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嘛!」她也笑了,一時還不敢以他的老師自居呢!
「學費有打折嗎?」
「認識的打八折。」
「那要好的朋友呢?」
她的心泛起漣漪,他指的,不會是他自己吧?
不不,不可能,他們怎是要好的朋友?她就算愛上他也只有放在心上而已,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更不會知道。
「你指的是誰?」她囁嚅地問。
他濃眉一挑,唇角有深深的笑意,這問題問得很,要是她夠聰明,不難明白他暗示的正是他自己,他不要跟她僅只是認識而已。
「走,去報名處繳學費。」他扣住她的手,拉著她大步往報名處走去。
她被動地跟著他走,兩眼盯著他灼熱的手掌,心猛跳,直覺告訴她,他主動來找她,是想跟她當要好的朋友。
她臉熱燙,有點慌,那天離開他時不愉快的陰霾正逐漸自她心頭消散,她忍不住地問︰「你今天怎麼那麼閑,沒應酬嗎?不會是專程跑來……報名的吧?」
「就是專程來找你的,為了你,所有的應酬都取消了。」到了報名處前,他對她坦承。
她迎視他黑亮的雙眼,他為了她而來……
他意有所指的話、多情的眼神,都害得她手腳無助地顫抖,心里的感情像葉片般抖落,就算再驢也懂他的意思了。
「那天很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有我的顧慮,他總是我大哥,我不能讓他為我背負罪名。」他攤開來說,希望她明白。
她將心比心地想,覺得他說的也有他的道理。「只要……你不是不信任我,我不會放在心上。」
「那我就放心了。」他釋懷地笑了。
她凝視著他燦爛的笑臉,心底感到很不可思議,他會這麼說,表示他本來是不放心的了,他也不想把關系弄僵?也覺得她走掉很可惜嗎?
她沒有再問,忽然好想哭,也好想大笑,可她什麼也沒做,光只是看著他笑,回味他說的話,她心底的傷痕就已修補好了。
重新和好,他也堅持繳學費後,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還要不要發傳單?我可以幫忙。」項仕鴻向巴可蕾要她手上的傳單。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怎能讓你這大人物幫我這小忙?」
「客氣什麼。」項仕鴻拿走了她手上一半的傳單,走向往來的人群,分送給路過的每個人。
巴可蕾跑向他,拉了拉他的衣服問︰「你干麼那麼熱心?」
「閑著也沒事,你眼楮瞪那麼大干麼?」
「吃……驚嘛!」
「等你表演完一起吃飯。」他先預約。
「這……我還得回舞蹈班,學妹們要幫我把學員的數據弄到計算機里……想約我的話……得晚一點。」她說得自己臉紅。
「你慢慢來,我會等你。」他盯著嬌艷欲滴的粉頰,真想咬上一口。
「真的?」他要等她……通常都是她在站崗守著他、等著他呢!
「當然。」他顧不得眼前是人來人往的公園,伸手撫了她的臉頰。
她暫時停止呼吸,晶燦的雙眼無言地瞅著他,任他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
兩人注視著彼此,戀愛的感覺悄悄地白熱化了。
台北最多名流聚集的爵士餐廳里,樂聲低回。
巴可蕾並不是第一次進到餐廳來,以前她都是在一旁站崗,餓著肚子看侍者端著美食從她眼前經過,她只有對著美食干瞪眼的分兒。
今天可大不同,她成了這家餐廳的座上賓。
「先說好了,是你請客,我出錢喔!」她小聲地隔著桌子對項仕鴻說。
「自己當了老板,迫不及待要請客?」項仕鴻莞爾地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和無邪的雙眼。今夜他的心情也很好,和她在一起,他毫無壓力,快樂自在。
「不是,是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嘛!老師怎好叫學生請?」
「說得對,那就讓老師請客了。」他的笑意味深長,這小女人以前努力地保護他,現在以他的老師自居,坦白說他很佩服她做什麼都認真的勁兒。
「待會兒吃完飯,老師帶你去個熱鬧的地方見識見識。」巴可蕾傾身對他說。
「什麼地方?」他瞥著她波浪般柔亮的長發,未施脂粉的小臉,怎麼看都順眼可愛。
「先說你要不要去?」她頑皮地問他。
「去,怎麼不去!」
「是夜店的熱舞區。」
「我沒去過,你會帶壞我。」
「你媽媽應該不會管你那麼嚴吧?」她開他的玩笑,自己格格笑了很久,才斂起笑說︰「應該說是你女朋友不會管你吧?」
「你說的是哪一個女朋友?」
「這一季的。」
「名額尚有空缺。」她竟記得他隨口說說的話,真有趣。
「意思是……你沒有女朋友了?」他和楊芳雯斷了?
