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前幾次來怎麼都沒有嘗到?看來我不是貴客。」她拿起一塊做成梅花形狀的糕點,打趣著。
「蘇姑娘,做點心的牧草可是要牧草最鮮女敕的部位,大約一根手指的長度時就要摘下,若葉子太粗就會不好吃。前一陣子蘇姑娘來的時候,馬場里的牧草都老了,因此才沒有采來做成點心。」
「呵呵,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蘇琬熙輕笑了兩聲。
「不知道蘇姑娘是否還有其它吩咐?如果沒有,奴婢先退下。」粗使丫鬟看她擺了擺手後,便退了出去。
蘇琬熙給自己倒了杯茶喝,看到有幾只花色小鳥飛到敞開的窗戶旁,便拿了塊糕點捏碎放到窗台邊,「嘿,小鳥兒,這個糕點味道不錯,你們也嘗嘗。」
沒想到那幾小鳥一臉不屑的撇過頭,其中一只雜毛小鳥還生氣的說道,「哼,我們才不吃!你這姑娘好狠毒,竟然想要毒死我們!」
「毒?我怎麼會想毒死你們,這糕點是我第一次吃,覺得好吃才要請你們吃的。」
「那個有毒我們不吃。」一只綠色的小鳥轉過身,拍著翅膀道,「要請我們吃東西,就給我們吃谷物。」
「這糕點怎麼會有毒?」她擰起眉頭看著茶點。
「因為那些牧草還有這整片馬場的草地都被灑了藥,吃多了就會開始生病,然後口吐白沫死掉。」一只有著漂亮的紅色羽毛的小鳥飛到她面前。
「什麼?!灑了藥?!多久以前的事情?」她瞪大眼看著那幾小鳥。
幾只小鳥互看了對方一眼,嘰嘰喳喳的討論一番後,抓出了一個大概的日子。
其中一只較大的灰毛小鳥代表說著,「大概是半個月前吧……那天是月圓,月亮特別大,有個人趁著黑夜無人的時候,在馬場上偷偷灑藥。」
「那時候,其中一個人還被我啄了。」一只大烏鴉「嘎嘎嘎」叫著,飛了過來,還沒落下就急著將它做過的事說出。
「你看過下藥的人?」她連忙問大烏鴉。
大烏鴉撇著嘴,一臉鄙夷的睨她,「你這個人類怎麼這麼不懂得待客之道!」
「是我忽了,抱歉,你們請用。」蘇琬熙當然听得懂這潛台詞,沒東西巴結還想要情報,沒門。
她馬上去抓了一把八角盒里的瓜子跟花生,並將桌上那盤果子端過來。
蘇琬熙看大烏鴉啃著一顆果子啃得挺歡快的,好聲好氣地問道,「大烏鴉,請問你有看到那些下藥的人的長相嗎?」
「我沒看清楚,不過夜梟那個陰險的家伙應該看得一清二楚,你可以問它。」
「夜梟?大烏鴉,你可以幫我找它過來嗎?或者告訴我該去哪里找它。」
「不能,夜梟那大爺那麼凶悍,在睡覺時吵了它就是找死,我可不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下藥的人住在哪里。」
「你知道?」
「當然,就是西邊山坡下的那間破屋,那幾個人曾經在那邊待過。」
「天啊,大烏鴉,你真是我見過最帥氣的大烏鴉了,簡直是烏鴉界的王者。」蘇琬熙听到這個大消息,十分開心,狗腿地贊美著羽毛烏黑亮麗的大烏鴉。
大烏鴉很得意,給她一個「算你有眼光」的眼神。
第十三章 馬場出大事(2)
就在這時候,忙完事情回來的秋顥遠,一進門看到的便是他的書房被一群鳥兒給佔據的景象。
他愕然的看著正跟一只大烏鴉講話的蘇琬熙,「晚希,這是怎麼回事?」
「顥遠,你回來得正好,有大消息告訴你!」
「你查出馬匹生病的原因了?」看著她凶亮的眼神,他驚喜問道。
「不是我查出的,是馬場敖近的小鳥們告訴我的,它們說……」她拉過他小聲地在他耳邊告知,「馬場里的馬匹不是得了馬瘟,也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
