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頭割下來,眼楮挖出來,舌頭給本王了!」
「咦?小楚楚,你還好嗎?」
幾個小廝巴拉巴拉的說著,在見她急急低頭捂嘴時,三小廝又飛快的交換個憋笑的表情,唉唉,想套他們的話,她還太女敕了。
在窗影外,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暗中撂倒兩個鬼鬼祟崇的人,拖到草叢里,搜兩人的身,找到一個小瓷瓶。
輕吹一個哨音,另一名高大身影飛掠而來,接過他手里的藥瓶,打開一聞,「毒藥。」
月光下,長卿拉下蒙面黑巾向遠志點頭,「是毒藥,徐善膽子愈來愈大,決明跟南昱動手了嗎?」
「這時候,應該動手了。」
就在另一處,兩個黑衣人在黑暗中起落,最終掠上一處屋檐,屋內,燭火熒熒,徐善與最近新寵的美妾已準備就寢。
「福王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離開?大人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幾天嗎?」美人兒嗲聲埋怨,卻不忘輕輕將柔軟身子貼近他。
徐善倒是不急,他也想通了,太後跟聶相原本就想除掉福王,若他辦成此事,是大功一件,好處肯定不少。
「不急,這個閑散王爺玩得樂不思蜀,忘了自己的任務,此刻還不知留在萬花樓哪個姑娘的房里這樣那樣呢。」
徐善見眼前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龐,早已心癢難耐,雙手不老實的隔著衣服就揉搓起來,隨即迫不及待的月兌掉身上衣物,雙手再摟著衣衫不整的美妾親熱。
不久,燈火滅了,兩人卷進床單里,發出吟哦粗喘聲。
屋檐上,一抹身影警戒地看著四周,另一抹身影則無聲無息地掠窗而入,緩緩靠近床邊,再彎身從落地的男女衣物中,找到一把藏匿在男裝內袖的鑰匙,就見他輕聲抓起鑰匙,無聲的走到後方木櫃的抽屜,開了鎖,再一一拉開,一個又一個的在抽屜間模索。
終于,在一個抽屜中找到一只暗扣,他轉開暗扣,一個盒子頓時落下,他單手捧著盒子,再從懷里拿出一塊寫著「無優閣」的黑色令牌放回抽屜,走回床邊,輕聲將鑰匙放回桌上,飛掠出窗外。
屋內,床上的激情仍在持續著。
第六章 酒後吐真言(1)
時值三更天,月亮悄悄的躲進厚厚的雲層里。
一輛台華馬車停在徐府官邸大門,兩名守衛的小廝立即走上前,看著醉醺醺的福王在馬車內與陪同回來的兩名花魁,這個親一下,那個抱一下,然後丟下一大包銀兩,笑說著不讓她們給榨干了,這才甘願的下了車,在他們扶持下,一路晃晃的進到住的院子里。
這種活兒,這幾日是天天上演,也因為福王的晚歸,府內燈火點得極亮,夜如白晝,他們也已見怪不怪。
「王爺,請小心,到了。」
廳堂內的蓮子等三小廝听到外面的聲音,正要快步出去。
「哈,你們都在這里,很好,很好!」
魏蘭舟帶著一身酒氣及胭脂味兒走進來,不耐的朝兩個扶他扶得滿身大汗的小廝揮揮手,要他們走人。
三小廝急忙上前接手,那兩名府院小廝這才行禮,快步出去。
蓮子跟訶子將福王一路扶到燈火通明的寢臥內,本想直接讓他在床上躺下,他卻頭,指指椅子,兩人便扶著讓他在椅子坐下,梔子還從床上畫了個軟墊塞到他身後,接著他們就安靜的站到一旁。
楚心恬也一路跟著走進這陳設奢華的臥室,但直到現在,她都安安靜靜的站著,不說話,免得禍從口出。
三個小屁孩稍早在廚房里可向她透露不少福王月復黑殘酷的一面。
當然,她也知道他是雙面人,可以很親切,也可以笑得很邪魅,更可以命人將一個人切成好幾段,他絕對是個大魔頭,所以她決定了,一定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能又一時忘我的讓天生過人的正義感冒出頭來,火冒三丈的把福王當成孩子來訓話。