「沒錯。」
「那就帶你去嘍!」
他酷笑。
她的心發熱了,能跟他單獨在一起,她真的很快樂。
音樂震天價響的夜店熱舞區里,人潮擁擠,項仕鴻月兌去休閑西裝和巴可蕾隨著音樂律動……
「看不出來你的律動感還不錯呢!」她夸他也有如此活潑的一面,聲音很快被樂聲掩蓋。
「這種隨興的舞沒有難度可言。」他傾身附在她耳畔說。
她的耳朵熱烘烘的,幸好燈光千變萬化,他一定不知她臉紅了。
「你學國標舞一定會很快學好,你的姿態很曼妙喔!」她說笑話緩解內心的悸動。
「曼妙?哪有拿這兩個字來形容男人的?」他眉梢一挑,不懷好意地將她拉過來摟在懷里,就讓她感受一下她錯得有多離譜。
「啊!快放開我……」她笑著,也慌了,在他硬邦邦的懷里驚呼。
「不放,告訴你,這才叫曼妙!」他的語氣頑皮又有些認真,兩手滑過她的腰身。
「救命啊!啦……」她又叫又笑,揮趕他的手,兩人像情侶般笑笑鬧鬧。
第5章(2)
在舞池周邊的餐桌區,楊芳雯也和一群朋友來夜店玩,好巧不巧就讓她瞧見項仕鴻和他礙眼的女保鑣兩人在嘻笑、熱舞。
她自從上次那不愉快的約會後,就再也沒接到項仕鴻的邀約,打電話給他,他也從不回電,原來他和礙眼的女保鑣打得火熱,太可惡了。
她從沒見過項仕鴻如此輕松的笑臉,跟他約會她也都拘謹地維持淑女風範,那女保鑣憑什麼可以跟他沒大沒小?
「幫我想點子整整那個女的。」楊芳雯示意和她很友好的一個男性友人幫她出氣。
「那有什麼問題,保證她當眾出糗。」那男人痞痞地笑,從口袋模出一個小盒子。
楊芳雯看著那小盒子,也壞壞地笑了。
不久那男子擠出人群到吧台那邊去了,把小盒子和一千元交給酒吧前的一個女服務生,對她竊竊私語。
女服務生收下一千元和那只盒子。
「別鬧我了,笑到好熱喔,我請你喝飲料。」巴可蕾在更換舞曲時向他投降,用手扇扇自己。
「又請客?好,走吧!」
項仕鴻瞧她流汗,很自然地用袖口替她拭去額上的汗,拉著她的手鑽出擁擠的人群,往用餐區走去。
巴可蕾的注意力全都在他厚實的大掌上,他緊牽著她像怕和她走散了似的,讓她有受保護的感覺,而她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就任由他拉著,隨他往前走去。
鑽出人群,他們進到用餐區,一名穿著火辣的女服務生很快地過來,領他們坐到位子上。
「你要喝什麼?」
「火焰冰酒。」她看著桌上的單子點了調酒。
「我要伏特加。」項仕鴻則點平常喝慣了的酒。
女服務生記下,動作勤快地到吧台去,很快地將他們所點的酒送來,也告知他們說︰「你們點的酒已經有人幫你們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