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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出頭天 第16頁

作者︰寄秋

事實上成清儀的用意是不許庶妹們比她更出鋒頭,先不論成清寧的姿色是否勝她三分,光是容貌神似香姨娘的成清貞也漸露嬌艷麗色,天生美人胚子的四小姐相當奪目,已有人在詢問她是不是有人家了,有意結親。這是威脅,一向以嫡女身分為傲的成清儀對此產生些許危機感,她才是侯府的榮耀、將來的秦王妃,誰也不能越過她。

「以前我個矮,你沒瞧見也就算了,如今我個頭都快超過大姊姊了你還忽視我,不行,得罰罰你。」欺霜勝雪的手兒一抬,瑩白皓腕上套了只質地不錯的金絲纏枝水色玉鐲。

她自個兒買的,有點小錢了,小盎婆也要揮霍。海棠捂著嘴輕笑,「三小姐要罰我什麼?」

成清寧故作張狂地揚起鼻孔。「幫我繡荷包,十個,三天後給我,一個也不能少,否則……」

「繡荷包……」她咯咯直笑。

「胡鬧,讓你從荷包繡起是磨磨你的性子,瞧瞧你繡了什麼,小雞啄食被你繡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如剛滿十歲的四妹妹。」恨鐵不成鋼的成清儀忍不住輕斥一番。

一旁的成清貞得意的笑著,她個性不好,愛計較,對嫡姊不敬,老是想在姊妹間出頭拔尖,可她縱有千般不妥,繡功卻是好得叫人稱奇,穿針引線地繡一會兒,隨即勾勒出春江水暖鴨先知的美景。

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繡件,成清寧抬起滿是針孔的手叫屈,「大姊姊,我前輩子一定是農婦,做不來繡娘細活。」

自從種香草、藥草賺錢後,侯府上下都曉得她買地置產了,大手大腳花費的二少爺成弘文厚著臉皮來摻一腳,用了兩個月月銀買了二十五畝地,讓她幫著管理,他做甩手掌櫃。

「滿嘴胡話,誰天生會刺繡,不多練練哪行,你就是這方面不用心,滿腦子只想著你的銀子。」不長進。

「我……」她數銀子高興呀!又礙著誰了?

雖然賺得不算多,只有數千兩,但成清儀眼紅了,她第一次覺得不如庶妹,而且她感到被羞辱,三妹妹不該比她出色。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你們大姊姊說。」忽然闖入的董氏臉色蒼白,口氣有些急促,指尖似乎在……顫抖?不用被拘著刺繡,成清寧最快活了,她拉著想偷听八卦的四妹妹飛快的離開,不回頭,雖然她看出嫡母的不對勁,但身為府中沒有話語權的庶女,還是別摻合了,明哲保身。

「娘,怎麼了?你的手好冰。」好像剛從冷水中撈起。

「秦王他……他……」董氏抖著唇,欲言又止。

一提到秦王,待嫁女兒心的成清儀雙頰飛紅,「剛才海棠說了,秦王他打勝仗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京。」

「不,不是這件事……」董氏很慌亂地捉緊女兒的手。

「不然是什麼事?」娘怎麼急出了一手汗?

「秦……秦王在班師回朝途中,中了北夷殘部的暗算,他的腳殘了,臉也毀了,半死不活的被抬回來……」

「什麼?!」成清儀頓時全身發軟的站都站不住。

第五章庶女換嫡女(1)

「娘、娘,怎麼辦?我不要嫁給又殘又毀容的活死人,面對這樣的男人,我一天也過不下去……」

相較成清儀的又急又慌、六神無主,主持中饋十多年的董氏也冷靜下來了,她握住女兒逐漸發冷的手,慈顏溫色的安撫受驚不淺的愛女,心疼她眼中欲滴的淚水。

董氏幽然的嘆了一口氣,神情黯然。

她也在擔心同一件事,想著要如何解套,自家的女兒自個兒疼,她豁出命來也不讓女兒吃苦受罪。

和太後親如母女的董氏原本是進宮向太後詢問婚期,她也听到秦王大獲全勝的好消息,滿街上都是對秦王贊譽有加的頌語,心想女兒都十四歲了,秦王本就是親王,官階爵位無法再加,那麼賞賜肯定不少,正好趁這段時間下聘,走完大禮,女兒也差不多及笄了,可以嫁人。

