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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第17頁

作者︰綠光

這些年,從沒有人如此大膽地佯扮公孫大人的模樣接近大人,如今卞下正值多事之時,又蹦出這麼一個她,誰能不起疑。

第五章  賞花宴上探端倪(2)

迎春看他的眼神,儼然像是在瞧涂不上牆的爛泥,「奉化,這袍子是你帶回來的,絲絛也是你準備的。」這孩子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沒長進?不會腦子真的壞了吧?

奉化一頓,這才想起她的行當都是他準備的,還故意挑玄色的錦袍,要知道這顏色可不是一般姑娘撐得起的,本是要看她出丑……咦,不對!

「誰允你直呼我的名諱?本官可是京衛鎮撫,你竟敢對本官如此放……喂,你去哪?我話都還沒說完,你不準走!」

迎春連頭懶得回,直接指著前頭正等著他們的幾位大人,「在那幾位大人面前,你算老幾?」

奉化抬眼就見宇文恭正一臉不善地瞪著自己,趕忙抬腿就跑。

「麻雀。」迎春淡聲道。

奉化疑似听見什麼,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覺得自己一定听錯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麻雀了。

馬車里,宇文恭閉目養神著,可偏偏腦海里早已烙下迎春的耀眼豐采。

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他深愛著公孫,他是如此認為且肯定,可為何如今見著一個有著她氣質的小泵娘,竟也教他心旌動搖?還是他根本就是喜歡姑娘家扮男裝?

「她很像公孫吧?」

宇文恭猛地張眼,就見應容端著肅容,不等他回應又逕自道——「多少還是防備些。」

然而宇文恭卻置若罔聞,問︰「你也覺得她像公孫?」所以並非是他的錯覺?

應容攏起眉頭,「像啊,就因為像,所以覺得可疑。」

「哪里可疑?」

應容不敢相信他竟然絲毫防備皆無,「宇文,無端端出現一個懂武又氣質酷似公孫的姑娘家,怎能不起疑?當初你不也是對她心存懷疑,甚至認為她可能是凶手?」

「一開始我確實懷疑她,但因為傅祥和鄭明海的死因可以判斷是同一人所為,而鄭明海死的時候,她跟我在一起,所以就洗清她的嫌疑了。」

一樁命案周圍環境現一個懂武的練家子,任誰都會起疑,但證據會說話,不代表每個有嫌疑的人都一定是凶手。

「死因判斷為同一人所為?」

「嗯,凶手是個慣用左手的人,手法一致。」

「是嗎……」

宇文恭漫不經心的掃過他一眼,「橫豎我已經確定迎春不是凶嫌,再者她扮公孫接近我做什麼?與這幾起命案有關,還是跟我七叔有關?」他不認為七叔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他。

「那麼,也許她打哪得知你傾慕公孫,心想自己是女兒身,勝算要來得太高。」應容聳了聳肩,不在這事上多作爭。「扮個男裝討你歡心再正常不過。」

「民間會知道我傾慕公孫?」他這份心情該只有親近的人才知曉。

「是有傳聞你喜好男色。」當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也試著替他闢謠。

宇文恭輕呀了聲,總算明白為何其他官員是被贈美鬟歌伎,送他卻盡是小廝馬僮……算了,繼續誤會下去也成。

不過,迎春是為了討他歡心才扮男裝嗎?

還真看不出來,在她眼里,他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愛。

唯一確定的是,就連應容都覺得她像公孫……唉,這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到了。」應容說了聲,便先行下馬車。

宇文恭看向這座御賜的總督府邸,心想最後一次來時似乎是與公孫一道,之後他就再也沒踏進此處。

後頭的馬車停住,宇文恭微回頭,就見奉化和迎春先後下了馬車,瞬間,他的眼神又定在那抹玄色上。

「好歹也看我一眼吧。」嵇韜跟著下馬車後,刻意用頎長的身形擋住他的視線,隨即一把勾住他的肩頭,壓低音量,道︰「你這是怎麼著?病入膏肓了,竟要小泵娘扮小鮑子。」

宇文恭無奈地閉了閉眼,懶得解釋,正要將他的手拉開,卻感覺有濕意從天而落,抬眼望去,竟是下雨了。

「快走吧,雨勢看是不小。」應容在前頭喊著。

宇文恭應著,一行人進了總督府邸,隨即便有管事上前迎接,引路到主屋大廳避雨,大廳里已經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卞下一帶的官員。

「應大人。」有位官員一見應容便大步走上前作揖。

應容見狀,同施了一禮與他說些彼此近況。

「大人。」

听到聲音,宇文恭心顫了下,他竟未覺她走到身旁,而她湊得這麼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的少女馨香,他暗惱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臉紅心跳了。

「什麼事?」他試著讓嗓音沉穩些。

迎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彎,省得她踮著腳尖還附不到他耳邊。

宇文恭竟不覺被冒犯,還順從地彎下腰,听著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大人,這位官員曾和傅老板見過幾次面。」

他該是听見了,但總覺得听得不夠真切,耳邊只感受到她吐出的熱氣。

「大人到底听見了沒?」半晌也等不到他吭一聲,迎春微惱的低喊。

「……你再說一次吧。」輕咳了聲,宇文恭只能如是說。

迎春惱火地瞪著他的耳朵,卻瞥見他向來白潤的耳竟泛紅了,懷疑他是不是染上風寒,可時節都入夏了,這當頭想染風寒也沒那麼容易。

按捺著性子,她將方才的話再說過一遍。

宇文恭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向與應容交談的官員,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嵇韜,和應容交談的那個男人是誰?」宇文恭問著,半晌等不到回應,側眼望去,又見他背對著自己。「你這是在干麼,我在跟你說話。」

「跟我嗎?」嵇韜小心翼翼地回頭,像是怕不小心撞見了什麼,「唉,你倆正濃情密意來著,我怎麼好意思壞事?」

「在胡說什麼?我問你……」

「知道,我耳力好得很,就連剛她說了什麼我也都听見了。」

「既然听見了,你還能說胡八道?」敢情是待他太好,才會讓他老在言語上吃他豆腐。

「好好好,咱們言歸正傳。」嵇韜親密地勾著他的肩,下巴朝應容的方向努了一下。

「那一位就是寧太衛的指揮使王恪,也就是應容的親家舅子,原本是清中船廠的主事,可現在因為李三才死了,所以被調來卞下船廠當主事了。」

「難怪覺得面熟。」幾年前昭華出閣時曾見過一面。

「這人手段也挺圓滑的,莫怪會被調來卞下頂肥缺,要知道沿著卞江而立的三個船廠里頭,就數卞下船廠的規模最大,尤其船廠所在的那個碼頭不但是漕運轉運所,更是商貨南來北往的必經盤驗處,這王家可以說是要發了。」

「敢情是羨金這種陋習還在?」宇文恭揚起濃眉問。

迸敦土地上有多條江河橫亙,造就了船運的逃煌,尤其在卞下這一帶更有多達百個船幫搶食這塊大餅,而所謂的羨金,指的便是每一艘船交付給漕官的水費,更惡劣者甚至會以船上有多少個船工計算水費。

「當然在,皇上說廢就廢,可這兒的人不允,就算私下強收羨金,誰又敢告到皇上面去?」唉,地方上一堆骯髒事被人只手遮天,掩蓋得無隙可尋,就算真有人告到京里,又誰能端得出證據?

宇文恭神色不變地听著,感覺身旁有道視線熾熱得教他無法忽視,他側眼望去,就見迎春的目光落在嵇韜勾在他肩上的手。

怎了?他用眼神詢問著。

迎春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環顧著在場的宮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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