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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難寵 第19頁

作者︰朱輕

衛金僖的想法得到了一致通過,于是衛旬好不容易搞來的一箱寶貝就被他們這麼送人了,衛旬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自從眼楮痊癒之後,程元秀就變得更忙了。

因為她不只被家里的幾個人纏著,連已經嫁出去的衛金勻、衛金梧都總是要來湊熱鬧,伙同衛金僖、衛金甯,幾個女人整天拉著程元秀出去逛。

衛旬看著不順眼,可程元秀卻是樂在其中,這是她第一次嘗到被人接受、被人需要、被人喜歡的滋味,衛家的人用真摯的熱情融化了她心底那層謹慎、防備的冰層,讓她逐漸融入了進去。

程元秀已經把衛家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衛康與陶氏就像她的父母,幾位子佷就像她的兄弟姐妹,在他們面前,她不必偽裝、不必隱忍,可以坦誠地表露出最真實的自己。程元秀不只一次慶幸自己可以嫁入衛家,在這里她不再是程府那個受盡冷落的小姐,

他們喜歡她的字、喜歡她的畫、喜歡她親手繡制的東西,為了報答他們的厚待,程元秀只有盡自己所能地去為他們做衣服、鞋子。

可這一切在衛旬看來,就是赤果果的挑釁,他覺得這哪里是自己的媳婦,根本就是大眾媳婦,程元秀對他的家人這麼好,卻連個劍穗也沒給他纏過,狗屁的合格妻子,她完全不合格!

他才不稀罕那些東西,但是,他可以不要,程元秀卻不能不給!衛旬越想越氣,拳打到一半也打不下去了,就這麼穿著中衣、赤著腳在庭院中踱步,反覆折騰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站定,略一思忖便揚聲道︰「頌安。」

頌安立刻冒出來,「三爺。」

衛旬說︰「把我的靴子和香囊,還有劍都拿來。」

頌安應道︰「喏。」走開幾步又退回來,「三爺,您……沒有香囊啊。」

衛旬斥道︰「蠢貨!傍我找一個來。」

頌安忙道︰「喏。」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

很快,他捧著黑靴、香囊和劍回來了,頌安先是將香囊和劍遞上去,然後將靴子放到地上,剛打算蹲下伺候衛旬穿上,就听他道︰「你這是干什麼?站起來,老子不穿。」

頌安這回不明白了,不穿拿來做什麼?

衛旬呶了呶嘴,「把靴子擺一邊去。」

頌安立刻將黑靴擺到旁邊,衛旬手腕一翻,將香囊也丟到靴子旁邊,然後伸手握住劍柄,猛然間拔劍出鞘,在夜空中挽出一抹漂亮的劍花,當劍身的光芒散去之後,只見筆直的寶劍指向擺在地面上的靴子和香囊,衛旬長眸一眯,手腕再轉,掌下的劍頓時閃成了劍影,頌安看得傻了眼,當衛旬的手停下來的時候,劍下的靴子和香囊已經被絞爛。

頌安無語。衛旬收劍,然後把寶劍塞給頌安,大步上前拿起了地上的東西,在頌安訝異的目光中,衛旬拿著一雙破靴子和一團爛布回房了。

此時,內室里殘燈如豆,晃得半室明亮。

今日程元秀穿了一件黛藍色的長裙,當衛旬大剌剌地闖進來時,腳步生風,將她層層疊疊的裙擺拂得輕晃,流雲般飄逸好看。見他進來,程元秀放下了手中的刺繡,「相公,打完拳了?」緊接著目光一顫,略有些驚訝地看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

「這是……」

「我的靴子和香囊壞了。」

程元秀被那破爛似的兩樣東西驚得瞠眸……還真是壞得好徹底。

衛旬看了看被她放在桌上的刺繡,又看向她,硬邦邦地問︰「你說怎麼辦?」

程元秀想了想,「上次那箱東西好像還有剩……」

衛旬臉一沉,直接打斷她,「我要你給我做。」

程元秀一愣,繼而說︰「哦,好。」

衛旬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垂眸看著她上前幫自己寬衣,衛旬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而她則是目不斜視地替他解衣扣。

