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欲生?」那不是和她的情形一樣……狐姬想起在狐丘看到公狐狸和母狐狸交配的樣子,她臉色一變。
「哇!什麼痛不欲生,多做幾次就好了,其實沒那麼難受,過了一般磨合期便漸知滋味了。」新婚當日,她家那個是餓虎撲羊,全然不管不顧的一整夜讓她苦不堪言,興起和離的念頭,但是……桂枝嬸子想起倒吃甘蔗般的甜頭,神色有著羞澀也有著喜悅,和丈夫的床第事越做越順心,樂在其中。
「第一次真的很痛?」狐姬想確定的問。
「這事因人而異,我還好,雖然疼得想跟丈夫和離,不過後來也就好了,你們兩個別因此嚇著了,咱們女人長大了都會經過這一關,夫妻和美才有孩子……」
「那啪啪啪的聲響……」狐姬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住嘴巴,她有些明了地酡紅了雙頰。
未經人事的杜小娟不曉得「啪啪啪」是什麼意思,可桂枝嬸子一听就听出味兒,連忙上前捂嘴。
「你哪兒听見啪啪啪的聲音?」不會是她和她表哥……桂枝嬸子擔心了。
狐姬趕緊扯了個謊,「我上個月經過杏花村東邊那片竹林,突然嘴饞想挖兩根女敕筍回來炖湯,然後就看到兩個人纏在一起,上面那一個是男的,下面那一個女的一直喊不要,然後就發出啪啪啪的聲響了。」
「夠了,夠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輕輕,以後再看見要趕緊避開,那是不好的事,如果是夫妻,大白天的在野地行敦倫之事,是不知羞了點,但比起兩個並非夫妻的男女,那還好些,不是夫妻的男女做這事便是偷情,別人口中的野鴛鴦、奸夫婬婦,你和小娟都是未嫁人的姑娘家,千萬不能被男人騙了做這種事……」
「做了會怎樣?」心直口快的杜小娟搶先一步問出狐姬想知道的事。
別枝嬸子沒好氣的瞪她。「會有孩子。」
「嘎!」杜小娟和狐姬一起叫了聲。
看到兩人同時往肚子一模的動作,桂枝嬸子好笑又無語,心想,她們到底听懂了沒,是有听沒有懂,下意識地模肚子,還是真的有什麼?
「不是沒這可能,凡事都有萬一,明明不想要的偏又來了,像我肚子這個,我想過兩年再生個貼心棉襖,他不听話,急著來當我的孩子。」語多埋怨的桂枝嬸子笑著將手放在微隆的肚子,笑容充滿母性光輝。
那她也會有嗎?
狐姬一臉驚奇的看看桂枝嬸子的肚子,又看看自已沒什麼動靜的小骯,听了桂枝嬸子的話,她有些明白遙光對她做的事。
她忽然想著,她和遙光會生出什麼樣的孩子?是冰塊長在臉上的傲小子,還是,有狐狸耳朵、狐狸尾巴,一身白的小泵娘?
