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接受邵紫兮再次受到傷害,就算鳳慶不一定是凶手,可他覬覦邵紫兮是事實,光是這點,他就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他與他本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
見他緊擰著眉,影響了那俊美的臉龐,邵紫兮下意識伸手,撫平那眉間的皺褶,忍不住輕聲問︰「你母後的死,和德妃有關?」
提到他的母後,鳳謠神情晦暗,拉下她柔若無骨的手,緊握在手中,嘶啞的說︰「德妃向我母後下了慢性毒藥……」
自從六歲那年遇到邵紫兮之後,因為邵紫兮給他的建議,于是他開始藏拙,可心中仍抱著希望,他天真的以為他的母後真的在彩虹的另一頭看著他,等他長大,她就會回來見他。
直到他十歲那年,鳳慶仗著太子的身分想欺凌他,反被他打倒在地時,惱羞成怒的對他吼了句,要讓他母妃像毒死他母後一樣毒死他,他這才驚覺,自己母後的死,不是病重。
疑心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況且那時的他年紀漸長,早已知死亡為何物,要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里生存,他不得不斂起鋒芒,可事實上,從那時侯開始,他便暗中培養起自己的人手,同時追查母後的死因,經
餅多年的探查,終于查到德妃確實向他的母後下了慢性毒藥。
那毒藥很特別,單獨服用並不會中毒,甚至檢查不出任何毒素,僅是普通的養生茶,可若是母後寢宮外的夜來香綻放時,結合花香,便會成為一種毒,于是這毒一點一滴的累積在母後體內,直到病入膏言。
他花了好多年才查出德妃的惡行,可德妃鋒頭正盛,不僅總攬後宮大權,更是父皇信重之人,他冒然翻出此事,不一定能扳倒德妃。
因此他一直在等待時機,他若出手,定是一擊必中,讓他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他再也等不下去。
不論德妃母子有沒有參與今日之事,他們的存在對邵紫兮就是大威脅,也讓他無法專心幫她揪出今日的凶手,所以他打算在近日之內,讓那囂張多時的母子倆徹底垮台!
他的母後果然是被德妃毒死……
邵紫兮雖然不覺得意外,心頭卻還是有些悶悶的,且他這一提,她腦中似乎閃過什麼——一德妃……毒……
杏眸驀地一亮,她沉聲說︰「我記起來了!德妃身上有股濃郁的香氣,那味道是紫藤花香,據我所知,紫藤花的香味非常淡,就是一大叢的紫藤花,香味也不濃,然而德妃身上的紫藤花香卻十分濃郁,且似乎還混著藥味。要知道,紫藤花的種子、睫、睫皮均有毒,種子含有一種叫金雀花堿的毒素,若是誤食會引起嘔吐、月復瀉,嚴重者還會導致口鼻出血、手腳發冷,甚至是死亡……」
她會知道紫藤花種子含有金雀花堿,也是在現代有一回有個客人要求做出一桌百花宴時,她特地下了功夫研究各種能入菜的花才會得知。
她對味道敏感,花朝宴那日與德妃雖然只說了幾句話,可她身上那太過濃郁的花味、藥味卻沒能逃過她的鼻子,可惜她鼻子雖靈,卻沒有學過醫,分不出她身上的藥味究竟是不是毒。
在听見她所說的癥狀,鳳謠眸子一沉,雙眼微微發紅,咬牙道,「德、妃!害了我母後不夠,連父皇你也不打算放過嗎?」
邵紫兮的話,讓他憶起父皇常年受到的胃癥困擾,最近甚至不時會流鼻血,偏偏皇宮里的御醫診斷後,都說視疲勞所致,如今看來,又是德妃下的毒手。
聞言,邵紫兮也猜到德妃做了什麼,見他泛著雙眸,又怒有痛,那悲愴的模樣,讓她心一揪,鼻尖微酸。
深宮里的算計,邵紫兮在電視劇里看過不少,可當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旁,尤其是發生在她愛之人的身上時,她只覺得心痛,無比的難受。
見不得他難受,邵紫兮忍不住伸手抱著他輕聲說︰「我不曉得我的猜測對不對,也不曉得來不來得及阻止,我只知道難過沒用,而且,我身上沒有彩虹糖……」
她沒忘記兩人第一達見面時,便是用幾顆色彩繽紛的彩虹糖,讓情緒低落的他重新振作起來。
這句話卻讓怒紅眼的鳳謠一愣,半晌,他笑了起來,道︰「其實我不愛吃糖。」
「呃……」不愛吃糖,那他之前還搶了她一大匣子的糖作啥?
