上十幾天,密室後頭有條數百尺的密道,順著密道可通往城外。

「小心點。」領行前,甯話塵道。

「我小心什麼?不過是一介商人,霍王要召見,也只能唯唯諾諾捧著禮物上前討好巴結,你才需要小心,沒事別跟我這個商人混在一起。」

「需要小心的不是我,是左靜。」甯語塵指了指自己的臉。

「沒錯,是左靜。」

莞爾一笑,甯語塵走進密門後。

蘇蒙放下圖畫,走回桌邊,看著新上的菜色,這都是他家娘子想出來的呢。

可惜甯語塵沒機會吃,下回再請他一頓吧!

正想著,砰的一聲,門被粗魯撞開……

第八章  蝴蝶效應(1)

「老大受傷了。」

正在做菜的瞳瞳將鏟子一扔,匆匆忙忙往外跑,剛到大門口,就看見遠方一群人簇擁著,蘇蒙趟在木板上哼哼唧唧喊個不停。

腦漿在瞬間凝結,所有可怕的、血腥的畫面跳進腦袋中,瞳瞳忍不住眼眶發熱,鼻酸,恐懼上揚。

他傷了?很嚴重嗎?嚴重到連站立都有困難?嚴重到忍不住疼痛嗎?

她大步跑去,沒注意到晚兒也跟在後面,搖搖晃晃的往前跑,在看清楚木板上的蘇蒙時,她控制不住哭了。

怎麼會傷得這麼厲害?他的嘴角帶著血絲,進氣少、出氣多,慘白的臉孔令人驚惶,是誰傷了他?

握住蘇蒙的手,只見他勉強睜開眼楮,勉強拉出一絲笑意。

「別擔心,我沒事。」

傷成這樣怎麼可能沒事?他能糊弄過別人,哪騙得了她,她是大夫啊!

她沒說話,拉著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墜,墜得他心好痛。

她的掌心很軟,軟得他心也跟著發軟,不多久,另一只手也被小小的掌心握住,是兒,他也在哭。

現在他也說不清楚了,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歡喜,看著母子倆的眼淚,真是的……演得太過了。

時間往前推——

霍王府的侍衛搶進門里,蘇蒙把猥瑣、惶恐的商人演得淋灕盡致,對方還沒開口,他立馬嚇得癱軟在地。

「左靜呢?」

他矢口否認卻左顧右盼,擺明「本人正在說謊」。「爺、爺找人嗎?這,這里只有我一個,沒有別人啊。」

接下來一陣拳頭加恐嚇,他レ「不得不」低頭,語無倫次說︰「爺饒了我吧,左、左爺從窗跳下去,他,他跑很遠了,說,說不許我透露他的事……」

他結巴,他哀哀叫,他被逼問後,把所有的事全招了。

「……對對對,我是捧過蔣仙兒的場,可那是在她跟左爺之前的事,我沒想到左爺怎麼會突然想到我,我發誓,左爺不在的時候,我絕對沒有上水煙胡同找蔣仙兒。」

「哪來的暗渡陳倉?哪來的舊情復燃?我和蔣仙兒不過是路邊偶遇,左爺誤會我了,他特意來警告我,可,沒有的事兒,讓我怎麼認……」

蘇蒙嘮嘮叨叨說著,目的只有一個——坐實左靜確實逗留在城里,並且將蔣仙兒的事給透露出來,順帶將左靜與香袖招做出幾分關系聯想,這邊一點,那邊一點,霍王的想像力分無關遠弗屆,左靜的罪,甩不掉了!

那時,蘇蒙確實挨打了,可他誰啊,自然能夠避過要害,讓每一拳都打在明面上,看起來很慘,其實全是皮肉傷,無礙的。

但戲得往下演,還有兩個眼線跟著呢,只是心疼,心疼母子兩的金豆子。

終于,他被抬進屋里,瞳瞳把所有人都給打發回去。

必上門,眼淚一收,她把晚兒抱在膝間哄著,口氣不善道︰「還要再演嗎?」

他做了個噤聲動作,凜神細听,目光往外掃過,片刻後松口氣嘆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方レ握住他的手時,她趁機為他把脈,確定沒有內傷,傷全在表面上,這才放下心。

如果他是個紈褲便罷,可他身懷武藝,這樣的傷怎會讓他叫喊不停?所以他在演戲,她便配合他演出。

定眼望他,片刻後,她輕聲對晚兒說︰「去廚房,讓王嬸嬸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娘一起。」

「娘先給爹上藥。」

「爹很痛。」

「我知道,我會小心一點,上過藥之後就不痛了。」

「兒幫爹吹吹。」

兒子的關心,讓蘇蒙心甜不止,更後悔了,他不該教兒子這麼擔心的。

「晚兒別擔心,娘在呢,你乖乖吃飯、好好長大,以後再有壞人欺負爹爹,你才能護著爹爹,對不?」

瞳瞳的話很有說服力,晚兒點了頭,乖乖走出房間。

門關起,她拿過醫藥箱,一語不發的細心為他上藥。

看著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惱了,帶著幾分討好笑臉,他說︰「我給晚兒買了兩個小廝,明天牙婆就會送過來,一個五歲,一個七歲,以後有人陪晚兒玩,你就不必時時掛心。」

他離家數日,帶回一身傷,就為著買回兩個小廝?什麼時候買人也是危險工作?她沒應聲。

看來氣得有點大,蘇蒙轉換話題。「我剛看到那十幾畝地的草藥,長勢很好。」

必他什麼事?沾了烈酒的棉布擦上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滿臉求饒,她本想更用力的,這會兒卻放輕了動作。

「接下來我都不會出門,在家里好好陪你,行不?」

「你上次也這麼說,可是沒過三、五天,又不見人影,食言而肥,你不見胖,倒是我的心邊寬了,不在乎、不介意,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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