再想到她上回說那麼多也只得到一兩銀,事後,她嘗試再說真話賺錢,魏蘭舟竟然很黑心的說,沒錢,她秀出那一張字據,他則說上面押了日期,就數當日有效,讓她氣得很想槌心肝。
事後想想,算了,這家伙她惹不起,還是安靜的過一日算一日就好。
魏蘭舟開心的闔著眼楮,癱靠在椅上,但四周靜悄悄的,總覺得少了什麼?是了,某人的呱噪真言。
他張開迷蒙的醉眼,一手指著她,「怎麼不說話?」
她瞥眼看看一樣也沒說話的三小廝,真不懂他干麼老針對她,她無奈地上前一福,「啟稟王爺,奴婢不知該說什麼。」
「奴婢?」他勾起嘴角一笑,慵懶的坐直了身,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臉嚴肅的她,「小楚楚,這不像你,你裝成這一張死人臉,本王看不習慣,你還是沒大沒小,有話直說的好。」
「有話直說?又不是活得不耐煩,想找死,那就真的成了死人臉了……」她小聲嘀咕,但那真的只是她以為,夜深人靜,她的聲音就變大了。
站在一旁的三小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臉色刷地一白,不會吧?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再小心的看向魏蘭舟,暗自希望離她有段距離的他沒听見,但是——
「本王也听到了。」魏蘭舟黑眸一眯,朝她勾勺手,示意她靠近。
她臉紅了,只能一步一步靠近,見他伸過手來,狀似要打她的臉,她下意識的直接蹲下,月兌口就怒道︰「王爺這就要掌摑了嗎?做人一定要這麼殘暴?」
三小廝立即低頭,雙手捂著嘴巴,就怕憋不住笑意,他們很清楚是因為他們在廚房里大談特談王爺怎麼殘暴殺人,讓楚心恬忿忿不平,不小心就蹦出心里話了。
魏蘭舟愣愣的看著突然蹲在他眼前的楚心恬,她圓圓臉上的神情真的很精彩,既懊惱又害怕,一副她完蛋了的可愛神態。
他撫撫下巴,看著一旁三名笑得賊兮兮的小廝,「你們下去,有她侍候就好。」
三小廝很失望,他們也很喜歡看主子逗丫鬟的戲碼,但他們可不敢違逆主子,只能在楚心恬眼巴巴的希望他們能留下一個與她為伴的渴求眼神下,行個禮退了出去。
沒義氣!丙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小廝,她做的那些翻糖花小蛋糕全進了他們的胃,竟然沒人替她說話。
魏蘭舟忍著笑意,看著她帶著怨念的雙眸一路追隨三小廝的身影,直到房門關上,嘴巴仍嘟嘟嚷嚷的。
「要說什麼就大聲的說出來,本王有點醉,听不見。」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王爺醉了,我若說了什麼,您發酒瘋怎麼辦?」
他看著她,懶洋洋的又靠躺在椅背上,「本王就喜歡你這一點,說吧!還有什麼心里話,全說出來,本王恕你無罪,不罰你。」
這些話很熟悉啊,她眼楮陡地一亮,「那有錢嗎?」
「嘖嘖,談錢多傷感情,小楚楚,你怎麼變得那麼膚淺?」他揉揉眉問。
誰膚淺?這是現實!道理誰都會說,但她在他身邊做活兒又沒錢可賺,贖身之日遙遙無期,那她還浪費口水干啥?于是她站著不動。
他垂下眼,「小楚楚,做人不可以這樣,也不像你。」
「所以,做人可以像你這樣?明明還有任務,成天墮落,天天往青樓跑——」話一出口,她就以手輕拍自己的嘴巴一下,不說真話是會怎麼樣!
不過,他怎麼一臉呆呆的看著她?
「怎麼……小楚楚變那麼多個……」他伸手往前抓了抓,但很奇怪,怎麼都沒踫到她。
「王爺喝醉了,我站在這里,也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