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追捕人犯嗎?
霓悅悅也很快把馬帶到一旁,也就那一瞬間和領頭的男子對上了眼,她沒發現男子那突然縮緊了的瞳眸,她手里的韁繩還握在手上,人卻被巨大的力量給席卷,騰空而起。
夷人首領的長鞭收放之間,已經把霓悅悅卷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這突發事件只在瞬間,所有的人全都懵了。
房宙大喊了一聲霓悅悅的名字,勒馬轉頭便想去追,但是後面那些兵士動作比他還要快,風馳電掣的騎馬掠過房家人和小廝身旁,直追夷人而去。
房宙大喊著讓侍衛們也追上前去。
第八章 倒霉被挾持(2)
不知道他使的是什麼鞭子,霓悅悅的腰際動彈不得,上半身被箍制在那夷人的臂彎里,更慘的是她面朝下,尚在發育的胸部就這樣磕著硬繃繃的馬鞍,疼得連娘也喊不出來,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夷人抓她要做什麼,可她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忍住渾身的不舒服,拚命扭動,哪里知道那人一掌拍了下來。「別妄動!」
「嘶。」要死了,是拍蒼蠅嗎?這麼大手勁!
她聞言趁一個扭身,手施巧勁往腰際一模,模出一條金黑雙絲相繞的鞭子,就往那夷人的臉上揮去!
那人猝不及防,沒想到霓悅悅有這一招,被一鞭揮過臉頰,火辣辣的痛,雙腿不自覺用力夾著馬脖,鞭子向著駿馬的腿卷去。
馬兒受驚,撒起腿往前驚跳,把兩人顛下了馬背,在草叢中滾了好幾滾。
後面的兩個夷人救援不及,向前奔出去好幾十丈,又飛快的勒了馬趕回來。
霓悅悅以為這回就算小命保住,骨頭應該也要遭罪了,哪曉得她從馬背上摔下來,卻被一堵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給緊緊抱住,緊得她差點連呼吸都停止了,渾身上下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這是流年不利是嗎?下回出門要先翻黃歷才行!
一根烏漆抹黑的指頭擱到她鼻梁下,只听那夷人輕佻一笑,用很標準的官話道︰「呼吸,不會連怎麼呼吸都忘了吧?」
霓悅悅拼了命會想月兌離他的箝制,卻發現自己的腰一動也不能動,身體不能動,她還有牙!
她哇嗚一聲就給他狠狠的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的嘖了聲,「在我們那里,你這樣咬了我,是得嫁給我的。」
「听你在放……」屁!她臉抬起來,卻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但早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這人皮膚白皙,是個貨真價實的美男子,只是臉上一道蜿蜒的血痕,差那麼一點點就流進眼楮了,他卻仍舊談笑風生。
「你這一鞭使得好,是誰教你鞭法的?」他仍叨絮個不停,這時他兩個伙伴已經回過頭來了。
「王子,還不快走!」直接從馬背上飛躍下來的彪形大漢看也不看霓悅悅,一手示竟坐在草叢時堆里的男人搭他的手起身,另一手卻往霓悅悅揮去。
這樣讓他揮中,怕是不死也得重傷。
「不得無禮,這位霓五娘子曾經救過本王子。」他看似有些不舍的松開霓悅悅,在她的臉上看見不解和錯愕。「你們的人應該馬上就過來了。」
「你到底是誰?」霓悅悅板著小臉問。
「本王子忘記告訴你,霓五娘子,本王子姓蕭,單名一個稹字,我是西夷王子,你瞧見不?後頭那夏魏朝的大皇子正在追捕的人就是本王子!」
還自豪的咧!「你說我救過你?」
「霓五娘子可是忘了?本王子上一回潛入夏魏國境,不慎被人殺成重傷,多虧霓五娘子施加援手。」
「你就是那個爬了我家的牆又不告而別的夷人?」她終于對上了人。但是這麼大刺刺的說他潛入國境遭刺,這不是活該嗎?
當初她干麼手賤救了這家伙?
