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喜歡上他,其實是有一次她被班上的臭男生欺負,那個臭家伙拿她最怕的蟑螂嚇她。
基本上她不是個膽小的人,可偏偏最怕的就是蟑螂!
害她怕得四處逃竄,但那同學惡質地直追著她跑,她跳到哪他就追到哪,就在她哭花了臉,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時,突然,那同學竟神奇的沒再追來了。
她淚眼汪汪,驚魂未定地回頭探看,這才發現原來是于峻岳踫巧經過,見她「受難」,義氣相挺拔刀……不,拔「腿」相助,絆了那個男生一腳,救她一命。
問題是,他那一絆,令那名男同學摔倒後喀斷了一顆門牙,引來家長關切,害得于伯伯被「傳喚」到學校的教務處,除了鞠躬哈腰之外,還被對方家長狠洗了一次臉——
總之,由于于峻岳當初拯救她的行徑十分英勇,她一顆懵懂稚女敕的心從此給了他,往後不管有多少男生喜歡她,或有再帥的男生追求她,她還是覺得于峻岳最帥、最酷,沒有人能和他相比。
即便這二十年間,于峻岳也換過不少女朋友,她仍無法放棄他,甚至討厭他,唉∼∼
沒關系,人生就是要勇于挑戰,她並不認為自己真有那麼差,總之不斷努力爭取他的注意,再伺機竊取他的感情就對了,哇哈哈∼∼
「好意思說我喔?」于峻岳好笑地斜睨她一眼。「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那沖動的個性誰能跟你比。」
從小到大她不曉得做過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包括打破同學的頭、跟老師吵架,全是一般小朋友不敢做的事,她不僅一個人全包,還做整套,著實令柳叔叔、柳阿姨及學校老師頭疼至極。
「是唄,我媽也說我老是沖動行事。」她自覺有趣地笑道。那評論從小到大從沒離開過她,不管是老師或父母都一樣。「就像我現在做造型設計師啊,或許也是因為沖動吧!」
她原本從事服裝設計的工作,但因看了許多走秀的影片以及外國電視影集和電影,逐漸對造型產生了興趣,遂找了知名的化妝師學化妝,加上自己原本設計服裝的底子,膽大包天地開起造型工作室。
她和一個相識多年的好友吳曉巒合作,由兩人公司開始干起,專接一些貴婦、模特兒及藝人的case.
雖然目前還是超小且名不見經傳的小型工作室,客戶也大多是由親朋好友介紹,但她有信心,總有一天自己必能將那間小∼∼小的工作室發揚光大。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造型了?」這倒新鮮,是他不曉得的訊息,教他驚訝地稍稍停下腳步凝視她。「你不是做服裝設計的嗎?」
餅去她打扮起來和時下一般年輕女孩並沒有太大不同,參與社交聚會也和其他千金小姐沒啥兩樣,就算偶爾會穿她自己設計的衣服,在他的印象里也不到如此夸張的地步,原來是從事了視覺系的工作,才會變得跟以往不大一樣。
「兩個月前啊!」她可是很用心地建構那小小的工作室,雖然不見得每個人都說贊,但至少她自己待在里面很寬心自在。「我沒告訴你嗎?」
于峻岳抿了抿唇,搖頭。「你也不是任何事都非得告訴我不可。」
畢竟雙方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他沒有權利干涉她的生活方式,一如她也沒權利干涉自己。
只是這話說得漂亮,但剛才得知自己沒在第一時間得到她的消息,心頭還是有些許的別扭,或許是太習慣她大小事都會向他報告,所以當發現自己被她遺忘,心里難免有點難以適應。
唉∼∼太習慣某些人事物,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是吼!」她皺起秀眉。噢,還以為她說過了,原來她忘了提。「一定是我忙昏了,不然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我想。」