「等我把要送給大嫂的手帕繡好就……」

啪的一聲,衛旬一把攥住了程元秀的手腕,「什麼?」

程元秀嚇了一跳,吃痛地蹙眉,「我說……」

衛旬咬牙,「我不要等。」

程元秀掙了掙,「可我已經答應大嫂……」

衛旬終于忍無可忍了,憤怒地唯哮︰「程元秀,你到底是嫁給我,還是嫁給我家里人!」

程元秀被他吼得縮起肩膀,「我當然是嫁給你……」

衛旬道︰「既然嫁給我,你對他們那麼好做什麼?」

程元秀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難道她和侯府的人相處得好也不對嗎?衛旬一直冷落著她,所以也不許家人對她好?

程元秀有些委屈,再加上手腕被他攥得很疼,骨子里的那些執拗也鑽了出來,刺得她眼眶發熱,「他們對我很好,我無以為報,只能……」

「無以為報就不要報了!」衛旬忽然把她往懷里一拉,單臂摟住她的縴腰,夾在腋下就往床邊走。

第8章(2)

程元秀驚呼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就被丟到了床上,雖然床上鋪著厚厚的錦被,但她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才剛緩過神就見衛旬整個人都罩了上來,他伸直了手臂撐在她的身上,那居高而下的目光幾乎要把程元秀凍僵,「說,你還要不要對他們這麼好?」

程元秀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也沒耐心哄他,當即從他臂彎下轉個身,想要爬走。可剛翻過身來,背後的壯軀就忽然壓了下來,巨石般的重量擠出了她喉間的申吟。

衛旬火大地按住她,一只手模下去撩開她的長裙,「還想跑?珠絡、劍穗、香囊、靴子……」他一樣樣地說︰「這還不夠,還繡手帕?你是繡娘嗎!」

程元秀拚命掙扎,「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你放開我!」

掌下的柔軟已經讓他的火氣減弱了不少,「干什麼,當然是要教訓你。」

他一腿壓著她,不輕不重地打了幾巴掌,聲響清脆。在打第一下的時候,程元秀尖叫了一聲,然後便將頭埋在錦被中不吭聲,只一個勁地發抖。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衛旬的火氣也不剩什麼,輕嘆一聲之後湊到她臉側,「你說他們對你好,我就對你不好嗎?你怎麼不想想怎麼報答我?」

程元秀把臉一轉,不理他。

衛旬拍拍她,見她還不說話便將她的身子又翻了過來,程元秀立刻伸手捂住了臉。衛旬將她的小手扳下來,只見她水眸晶亮,染著點點火光,似怒似嗔,瞧她忍不住露出小爪子的樣子,衛旬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又變好了。

「這是干什麼,不就打了幾下?」

他還想打哪里?自己這麼大的人了,程元秀簡直要羞死了。

衛旬忍不住又俯首在她的臉蛋上咬了一口,程元秀尖叫一聲,疼得淚花都泛了出來,滿眼控訴地瞪著他。

衛旬覺得好像初識時的那個程元秀又回來了,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當下也忘了自己剛才到底因為什麼生的氣。

凝視著她的臉,衛旬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佔有欲在心間彌漫、膨脹,雖然已經娶了她,可這樣好像還不夠,他想徹徹底底地佔有她,佔有她對大哥、大嫂那如沐春風的笑、

佔有她對衛金僖發自內心的庇護……他想讓程元秀完全屬于自己,從內到外。

或許是衛旬的眼神太過強烈與熾熱,竟燒得程元秀臉頰發熱,本來充滿控訴的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而黏稠,這感覺太過熟悉,所以程元秀想要逃,可衛旬的眸子就像是有魔力似的,用力地牽扯著她的理智,讓她無法動彈。

衛旬開口,聲音粗嘎,「很疼?」

程元秀垂下眼,「沒有……」

他忽然又將程元秀翻了過去,「我看看。」

……

這一夜,滿室春情旖旎,燈盞中燭火搖曳,映照出半透的床帳後那縱情纏綿的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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