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拿過她畫的圖,馬上離開院子,前去找人將所需物品準備好。
秋夫人讓她信任的另一名丫鬟柳青留下來幫忙,其它人在備好所需的物品後,便退出房間,讓蘇琬治療雪團。
餅了莫一個時辰後,柳青出來稟告秋夫人,雪團的傷勢已經處理好,現在可以進去了。
秋夫人進到內廳,看到的是光溜溜的雪團,那只骨折的腿被用木板固定住。
「晚希,是不是這樣雪團就月兌險了?」秋夫人眼角泛著淚光,心疼的看著蘇琬熙。
「目前沒事,只要後續要小心照顧,很快就能恢復健康。不過,夫人,我必須提醒你們,很多傷者,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明明復原得很好,卻突然過世,全是因換藥時不注意感染了,導致功虧一簀,所以你們在幫雪團換藥時,一定要注意用具及雙手是否干淨。」
「晚希,你教教她們怎麼幫雪團換藥,還有怎麼照顧。」秋夫人邊模著雪團的頭,一邊指著專門照顧雪團的丫鬟。
「好的。」蘇琬熙拿過來夾子跟小棉球,示範給她們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你們都要記得,清潔時要像這樣,棉球沾了藥水後,抹過一次就丟掉,再換一顆棉球凊潔旁邊的部位,千萬不要來回涂抹,這很容易感染,這樣知道嗎?」
幾個圍上來學習的丫鬟都愣住了,這種清潔方法她們還是第一次听到,棉球用一次就丟多浪費啊,可是跟一條命相比,棉球就沒那麼重要了。仔細想想,雪團真是好貓命。
「還有,這個頭套一定要給雪團戴上。復原期間它一定會忍不住想舌忝拭傷口,口水容易造成傷口發炎等等,必須將這個戴在脖子上。」她拿過那個用薄竹片編的伊麗莎白頭套示範了下,又陸續交代了一些照顧時必須注意的事項,留兩瓶藥丸,一瓶是止痛的,另一瓶是治療內傷的,要她們每天和水喂雪團喝下。
她看天色不早了,準備回府,卻被秋夫人拉到花廳,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詢問她的意見。
蘇琬熙被秋夫人瞧得有些惶惶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沒做好。
「夫人,雪團只要好好照顧,很快就能夠恢復健康,您不用擔心。」
對于蘇琬熙這個未來媳婦,秋夫人是越看越喜歡。
說真的,當時侯爺訂下這門親,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樂意。以他們的家世,就算是娶個公主都沒人敢說他們高攀,報恩實在不需要搭上自己兒子的婚姻。
她本是心想著花氏最好生下兒子,可事與願違,她已做好就算惹公婆不開心也要反對這婚事的打算,萬萬沒有想到兒子卻在後頭拆她的台,晚希百日宴時,兒子跟著他們去蘇家賀喜,看到了粉妝玉琢的小晚希,就喜歡上了,回到家就說以後要娶她當新娘子,這一喊可是如了丈夫還有公婆們的意,她也只好同意這門親事。
這麼多年了,兒子心里只有晚希這個新娘,及笄禮辦過了,也該把他們小兩口的婚事辦了。
「晚希,別喊我夫人,這樣怪生分的,你先喊我伯母吧,等你進了門改口喊我娘,當然,我也不介意你現在就改口。」秋夫人半打趣的道。
秋夫人這麼一說,蘇晚希的臉蛋瞬間紅成一片,尷尬的看著她,「是的,伯母。不知伯母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談?」
「哪里還有什麼事,不就是你跟顥遠的親事。你也知道顥遠老大不小了,別像他這年紀,孩子都幾個了。」
「嗯……所以?」
「我看你跟顥遠處得很好,不如我們早些將婚事辦了,年底你就嫁進來,你說如何?」秋夫人溫柔地看著她,親切地詢問她的意見。