她那懵樣,讓鳳謠一掃愁容,傾身吻住她粉女敕的唇,在她唇畔低喃著,「你比糖還有用,只要你在,我便不難過。」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之中,輕扣住她的後腦,舌頭直搗她芬芳的唇間,加深了這個吻,很快就在她口中瘋狂肆虐起來,另一手也沒閑著,俐落的解開她的衣裙,覆上那怎麼揉也揉不膩的雪峰,感受她的圓渾豐滿與肌膚的柔滑。
這話比情話還撩人,讓邵紫兮粉臉倏紅,等她回過神,人已讓他壓到石床上,任他在她身上作惡。
……
第十八章 太子遭廢除
等兩人歷險歸來,已是傍晚時分。
在送邵紫兮回府後,鳳謠召來暗衛,詢問白日的線索,沒想到得到一個意外的答案。
「你是說,有兩撥人?」這消息讓鳳謠有些詫異。
「是的主子,當時屬下正與黑衣人的手下交戰,掩護您離去,沒多久,卻見到另一拔人由山上的方向尋來,還抓了一名女子。那群人見你離開,二話不說便要追去,屬下等人只得分神對付,這才會損失慘重,讓那黑衣人給逃了……」
聞言,鳳謠眼神一深。
這些暗衛是他私下培養的人手,除了父皇給予之人,大多是他尋來的孤兒,從小便開始培養,武功大多了得,沒想到這一回,卻損失了近十個人。
「可有查出是什麼人?」鳳眸流轉著危險的鋒芒,他沉聲問。
暗衛恭敬的答道︰「這撥人似乎不是鳳鳴王朝的人,而是來自北方的蠻夷,他們手里抓著的女人自稱是邵姑娘的貼身丫鬟,屬下已將她救下,听那丫鬟所言,那些蠻夷要抓的人似乎也是邵姑娘……」
說到這,暗衛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著,主子這是看上什麼女人,惹麻煩的程度一絕,不過想歸想,他可不敢說出口,只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了上去,「這是從他們頭兒身上搜出的信件。」
鳳謠接過,打開一瞧,原本緊鎖的眉頭松開,那形狀優美的唇,彎起一抹極為透人的弧度。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呀。
鳳慶若是知道,自己這太子之位竟會毀在一個女人手上,不知道做何感想?
想著信上的內容,他心情極好,沉聲說,「將那群蠻夷送到大理寺去,至于另一撥人,給我狠狠用刑,務必讓他們招出他們的頭兒是誰!」
他又對暗衛吩咐了幾件事,這才起身,看向外頭的月色。
母後,您的仇,終于是時候報了。
邵紫兮遇險一事,因地點偏僻,那山頭又是葉曉曉的私人產業,因此並沒有傳出去,知曉此事之人,也就是與她相約的葉曉曉與鳳潤兩人而己。
兩人得知她受到驚嚇,一早便前來探望。
「紫兮!」
邵紫分才踏進前廳,一道風一般的俏影便已朝她飛撲而至,緊緊將她抱住,緊張的對她又模又瞧。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都怪我,要不是我約在那種鳥地方,你也不會出事……」葉曉曉說著,眼眶都紅了。
見她一臉自責,邵紫兮忙說︰「這怎麼能怪你,誰知道那些蠻子剛好躲藏在山里,也怪我自個兒倒霉,怡巧遇上了他們,這和你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