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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不臣 第17頁

作者︰余宛宛

「等我回去琢磨一番,明日再來報。」墨青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問清楚,「那關于……陛下所說西柏之「朕明日便會下旨,以西柏皇帝病重之由讓柏尚賢回國探親,至于其它後續相關,朕方才已說過,你該懂得如何辦了。」

「我明白。只是蓮城殿下向來與尚賢殿下友好……」

「若非是她,今日朕便不會是這般做法。」

墨青恍然大悟,彎身一揖後,順勢退了下去。

黑拓天緊抿的唇卻沒因此而松開。人命關天,但若是能犧牲少數,換得多數百姓之利,那他對于殺人見血一事,不會眨一下眼;至于那個肯定會為柏尚賢心痛之人,他守著便是了。

黑拓天轉身,大步走向不停傳來說話聲的內室。

「殿下……您就別讓我們為難吧……皇上都吩咐下來了,您就讓太醫進來瞧瞧吧……」

黑拓天還未走入內宮,便听見夏朗著急勸說的聲音,而後便听見褚蓮城說道︰「不許讓太醫過來,沒人比我更懂得自己的身體。太醫若來,我便回府……」

黑拓天皺眉,推開內宮,揮手讓所有人退至外宮候著。

褚蓮城一听周遭全靜下來了,自是知道何人進來了。可她仍維持著原來的姿態,靜靜坐著,呆看著幾邊一盆新栽。

一雙大掌將她抱起,放到腿上。

「怎麼又任性了?」他挑起她下顎。

「我非任性,只是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她很快地垂眸,不許自己再多問一句關于南褚之事。

對南褚而言,唯國滅,百姓的命方能保住。

「那你來告訴我你的身子狀況如何?」他知她此時心頭焦慮,也就順著她的話問道。

「我身子向來冷寒,避孕湯汁寒涼,多喝傷身。此時尚未下雪,我便開始冷咳,這點自我診斷功夫,我還是有的。」

黑拓天萬萬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答案,臉色霎時一沉。

「是想我從此不動你?」

「最好如此。」她握緊拳頭,覺得胸口有情緒翻絞著。

「朕自有不讓你受孕的其它方式。」

听他說的不是不與她在一起,而是不讓她受孕,她低頭默然不語了。

雖不知他為何要如此執著于她,可說她心里沒半分歡喜,那是假的。況且,她在他身下習得了男女之歡,也動心于他,只是如今知道他攻打南褚不過早晚之事,若在此時于他身下承歡,令她感到不安。

「皇上該去後宮……」

黑拓天狠握住她下顎,見她吃痛,卻仍執意如此。「若朕想去,你以為有人能攔得住嗎?」

「我不想攔。」

「好一句不想攔。」

「知我為何不去後宮?」

他忽而讓她背靠著自己,扣著她的腰往後一勒,二人身子于是平貼如一人。

她不敢亂動,因為曾被他用這般姿勢愛過,那夜的放肆,光是想起,便讓她心跳如雷。況且,她此時已察覺他身下火熱的悸動,哪還敢再多撩他半分。

「就只有這種時候懂得害羞。」他俯身以舌尖輕舌忝過她血紅耳廓。「全身都冰寒,就這對耳朵,動情時便殷紅如血,什麼反應也藏不住。」

「我今天很倦……」

「朕說要做什麼了嗎?」

褚蓮城松了口氣,正欲起身時,卻被他一個翻身置于身下。

「您不是說……」

他撤去她的衣帶,一件一件地掀去她身上所有袍衫。

她掙扎著,卻被他單手扣住雙腕置于頭頂,無助地任由他將她剝得寸縷未著。他用身子將她壓在榻間,黑色繡袍映著她雪白肌膚,火了他的眼神。

……

她身子猶輕顫著,腦間仍不甚清明,也就依著平日習慣,挨向他身側。

黑拓天伸臂擁過她,讓她枕著他肩臂。他的女人,就該這般眷著他、離不開他。

「接下來的時間,你留在府里,哪里都別去,什麼也別听。若有什麼狀況,朕會召你。」

褚蓮城輕點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一顆顆淚水不由自主地滑出眼眶。

他低頭吻去那淚水,再次將她攬緊。

第6章(1)