蘇琬熙愣愣地看著秋夫人,雖然她跟秋顥遠已經有共識,不過這一切的主導權她都丟給秋顥遠了,現在秋夫人這樣問她,一時間她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要是老實跟秋夫人說,秋夫人可能會嚇壞,不認為她是輕浮女子那才奇怪。
大夏雖然民風頗為開放,可也還沒開放到男女能私下商討好婚事,而不經過雙方父母同意。
秋夫人看著蘇琬熙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這下更是紅得有如天邊的晚霞,小嘴開闔了半晌,不知怎麼回答她,忍不住掩唇輕笑。
「你倒是給我一個暗示或是一個準信啊,伯母可不會讀心術,你呆呆地這樣看著伯母,就算看上一整年,伯母也不知道你心里怎麼想。」
蘇琬熙咬了咬下唇,羞澀的低下頭,囁嚅道,「伯母,這婚姻大事……您怎麼會問我……不是都該由父母作主的嗎……」
听她這麼說,秋夫人滿意的笑了,「這樣好,那伯母過幾天就跟你父母討論你們的婚事。」
她紅著臉點頭,算是同意了秋夫人的打算。
這日,蘇琬熙用過早膳後,正準備到威勇侯府替雪團復診,梅子匆匆來報,「二姑娘,世子爺來了,正在小花廳。他急著見您,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重要的事情?蘇琬熙秀眉微挑,二話不說便抬腳前往小花廳。
「顥遠,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急著找我?」她一邊撩開垂下的水晶珠簾,一邊問道。
「晚希,快跟我走!」秋顥遠向前拉著她的手腕便要往外走。
「等等,顥遠,究竟發生何事?你總得跟我說一下,我再跟你走啊。」她連忙拉住他。
「晚希,丹豐馬場所飼養的馬發生馬瘟,獸醫們束手無策,只能前來找你看是否有辦法搶救那些馬匹。」
「馬瘟?!」她驚呼,連忙問道,「發生馬瘟到現在多久了?」
「發生這情況已經有五天,剛開始是一天死兩匹馬,當下照顧馬匹的人並沒有察覺是樣,不過到三天前,馬匹開始大量暴斃,昨天已經死了百匹戰馬,其中不乏珍貴的汗血寶馬。」他臉色沉重點頭,將這些天馬匹的情況告知她,「最初的癥狀是馬匹食欲不好,大量喝水,體溫比平日高,最後全身抽摔,死前口吐白沫,死時眼珠泛淚。」
「你這麼說,實在無法判斷是馬瘟還是其它問題,要看過現場才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準備一些東西,馬上就隨你一起到馬場。」她說完轉身前往平日放醫療器具和藥材的小房間。
待她整理完畢,立刻與秋顥遠趕往馬場。
餅了約莫兩個時感,蘇琬熙查看完整個馬場生病的馬匹,還有病死馬匹死時的情況,之後到秋顥遠馬場中的書房休息。
她站在主架前翻看馬場里的日志,想找出馬匹集體生病的蛛絲馬跡。她覺得這次馬匹生病的情況頗為詭異,跟病菌感染而引起的馬瘟狀況十分相似,卻又不太一樣,偏偏這情況在前世她並未見過,實在棘手。
皇帝很重視這次的馬瘟,甚至下了皇令,再有馬匹死亡,整個馬場的人還有獸醫全都要處斬。
正因為人命關天,秋顥遠沒辦法才找上她,想想現在數百人的命系在她的手上,她就覺得壓力好大。
「蘇姑娘,這是用馬場旁邊玉泉山上的清泉所泡的茶,還有牧草做的特制點心,味道很不錯,您嘗嘗。」馬場里的粗使丫鬟敲了兩下門框,端著剛做好的茶點進入。
「用牧草特制的點心?听起來好像不錯。」蘇琬熙眼楮微亮,看著白色瓷盤上擺放的青草色小茶點,合上日志坐到桌邊。
「是啊,這嘗起來有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味道一絕,到牧場來的貴客對這小點心都贊不絕口。」粗使丫鬟一邊將茶點擺到桌上,一邊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