「原諒本王子不告而別,這是本王子的鞭子,送給你使吧,權充謝禮,下回見面,你再耍鞭給本王子看。」他以為自己這麼大方,霓悅悅听到肯定會感激涕零,哪里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霓悅悅下意識去模自己的鞭子,可方才那一揮她的鞭子已經不知飛到哪里去,可就算自己的武器丟失,她也不想拿人家萁名其妙的饋贈。
見她不接,蕭稹大笑,「你別小看本王子的鞭子,這可是千年的玄鐵藤經過日夜鞣制而成,放眼整個夏魏朝不會再有第二條玄鐵鞭。」
「既然是這麼昂貴的東西,王子還是自己留下的好!」他就是用金子打了整條鞭子她也不要!
「本王子既然說要給你,就是你的!」他也不以為忤,把鞭子硬塞進她手中,余光看見已經近在咫尺的夏魏人馬,壓根不理會已經跳腳,臉色焦急的屬下臉色,縱身跳上馬背道︰「記好了,霓五娘子,本王子姓蕭,單名一個稹字。」
而對她始終沒好臉色的西夷侍衛居然在臨走之前朝她深深作了一揖,這才翻身上馬,馬匹嘶鳴揚啼,一下不見蹤影。
這是感謝她救了他家主子嗎?
對于自己是誰竟被一個外人知曉,霓悅悅只能歸咎這個夷人既然敢爬相府的牆,就算事前不知情,事後也肯定是派人去打探了一番,知道她是誰也不稀奇。
蕭稹跑了,留下吃了一頭一臉煙塵的霓悅悅。
很快,鳳臨帶領的侍衛來到霓悅悅面前,尾隨的房家兩兄弟也到了。
霓悅悅只覺得頭是暈的,人是虛的,頓時便要軟倒下,方才應付那個蕭稹將她剩余的氣力和精神都用光了,也是這會兒她才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她已經無暇去管誰來了——就算是和她不對盤也不待見的鳳臨,她都能視若無睹,可見那個痛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鳳臨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根本不知道,因為她已經暈倒了。
霓悅悅被房老太君勒令躺在床上,直到傷好前都不許下床一步。
那日她醒過來時已經躺在房家的廂房中,她的腿骨斷了一根,兩只手臂都月兌臼了,手指骨頭折了,太醫的說法是,因為強烈外力的撞擊,把指頭的骨頭都撞裂了。
幸好只是裂開,沒有斷。
月兌臼的胳膊也在第一時間也就是她昏睡不醒的時候接上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以為會斷成好幾節的腰沒事,另外全身擦傷破皮、瘀紫黑青等等的輕傷也就不說了。
鳳臨從宮中請來擅長內外科的兩位太醫,異口同聲的表示這沒有休養個一年半載是很難好到能行動自如的。
焦嬤嬤和幾根苗從霓府趕過來,一看到她那腫如豬頭的臉就哭了,直道要是毀了容難將來可怎麼辦?
幾根苗還知道要收斂著些,焦嬤嬤完全是不管不顧,拉著她的手就哭得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從小女乃大的孩子啊,這跟剮她的肉有什麼兩樣?
至于她這一受傷給房家造成多大的混亂就更不用多說了,房老爺把房宙和房洵都給禁足了,霓悅悅的傷一日沒好,兩個闖禍、沒把表妹顧好的兔崽子就別想出門。
而跟著出門的侍衛和小廝們很倒霉的也都受到了連坐。
還有跟著她到外祖家來的銀苗,因為太過自責,說她沒把小娘子顧好,焦慮憂郁,人也病倒了,而且病勢凶猛,幸好當時兩位太醫還在房府,替她診斷開了方子,這才把病情壓了下來。
房夫人派了兩個得力的婆子去照顧銀苗,跟隨著焦嬤嬤過來的花苗、青苗和紫苗則留在房里照料霓悅悅,房夫人也交代焦嬤嬤需要什麼只管開口。
畢竟人是在他們這里出的事,又是自家外孫女,說什麼都該擔起這個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