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棠見她終于展開攻勢了,唇邊勾起得逞的笑,他將她灌醉,就是想享受這點夫妻情趣。
不過……她怎麼沒動作?
他一看,宋岑雅竟就這麼坐在他身上睡著了,接著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賀靖棠真不敢相信,他那麼誘人的躺在床上等著她采擷,她居然睡著了?!
或許不該讓她喝酒的,如今長夜漫漫,要他怎麼度過啊……
賀靖棠大嘆三聲,讓她躺好睡好,又忍俊不住一笑。
她真是他的寶!
尾聲
賀靖棠花了三年時間輔佐賀靖弘,可說是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在外人面前是個耐心教導弟弟的好兄長,但在賀靖弘本人面前可是讓他嘗盡血淋淋的痛罵與教訓。
賀靖弘雖早知賀靖棠是個精明的人,卻不知他真正的本性如此惡劣,這才發現過去都太小看他了,什麼風度翩翩、溫文儒雅都是假象,都是騙人的。
不過,這也徹底激起賀靖弘想努力上進的斗志,吞下血淚咬牙做給賀靖棠看,這種「良性競爭」,也象征著兄弟感情好吧?
賀靖庭則在三年前就嫁出去了,真讓人難以想象,她嫁給一個家世不若賀家的商家長子,對方是個敦厚正直的人,敢糾正她的壞脾氣,而賀靖庭竟也吃這一套,願意收斂性子,為他過樸實不富有的日子,本來這婚事洪氏是不同意的,就怕女兒吃苦,但看到女兒婚後改變那麼多,覺得以往是她將女兒寵壞了,便不再說話。
而楊總管兩年多前過世了,後來他的病愈來愈嚴重,成天都在昏睡囈語,在死前的最後一段日子,都由洪氏照顧他,兩個人朝夕相處,或許是他人生里最甜美的記憶吧。
在楊總管過世後,洪氏自認為自己是一切罪過的罪魁禍首,開始茹素、帶發修行,用余生來懺悔,心變得寬闊的她,給人的感覺跟以往相差甚大,看待賀靖棠的目光也充滿慈祥。
賀靖弘也在一年前成親了,娶的不是官家千金,只是個普通的店鋪老板的女兒,倒挺能干的,幫了他不少忙,而且性子挺悍的,讓賀靖弘不敢松懈,更不敢納小妾。
終于,在經過三年磨練,賀靖弘總算可以獨當一面了,賀靖棠便放心帶著宋岑雅到北方去,偶爾他會接到賀靖弘向他討教的信件,雖然賀靖弘的用詞不太坦率,但賀靖棠每次讀起信心情都大好。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吧?宋岑雅在心里偷偷笑著想,他曾經說過他沒有家人,但誰說家人不能重新打造?
當然這三年來,賀靖棠不只是輔佐弟弟,他也在幫忙籌備在全國開大賣場。
他喜歡听妻子講起未來的事,腦筋動得快的他,也想來開個大賣場或是超商,當他到北方時,慶鑫堂已經開了第一家大賣場,接下來,他要開始籌備北部的,接著在其他地區開連鎖分店。
包讓他驚喜的是,宋岑雅竟懂得那些金發異域人的語言,也能與之對話,她說這是英文,在未來很常見。
在北方,有來來往往的異國人,對他們來說會講異國語言的人,是他們極需要的人材,北方人比起南方人更不拘小節,女子露面做生意是被允許的,于是靠著宋岑雅流利的英文,賀靖棠談成不少生意,義父亦對她十分贊賞。
直到宋岑雅有一次昏倒,把賀靖棠嚇壞了,以為是他讓她太忙碌,結果大夫一把脈才知道她懷孕了。
成親三年肚皮始終沒消息,看著阿力和小倩一成親就馬上有喜,現在都生了第二胎,宋岑雅還真擔心李馨雨曾營養不良的身子不好受孕,現在有孕了,她總算松了口氣,和丈夫一起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懷孕期間,宋岑雅也因為孕吐的關系了一大圈,直到五個月才恢復胃口,變得什麼都愛吃,加上丈夫疼她,總會喂食她,她毫不節制的吃下去,竟把自己吃到胖了十幾公斤來,心情好郁卒。
「我胖了。」
「你哪里胖?」
「你看,都變象腿了。」宋岑雅真是不忍看她的大象腿。「我的肚子也圓滾滾的,我真的胖太多了。」她真無法想象,再過幾個月,她怎麼有辦法挺著肚子走路?
