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想的也沒錯,集團將來的繼承人想追女朋友,想娶老婆了,這的的確確是件大事啊!
閻修穗覺得今天眼皮跳得有些夸張,她決定下班後還是早點回家,就連晚上的瑜伽課都先請假了。
回家的路上,她深深覺得自己是受了徐冉冉的影響,太大驚小敝了,只不過是眼皮跳而己,可是當她看到站在她租屋處附近路口的那個男人時,她猛然驚覺眼皮狂跳確實是個征兆,但至于是好是壞……還無法確定。
櫻庭朗為了展現最高的誠意,親自下車站在路口處等閻修穗回來,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全副武裝,黑色長袖襯欄加黑色長褲,再戴上黑色口罩跟黑色手套。
說也奇怪,再次看到他恢復詭異口罩男的裝扮,閻修穗卻不覺得他怪異了,許是因為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櫻庭朗風度翩翩,謙遜爾雅的邀請閻修穗共進晚餐。
她本來想拒絕的,但不知為何,看到他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好像是看了魔似的,她點了頭,然後就跟著上了車,也不問要去哪里,就這樣任憑他處置。
事後回想起來,閻修穗覺得櫻庭朗那一雙眼根本是罪惡的根源,那個家伙根本不該戴口罩,而是要戴墨鏡才對。
櫻庭朗邀請閻修穗到一家位于台北市精華地段的預約制日本科理店「澄」。
她曾在雜志上看過這家日本科理店的介紹,「澄」的本店在日本可是年年被評選為十大名店餐廳之一,兩年前來自灣設立分店時,是從日本聘請大師負責設計裝罩跟庭園景觀,不僅如此,兩位大廚也是從日本總店派過來的,食材除了選用台灣當季的有機食材,還有從日本空運過來的,店里共有吧台五個位子和二間私人包廂,下午五點打開始營業,采會員預約制,如果預約了人不到,仍必須支付基本消費。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雜志報導一晚最低消費,以兩位成人計算的話,兩萬元起跳。
這種吃兩餐就可以花掉一個月薪水的名店,閻修穗自認消費不起,沒想到櫻庭朗居然邀請她到這里用餐。
看著進到店里後,主廚跟服務生列隊歡迎的排場,她深深體會到原來這個時代還是有所謂的階級之分。
櫻庭朗進到店里後,月兌掉口罩跟手套,閻修穗這才發現服務生清一色都是男性,而且店里沒有其它客人,很顯然他為了自身的「安危」,包下了整間餐廳,有錢真的可以很任性,
櫻庭朗跟閻修穗進入其中最大的一間包廂,只有他們兩個,其余人則是在其它包廂用餐。
「謝謝你答應我的邀約。」櫻庭朗微微一笑說道。
霸田山說了,第一步要展現出他的親和力,拉近兩人的距離,因為平常他已經習慣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形象,這回得徹底打破,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微笑。
閻修穗被他的笑容迷得毫無反擊之力,如果說他迷人的眼楮具有高度殺傷力,那他的笑容也不逞多讓。
這時候有服務生進來送上一整組精致的茶具,櫻庭朗婉拒服務生的服務,親自力閻修穗倒茶,展現絕佳的坤士風度。
「你好像很緊張,都不說話,跟之前拿掃把趕我們的形象不太符合。」
聞言,閻修穗瞬間恢復本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們幾個大男人突然闖進我家,用掃把送你們算是客氣的了。」
「是我們魯莽了,真是抱歉。」櫻庭朗想起她當時的「英姿」,忍不住又笑了,「看你挺潑辣的,可是工作的時候似乎很中規中矩,你是刻意隱藏本性嗎?」
他指了指她挽在腦後很保守的發罷,還有黑框眼鏡,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他給攔截,所以她除了換下銀行制服外,發型還是維持工作時的模樣,連眼鏡都還戴著,沒想到這樣的偽裝居然被跟她見過沒幾次面的櫻庭朗給識破了,她不免有些訝異。
「在銀行工作適合中規中炬的形象。」閻修穗答道。
「嗯,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平常的樣子。」櫻庭朗說道,井帶著期盼望著她。
在他那雙像是有魔法的眼楮注視下,她竟動手解開了發髻,摘下眼鏡。
看她恢復一頭毫無章法的卷發,明亮的大眼也不再有所遮掩,他覺得她這樣可愛多了,他還記得她右邊嘴角上方有一顆很性感的小痣,但想來她應該也用化妝品蓋住了,真是可惜。
餅了一會兒,閻修穗覺得自己像是被施咒然後猛然驚醒,他喜不喜歡關她什麼事,她干麼照做啊?為了掩飾尷尬,她轉移了話題,「為了吃飯把整間餐廳包下來,你也太大手筆了吧。」
櫻庭朗苦笑道︰「沒辦法,我這樣的體質,只能盡可能不跟外界接觸,平常我都是在家吃飯,若真要外出用餐,我只能包下餐廳,並要求不用女性服務生。」
她本來是想嘲諷他炫耀財力,不料卻得到這令人同情的答案,她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幸好這個時候服務生送餐進來,化解了她的局促。
他們開始用餐,櫻庭朗動作優雅,很顯然是出自一個有非常好教養的家庭,相較之下,閻修穗覺得自己就像個野丫頭。
她不明白,為什麼命運會把他們兩個給湊在一起,讓她成為他的免疫良藥?
「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我。」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念了半本愛情小說算嗎?
「我該感謝的是……你的出現。」櫻庭朗笑道︰「坦白說,這還是我第一次,應該說是我從七歲以來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這樣面對面坐著吃飯。」
「你是七歲時發現自己有這樣的癥狀嗎?」
他點點頭,「從那之後連我母親都不能接近我。」
天啊,七歲是個需要母親擁抱的年紀,他卻無法靠近母親,閻修穗極力忍住心中泛濫的心疼。
「為什麼會這樣……對不起,我問了一個蠢問題。」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他故意這樣的。
「沒關系。」櫻庭朗回道。
霸田山提過的第一個步驟要來了,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岡田山說女人的愛很多都是由同情跟心疼衍生而來,試著引起她的心疼,如此一來便事半功倍。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每次在別人面前露出自我憐憫的神情,但這不是作假,而是不再偽裝,「曾經有命理大師幫我算過命,這似乎是個詛咒,一世又一世的詛咒……」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接受這樣的命運了,就算四十歲生命就終止了也無所謂,但在閻修穗面前,他卻覺得若真是那樣他會感到遺憾。
他俊美的臉龐有意無意流露出的脆弱,讓閻修穗的心莫名的揪緊,有那麼幾秒鐘她無法呼吸。
說到命理,她就想到徐冉冉,搞不好徐冉冉可以……
「我有一個好朋友,她有一顆很神秘的水晶球,可以看到人的命運……」才說到一半,閻修穗懊惱的拍拍額頭,「抱歉,你找的應該是命理界的大師,我朋友只是個迷戀命理學的小女人而己。」
人家大師都算不出來了,徐冉冉又能看出什麼呢?
「沒關系,有機會我也想請你的朋友幫我算算看。」
「可是她是女生。」閻修穗可以確定徐冉冉對櫻庭朗這種特殊存在的人絕對會感光趣,但是她又擔心櫻庭朗踫到別的女人又會像之前那樣有生命危險。
「或許我們可以想個辦法,只要不要讓她太靠近我就可以。」
閻修穗想了想,覺得可能性很低,但她還是不忍心讓櫻庭朗失望,他似乎極力在尋找各種方式破解加諸在他身上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