接下來數日,褚蓮城待在府里,不問政事,鎮日過著清風明月、吟詩頌詞的風雅生活,可她心里卻沒一刻安寧過……

她知道北墨要對南褚出兵了,但以什麼方式、何種型態她全不知情。想來他已有了西柏不會出兵的把握,而南褚一旦成為北墨屬地後,南褚皇室的那些民膏民脂,除了能用來改善百姓生活之外,也會成為北墨營建溝渠費用;更遑論南褚港口的舟楫之利,北墨若能好好運用,富國強兵絕不在話下。

只是北墨軍隊尚軍功,斬首敵軍便能有賞,封官晉爵者向來也以戰功為尚。

若是北墨軍隊對南褚動武或屠殺……褚蓮城每每思及此,便夜不能成眠。

幾夜不能成眠後,體內的毒便出來折騰了。有時好不容易才得了淺淺睡眠,總會咳醒過來。如同此時。

褚蓮城蜷著身子,不住地低咳著,在經歷了一番像是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的痛苦後,她拿出絹巾捂口,然後發現自己竟——嘔出了血塊。

褚蓮城看著血塊,霎時無法動彈了。往常若身體狀況差些,不過就是毒發之後咳出血來,但這回咳出的卻是血塊。

表醫師父曾說過,當她咳出血塊時,表示「萃仙九」已經無法抑制髒腑衰敗,此時髒腑中的腐血便會和體內滯留的毒混成血塊喔出,她最多活不過一年了一她至今仍記得沉迷于醫術鑽研的鬼醫師父無法為她解毒時的憤慨眼神。

事實上,她手邊的萃仙九也只剩十顆了,萃仙九若沒了,她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也即是說,咳出血塊之後,萃仙九便只剩止痛效果;但她怕痛,能不受折磨,總是好的……

「殿下。」

褚蓮城連忙藏起綃巾,揚眸看去,侍女萱兒正蹙眉站在門口。

「怎麼了?」

「尚賢殿下府內管事派人來報,說殿下前幾曰被剌客所傷。宮里怕這事會造成人心惶惶,也怕打草驚蛇不好調查,今日才許他們對外告之此事。」

褚蓮城心一痛,立刻扶著長榻起身。「他的傷勢如何?」

「听說連腿筋都砍斷了。幸好禁衛軍經過,及時殺了刺客,救了尚賢殿下一命……」萱兒上前扶她下榻,輕聲說道︰「大伙都說一定是西柏其他皇子怕尚賢殿下回國爭皇位,所以先下手為強……」

「是嗎?」她不這麼認為啊。

北墨自從黑拓天登基之後,出入國內外都需要旅商證明,守城士兵若有收受賄賂者,一律死罪;負責警衛皇宮的衛尉部門,甚至有一份北墨城里的異國人士名冊。如此嚴密防備之下,若還有殺手能出手,那也是被默許……

褚蓮城低頭沉吟著,讓萱兒替她換了衣衫。

「一定是西柏的人干的。否則柏賢殿下出了事,還有誰能得利呢?」朱萱兒說。

「只要算準了影響……何必是直接得利呢……」褚蓮城握緊拳頭,忍住一陣暈眩,抬頭看向萱兒。「去請我舅父,跟他說明尚賢殿下的情況,並請他立刻帶足丹藥跟我前去尚賢殿下府里,為殿下看診。」

朱萱兒點頭,匆匆離去。而褚蓮城則是將此時能吃的九藥,全都咽進肚月復里,只求這身子能再撐一段時間,至少讓她在離世前,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

褚蓮城的車馬才在柏尚賢的府前停下,府內管事便已站在門前迎接。

蓮城殿下是尚賢殿下在京中的知已,亦是皇上面前紅人,若此時有誰能保住尚賢殿下的生命,必是她無疑。

「殿下還好嗎?」褚蓮城一待舅父也下了車,便腳步未停地朝府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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