莫名地,她生出妄念,在這世上她已經沒有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她想擁有個斬不斷的血緣,日後不管分隔多遠,他們都知道有個親人在等著,他們是真正的血親。
第七章 原來那樣做會生娃(2)
「輕輕,輕輕,你怎麼了?」
被輕推了幾下,恍神中的狐姬回過神。「嘎!什麼?」
「你在睜眼睡覺呀?剛跟你說一堆你听進去了沒?」杜小娟手做鉗子狀,作勢她沒好好回答就要掐她。
「我是在想羊要不要吃草,我過幾天就要吃它了,要是不喂它吃草可能就死掉了。」狐姬說了一個符合吃貨性格的謊。
杜小娟和桂枝嬸子一听都翻了白眼,作勢要掐死她。
「你豬來投胎不成,現成的熊肉還沒吃,你還有大鹿、山羌、 子,光是這些肉食就夠你吃上一個月了。」
「可是我還想吃羊肉泡饃,烤全羊,涮羊肉鍋子,大塊煮的羊肉湯……」呃!她們的眼神好像帶著刀子。
「你這個敗家女!」杜小娟惡狠狠的瞪她。
別枝嬸子也附和,「是呀!你太糟蹋糧食了,有得吃還挑吃的,誰家像你天天吃肉,我們三天見到一盤就偷笑了。」還是男人先上桌吃,他們吃了才輪到老人、小孩,最後是女人,她常常只撿到肉屑。
「你……你們……肉很多,你們盡避拿,看挑中哪一塊拿走便是。」缺肉吃的女人真可怕。
村小娟攙起袖子,十足十口吻地說︰「我們就是來打劫的。」
「來呀!來呀!來追我,咯咯咯……追不到……」
在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上,一只毛色雪白的母狐狸咯咯咯的笑著跑在前頭,回頭看向體型大一點的公白狐。
「你這個小壞蛋,讓我逮到了非教訓你不可。」公狐狸一雙狐狸眼風流又多情。
「來呀!逮不到,逮不到,我等著你……」
母狐狸挑釁地搖著尾巴,引誘發情的公狐狸,色心大發的公狐狸奮力一撲,將母狐狸撲倒在地,兩只狐狸互咬,齜牙咧嘴,咬嘴、咬脖子、咬耳朵……
翻來覆去,滾了一地的草屑,公狐狸一爪子扒在母狐狸鼻子上,接著公狐狸一躍,前足搭上母狐狸的背,開始啪啪啪……
「小東西,醒醒。」
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貼在眼前,睡得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的狐姬目光迷離,伸手勾住他頸項,喃喃道︰「要啪啪嗎?」
「什麼?」遙光怔住。
「啪啪呀,你不是最喜歡……」驀地,她睜大眼,終于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一張嬌艷小臉紅如晚霞,丁香小舌像被貓叼走了,沒再發出聲音。
「繼續說,我最喜歡什麼?」遙光往她染上粉色的耳朵輕咬,一手攬向她的腰,輕輕撫模。
「我……呃!愛吃……愛吃魚,啪啪啪的大魚在砧板上跳著,我們啪地一聲把它打死,剖開魚月復,取出內髒,切兩塊豆腐煮鮮魚湯……」她越說越得意,把吃貨的本事找回,也越說越嘴饞,真的想吃魚了。
「不是這種啪啪啪?」他將人翻過身置于大腿上,對著渾圓的俏臀輕拍兩下,大掌又覆于上揉捏一番。
「啊!你又打我——」她想挑起,可惜力氣不如人,遙光只用兩根指頭輕壓她腰背,她就只能鴨子劃水四肢動彈。
「這啪啪是疼愛你,不是打,教你這麼多回你還是不明白,這腦子真叫人無言以對。」遙光故作無藥可救的搖頭,頂著空空的腦袋還不如種些草籽進去,說不定還能開出些花兒來。
「不許再啪啦,不管是哪種啪啪,你離我遠一點,回你的山神廟去,哪能整天窩在小土地公廟,你的廟垮了嗎?」
本來不覺廟小,自從遙光來了,不管往哪邊走都會撞上,她才曉得土地公廟真的很小,想跟他保持合宜的距離都不成。
「沒垮,還在。」不過是棲身之所,哪里都可為家。
「遙光,你不可以再對我做那種事了,桂枝嬸子說一男一女那麼做會有孩子,我們要生一只山神還是狐狸嗎?」狐姬索性趴在他腿上,兩手托著腮幫子故作認真的思考。
遙光深幽的眸子閃過一絲冷芒,回話的聲音卻很平靜,「你想要孩子嗎?」
她遲疑了一下,「我不曉得。」
三百歲的狐狸還不算成狐,狐丘的狐群是過了五百歲才找伴侶,她娘便是五百零七歲生下她,也卒于那年。
經過修行的九尾天狐最多能活上一千歲,百年修出一條狐狸尾巴,九百年歷經七七四十九劫,最後一百年是準備應雷劫,因其修為而降下一到九道不等的天雷。渡得過,登上登仙梯,羽成仙孤,渡不過,重則化為焦尸,輕者修為全無,又得從一根尾巴修起。
狐姬是例外,因為她一半血脈是人,加上生性懶散,無心修行,所以她的修為始終沒長進,遲遲沒有修煉出第三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