「什麼,下毒?!」
她用力點著頭,「是的,方才大烏鴉跟我說了,下毒的人他們曾經在西邊山下的破屋待過,往那里尋找應該可以查到蛛絲馬跡。」
他喜出望外,「我即刻派人前往那小木屋搜尋。」
「顥遠,我也一起去,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她拉住他。
「成,一起走。」
涼風徐徐,竹簾輕晃,午後的陽光自竹簾的縫隙透進,輕掩的門房被人推開,手腳麻利的店小二送來一道剛剛煮好的佳肴,「客官,上菜了。」
「放這里。」秋顥遠挪了下桌上的餐盤,指著空位。
「欸,好的,兩位客官請慢用,剩的菜色小的到後頭膳房去催催。」店小二小心的將手上端著的紅燒魚放到已經擺滿菜肴的桌上,而後飛快的退下。
吃得臉頰鼓鼓的蘇琬瞪大眼楮看著店小二方才端來的紅燒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顥遠,怎麼還有,你究竟點了多少菜啊?這麼多根本吃不完啊。」
今天她忙完手上的事情後,秋顥遠便遣走丫鬟與護衛,單獨帶著她到酒樓來用膳,說好好給她好好補一補,結果點了一桌子的菜。他們又沒帶幫手一起出來幫忙吃,這樣叫,她怎麼吃得完?
「還有一道紅燒豬肘子跟烤鴨,這兩道菜都是這間酒樓的招牌。」他夾了塊剛送上桌的紅燒魚放到她碗里,「吃不完就打包給在破廟暫居的那些乞丐們吃,不會浪費的。」
「那就好,我還擔心剩這麼多菜,要是得倒到泔水桶里,那可太浪費了。」
「別想太多,你就敞開肚子吃吧。累了這麼多天,連頓飯都沒能安心吃上。」
將近大半個月的過間,蘇琬熙幾乎每天都馬場跑,幫忙醫治中毒的馬匹,幸好當時他們在西邊的小木屋里發現了一張包過藥粉的紙張,上面殘留著些許毒物細末,經過分析還有測試後,總算讓她調配出解毒方子,現在馬場里的那些馬匹都正在逐漸康復。
馬場里那近百名的人員跟獸醫的腦袋,終于可安全地繼續放在原處,不用分家,這是她最慶幸的事情。
「對了,顥遠,下毒的事件現在追查得如何了?」
他為她舀了碗魚湯放到她面前,「多虧有你還有你那一大群動物探子,給了我很大幫助,已掌握有用線索,確定是敵國奸細所為,現在只等待一個有利的時機便能將他們一網盡。」
「那就好。」
他勾勾嘴角,「你一定想不到,這次馬場下毒的事件看似跟晉王扯不上關系,不過深入追查下毒事件是何人所為之時,卻意外發現里頭也有晉王的手筆。」
「不是吧,晉王是跟多少國家的密探有所牽扯?而且專干背國之事,他究竟想做什麼?」
據她所知,晉王位高權重,沒想到他好好的一個王爺不當,專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當年晉王是那位置呼聲最高的人選,可最後那位置卻是當今皇上坐上,你想他能甘心嗎?」秋顥遠跟她解釋原由。
「原來是這樣啊。」她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對了,顥遠,之前那次級糧草的事情查得如何?我可是答應了大灰那個二百五,只要它們幫我查出誰是背後主謀,你就給它們換回原來的糧草……可別跟我說又是哪個皇子所為。」
「這事跟任何黨派或是收買大臣的皇子們沒有任何關系,純粹是一名采購糧草的副官所為,這名副官平日就愛賭博,欠了不少賭債,因此將腦筋動到糧草上,以次充好,將昧下的銀子拿去還賭債。這名副官已經被關進大牢等著軍法審判,所有次級糧草都已經換回原來的了,不用擔心二百五會怨慰你。」他不忘打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