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硬撐呀,不會的話我也不會笑的。」何如玉逗他。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似瞥她一眼,「不如試試看。」話說著,他的手指靈巧地擺弄來去,不一會,被分成兩半的九連環又回到何如玉手上,他挑眉,「如何?」
看得目瞪口呆,何如玉不得不承認這東西對他來說很簡單,這男人根本想都沒想,干脆俐落地就解開了。她嘆服,「好厲害。」
「我解開了,你現在告訴,剛才說我什麼?」
她眨眨眼,「什麼時候?」
「你忘了?」
「對啊。」何如玉擺弄著九連環,想恢復原狀,可折騰好一會都做不到,忍不住嘆口氣,「好難。」
睨著眼前耍賴的小女人,薛明君不急不惱,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腰,把人從凳子上拉到懷里,「我好像听到你說我小氣。」
心跳得飛快,何如玉通紅著臉,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擁住了。她不敢看薛明君的眼楮,只能垂眸,咬著唇,「我不是故意的。」
「剛才都不承認,這會想起來了?」手指在她的臉上游走,透著點危險的味道。薛明君口氣嚴肅,握著她腰的動作卻很輕柔,他可沒忘記自己的夫人有多麼脆弱。那一夜的翻雲覆雨,一直落淚,申吟的嗓子都租了,足足休息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雖然因為照顧她的身體,所以沒能肆意到盡興,可美妙的滋味還是留在他的記憶里,只要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來,每時每刻都想要得到。他實在沒預料到,何如玉對自己會有這樣大的吸引力。
「我錯了。」何如玉認錯很快,尤其感覺到他的手指游走在她腰間系帶上的時候,更是緊張地握住了他指尖,「天、天亮著。」
做不出白日宣婬的事情,只能認錯,要是被玉眉那丫頭幾個發現,干脆直接把她羞死好了。
「嗯。」薛明君也不反駁,手反而探入她的衣襟下。
連忙攏起衣襟躲避,何如玉忙不迭地開口道︰「我有事、我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
主動握住他的手,何如玉有些忐忑地看著薛明君,「我有些想家。」
薛明君看她,「想家就回去住些日子,我近來正好無事,陪你一起去。」
他答應得太痛快,何如玉幾乎不敢相信,過了一會才笑起來,「真的嗎?」
「我會騙你嗎?」他微笑。兩家距離又不遠,回去也不難,他為什麼不答應?
「你說會陪我回去?」
「嗯,最近無事,難道你不想讓我陪著?」
「怎麼會……」何如玉還真的遲疑了一下,並不為別的,而是想到了妹妹何如瑩。明明是這樣開心的時候,她偏偏想到兩人不同尋常的關系,忍不住猶豫。
薛明君收回了捉弄她的手,看著滿臉忐忑的女人,眸子里閃過片刻的復雜情緒,又釋然地笑了笑,「你既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只須記得這一點就好。」
「好。」何如玉回答的聲音很小,心里涌出的甜蜜卻充斥了她全身。這是不是代表,薛明君已經放下了曾經的感情,真的決定接受她?
看透她所思所想,薛明君笑了笑,「既然要回去,就要備好東西,後天再走,我讓管家準備東西。」
「那些不需要的。」
「听我的。」薛明君堅持自己的意見。
「好吧。」
想到後日就能回家,何如玉心情大好,又拿過九連環遞給他,「你教我好不好?」
「嗯。」
何如玉不笨,一開始只是不清楚怎麼玩,這下被教了,很快就領悟。只可惜沒玩多久,人就被抱到床上,好一陣疾風驟雨的男歡女愛,讓她幾乎魂飛天外。
第7章(1)
薛明君說要管家準備禮物,就真的大張旗鼓地備了許多,折騰大半日,就連薛夫人都給驚動了,听到消息也讓丫鬟送來許多東西,還說何如玉出嫁後許久未歸,親家定然思女心切,讓他們兩個在家中住幾日再回來,惹得府里下人又是一陣羨慕。
何如玉原來的打算就是回家看看,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打算,誰知就得到薛家人這樣的憐愛,她感激莫名,尤其看到擺在房間的禮物後更是驚訝,「其實不需要這許多東西的,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罷了。」
「都是娘親的心意,接著吧。」薛明君昨天已經交代了府里事情的處理,打算陪著她多住幾日。
「嗯。」模著滿桌子的好物品,何如玉滿臉喜悅,「我們什麼時候去?」
「再過一個時辰就能出發。」
「好。」
想到很快能見到家人,何如玉的心情難得興奮,兩人湊在一起說了許多話。就在他們頭踫頭說笑的時候,暗香從門外跑進來,看到他們靠得那麼近誤會了,連忙又要往外跑。「回來。」听到腳步回頭,何如玉招呼暗香,「怎麼了?」
「沒事。」發現自己誤會了什麼,暗香有點不好意思地走進來,「門房接到一張拜帖,也沒寫是誰,就送進來看看。」
「哪府的拜帖?去交給二公子處理吧。」薛明君看也沒看。他要去何家住幾日,已經安排了二弟幫著處理府里的事情。
「門房說送帖的人指名要公子收。」暗香一板一眼地說。
「什麼拜帖,這麼奇怪?」何如玉一臉迷茫。
「是給公子的,我沒看。」暗香把東西遞給薛明君,「我先下去了。」
「去吧。」薛明君也覺得有些奇怪,接過來之後,隨意打開了拜帖,只看了一眼,表情就變了,又隨手合上,「沒什麼,一個朋友。」
「是有急事嗎?」何如玉沒看拜帖的意思,還在打理桌上的東西。
「沒有。」
「那就好,還怕突然有急事。嗅,什麼味道?好香。」突然聞著彌漫在空氣里的一股香味,她又起了好奇心,「這拜帖怎麼還有一股香味?」
「沒什麼。」薛明君面無表情,想把拜帖收起來。
他的反應實在反常,她越發想看,「這香味真好聞,怎麼是拜帖發出來的?」
「真沒什麼。」
「不會是公子有什麼秘密吧?」何如玉打趣地說道,打量他手里的拜帖,「若真有秘密,我就不看了。」
薛明君的身體僵了一下,拿走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終還是把東西遞給她,雙唇翕動,還想解釋什麼,「你看了不能胡思亂想。」
何如玉壓根沒注意他說什麼,只看了幾眼就奇怪起來,「這拜帖怎麼只有一首詞?拜帖人是誰都沒寫清楚。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這詞……」念完才意識到什麼,她登時瞪大眼楮。
在她握著拜帖的手指下面,赫然有一抹女人的脂粉留下的痕跡。盯著那抹可疑的胭脂痕跡看了半天,她滿臉緊張地望向薛明君,「這詞會是誰寫給你的呢?」
臉色涌出些窘迫,薛明君又把拜帖拿回來,隨手撕了,「沒什麼,許是送錯人了。」
「應該不會的,都找到府上來了,總不能送錯。」何如玉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猜測,忍了一會,還是小心翼翼說出口,「這是一個女子寫給公子的吧。」
薛明君一言不發,看她一眼。
這就是默認了,一瞬間,何如玉說不出她是什麼心情,胭脂痕跡,還有泛著曖昧氣息的香味,這一切都讓她緊張,又覺得是她多想,許是誤會了。努力說服自己那些懷疑是錯的,她笑了笑,「字還是很好的,娟秀小楷,只是詞選得不好,有些太艷俗了,不適合寫來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