賀靖棠蹲,突然拉起她的裙子,親了親她的小胖腿。
「你、你……」宋岑雅驚嚇得不知該說什麼。
他又轉而拉開她的衣服,親了親她渾圓的肚皮,「這里圓滾滾的真可愛。」接著,他邪氣的將手探入她肚兜里,罩住那因懷孕變得豐滿的酥胸,「我更喜歡這里。」
她沒說話。
發現她沒有反應,他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宋岑雅只擠得出一句話,「你胃口真好。」她都胖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有興致?
賀靖棠抱著她大笑,讓她不由得槌了他幾下。
他替她揉起小腿,肚子變大後,她總是喊著腿酸,每夜入睡前,他都會替她按摩小腿,總讓她覺得好甜蜜、好幸福。
「又怎麼了?在想小真嗎?」
按摩到一半,賀靖棠見妻子突然發起呆來,變得沮喪,她說過孕婦會變得多愁善感,他想她大概又想起小真了。
真是宋岑雅的妹妹宋岑真,小了她九歲。
這三年來,她總在夜深人靜時掛念著在未來的妹妹,不知道回魂鏡的法力有沒有傳達到未來去。
「別擔心,我會陪你祈禱的。」賀靖棠吻了吻她的額頭。
宋岑雅安心的點了頭,在丈夫的攙扶下躺上床,閉上眼入睡。
早晨的陽光射入房內,床上的女孩刺眼的翻過身想繼續睡,跟著放在床頭的鬧鐘響了,她伸長手按下鬧鐘,只賴床了一分鐘便馬上起床,不忘迭好棉被。
盥洗完後到廚房做早餐,她早上有課,得吃飽才有精神,雖然吃外食很方便,但為了省錢她習慣自己煮。
做好後,她端到床前的一張小矮桌吃,她住的是雅房,雖然房間很小,但難得的有小廚房可以做菜。
矮桌前擺著一張電視櫃,後方牆上掛著一只年歷,櫃子上擺滿了玩偶飾品、全家福照片和一把小巧古典的金色鏡子。
「我怎麼又做了兩份!」宋岑真哇哇叫,她又多做了一份泡菜炸雞三明治,都已經過了一年半了,她總是會忘記姊姊已經不在了,多做她的早餐。
「算了,拿來當午餐好了,我要開動了。」她雙手合十,喊完開動後大口吃下,露出美味的表情,但還是有遺憾,「還差了一點,還是姊姊做的最好吃。」
她那個姊姊啊,最不會做菜了,但她最拿手的就是泡菜炸雞,泡菜是姊姊愛吃的,炸雞是她最愛吃的,姊姊說這樣一起吃剛好。
姊姊大了她九歲,念的是英文系,很愛漂亮,總愛做指甲彩繪,穿的永遠是最時髦的新裝,可是在爸爸做生意失敗,和媽媽燒炭自殺後,姊姊就變了,她把指甲剪短,不再涂上任何色彩,不再穿那些昂貴的名牌衣服了,她還申請夜校就讀,白天工作,擔起撫養她的責任。
當時她才十一歲,夜里只要想到爸媽就會哭,都是姊姊會陪著她、哄著她。
姊姊也很努力想取代媽媽照顧她,還學起媽媽打毛線衣,可惜成果不怎麼樣,她也想學做菜,但煮的最好卻只有泡菜炸雞。
因為她不想天天吃泡菜炸雞,只好學做菜,還煮的比姊姊好,每天煮好吃的料理,是她唯一能為姊姊做的事。
她以為自己能和姊姊一直相依為命下去,卻沒想到,那麼疼她的姊姊會在一年半前的一個晚上猝死,醫生說姊姊有可能是過勞死,她一想起姊姊這幾年辛苦工作著,就難過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