誰知她尚未開口,太後先憂心忡忡的拉起她的手,說起秦王的遇襲,哭得兩眼淚汪汪地 落兒子的大意,還罵起皇上,說他不顧手足親情,非要將小兒子送上戰場,這下子他的下半輩子全毀了。

有什麼消息能快過軍情,皇帝當然是第一手得知,董氏聞言當下目眩頭暈,再三向太後確認,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接受這種事會發生在秦王身上,他不是神鬼皆懼的玉面羅剎嗎?怎麼小小賊寇的伎倆他看不透?

她先想到的不是秦王的生死,而是女兒該不該嫁,一個不能打仗的男人有什麼用,他已經廢了,還來拖累女兒嗎?

不,不行,女兒的一生不能葬送在一個殘廢身上。于是,她連忙告退,絕口不提婚事。

「儀姐兒,你放心,只要你不想要,娘都會想辦法拖延。」把人拖死了就不用嫁,不信秦王有多命大。

「要拖到什麼時候?女兒都十四歲了,到了明年十五,若是因為秦王的因素耽誤了,你叫女兒怎麼活?」成清儀的言下之意是另擇夫婿,她不想被拖上秦王這條快沉的破船。

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這也是秦王當年不願接受太後指婚的原因,他早就看透京中貴女自私的本質,所以寧可不娶也不要將就,身為武將的他沒那麼多柔情似水來安撫嬌滴滴的妻子。

可是太後非逼著他娶不可,因此他也使出「拖」字訣,先敷衍幾年再說,待女方那邊等不下去了,自會想法子解除婚約,他不做負心的惡人。

「說什麼傻話,娘會讓你受委屈嗎?你再等等,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你不急不躁,放心。」她也想女兒嫁入好人家呀!錦衣玉食供著,夫妻和美,舉案齊眉,早生貴子。

「可是我跟秦王的婚事是太後下的懿旨,能說不要就不要嗎?」她不太放心,總覺得這次太後沒那麼好說話。

董氏自信滿滿的揚唇,「太後一向寵娘,我多跟她磨個幾回,總會點頭的,太後的心很軟。」

「真的嗎?」她面上憂色一掃而空,露出晴色。

董氏肯定的頭一點,「娘就你一個女兒,還能把你往火里推嗎?倒是你要開始選哪一戶人家的公子,是盛國公府的三少爺,還是文宰相的長子?今年的新科狀元也不錯,準讓你挑花了眼……」

但她錯了,堂妹再親能親得過親兒子嗎?

頭一年,董氏還能以女兒尚未及笄來搪塞,言明女兒年紀尚小,還不宜談論婚事,而且秦王也要養傷,他傷得太重了,沒把身子養好如何娶妻入洞房,他連床都下不了。

到了第二年,成清儀十六歲了,那時秦王真的好不了了,他戴著鬼面具遮住被毀容的半張丑顏,坐在輪椅上,一副頹然無生氣的模樣,看得太後心疼兒子心疼得不得了,她有意無意的向董氏提起,該辦件喜事沖沖晦氣,把不好的事都沖走。

董氏頓時慌了,又借口女兒病了拖延婚期,親自把女兒送到別院養病,這一養又是一年半載的。

如今成清儀都十七歲了,再不嫁就老了,她自個兒對婚事也著急,可是她壓根不想嫁腿殘了的秦王,她認為自己值得更好的。

「蕙娘,你想讓哀家等多久,別仗著哀家的寵愛就不把皇室宗親放在眼里,月湖早過了該當爹的年紀,你想讓他把兒子當孫子養嗎?」她能容忍這堂妹恃寵而驕,卻不許她一腳把龍子鳳孫踩進泥里。

「太後,臣妾也有苦衷呀!儀姐兒自從去年病了一場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一起風就犯咳,站得太久便頭暈目眩,天氣一冷全身的毛病都來了,臣妾也很苦惱,擔心她沒法好生的照顧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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