她從不隱瞞他任何事,就算有男生喜歡她,她也都誠實不諱地告訴他——
好啦,她承認或許是想讓他感到不是滋味吧,可沒有一次收到預期的成效,感覺挺悲慘的。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會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生活大小事通通告訴他,多年來已變成一種戒不掉的習慣,就是忍不住想和他分享。
「早發性老人痴呆癥?」于峻岳似笑非笑地調侃了句。
「呆你個大頭啦!」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于峻岳大笑,兀自往機場大門直走。
「欸!你這個人怎麼說走就走,都不用顧慮身邊的人喔!」她忙不迭地又追趕著他,邊追邊抗議。
「呃……」總算,他停了停腳步,這才認真地將視線停留在她臉上。「抱歉,我習慣了紐約凡事講求速度的生活方式,所以鮮少去注意身邊太緩的腳步。」
「……所以你現在是嫌我腿短嘍?」她沒想到他竟罵人不帶髒字,而且還跟小時候損她的話一模沒有兩樣,是意味她這些年來都沒有成長嘍?這著實令她小小心靈備受打擊。
「哈!」他驀然笑出聲來,漂亮的眼里寫著贊許。「不錯嘛你,幾年不見,你倒是變聰明了。」
「夠了喔你。」該死!她本來就不笨好嗎?氣死人!她氣沖沖地對他低吼。「雖然我功課沒你好,但我也不笨啊!」
「好啦好啦,別那麼生氣嘛,我不過是逗著你玩而已。」他還在笑,不怎麼認真地安慰兩句。
「于峻岳,你可以再敷衍一點。」她眯了眯眼,心里嘔死了!
「沒有的事,我怎麼敢敷衍你呢?」她可是他老爸的寶,因為只有他和弟弟兩個兒子,所以沒有女兒的老爸特別疼愛她,他可惹不起。
說真的,小時候他還懷疑過她是不是老爸在外面偷生的女兒,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好蠢。
「最好是!」她氣沖沖地用力踏步,彷佛不把地上踩出洞來不開心似的。
「奇怪了,現在的女人脾氣都像你這麼大嗎?」他嘖了聲,縱使她從來都不是個太溫馴的女生,可多年不見,突然間他還真有點適應不良。
「干麼?你別告訴我紐約的女人全是小綿羊。」她嘲諷嗤笑。
「那倒也不是,只不過我不敢恭維就是了。」
紐約的女人敢愛敢恨,愛起來驚天地,恨起來泣鬼神,令他這含蓄的東方人唯恐避之不及,因此在那邊除了幾位女性友人,他並沒有交往對象,感情史上極無趣地交了張白卷。
「是吼?」她挑眉,心頭一喜,嘴賤地揶揄了句。「原來你也有不敢的事。」
于峻岳搖頭苦笑。
第1章(2)
柳丹綺領著于峻岳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後,她幫著他把行李丟進後車廂,轉身準備往駕駛座移動,卻毫無預警地被他拎住後領,遲鈍的她,直到自己的腳在空中「漫游」了兩步後才發現。
「干麼?」她僵硬地側過臉詢問。奇怪了,行李放好就該上車回家了,他沒事拎著她做什麼?
「我不敢的事可多了,包括搭你開的車。」他咧開嘴笑,趁著她一臉錯愕還未回神之際,一把搶走她手上的車鑰匙,並順勢將她往左側推了下。「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不勞大小姐您費心,小弟我來就可以了。」
小弟?!虧他說得出口,他明明大了自己兩歲!
她抗議,硬是旋身抓住他的手臂不放。「于峻岳!我至少有五年以上的開車經驗,也沒發生過什麼車禍意外,你怎麼可以這樣?」自己也不是非得坐上駕駛座不可,車子嘛,誰開都行,她爭的不過是尊嚴問題。
大學畢業前她就考到駕照,出社會開始工作後便自行開車上班,算算也有好幾個年頭,她自詡開車技術還不賴,至少不該讓他如此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