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隔了半響,朱桓楊喑啞地開口。
落落在他胸口處搖頭。
「喜歡就是想要跟那個人天天在一起,喜歡就是永遠想跟那人同吃同睡,喜歡就是傻傻地看著那個人什麼都不想要,喜歡是每天想著天長地久的事,喜歡就是喊出那個人的名字也會動情,落落,想跟我天天在一起嗎?想跟我同吃同睡同進同出嗎?」朱桓楊緊緊鎖著她的眼,認真的問道。
「想,都想!落落每天每天都要抱小痹。」哦,原來這就是喜歡,她明白了。
她沒有一般少女的矜持,坦然說出自己的心情。
「那跟我說喜歡我。」
「喜歡!」落落揚起一個好大的笑臉。
「不對,說‘落落喜歡小痹’!」
「落落喜歡小痹。」
落落認真地說著,兩頰紅通通的,還因為緊張而微喘著氣,那可愛的模樣令朱桓楊心神俱醉。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純真可愛的她。
「落落,我也喜歡你。」朱桓楊難得沒有笑,相當鄭重地看著她的眼楮說。
從此之後在他心里,再沒有人能比她更重要,她是他僅存的良知和善意,也是他此生唯一的愛。
「好!那我們回營吧。」他低頭微笑,牽著茫然的她往前走。
「回去?」落落重復。
「帶著你這小包袱根本沒法四處征戰,不如回帝京,你做我的皇後。」他的落落若當上皇後是什麼樣子呢?好想看哦。
「做好厚?!」那是什麼東西?落落傻乎乎地伸長脖子,雨聲大到她幾乎听不見他在說什麼。
「哈哈哈哈。」朱桓楊被她逗笑了,伸手揉揉她濕透的發後便沒有再說話,穩穩地將她帶回大帳中。
穆公公看見他們回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多天真的丫頭呀,又被騙回來了。
對穆公公的態度,朱桓楊不以為意,他知道這個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家是為了他好,但他不能容許同樣的事苒發生,他不許任何人再逼落落離開他!他決定找個時間再好好和穆公公說清楚。
進入帳中,他立刻要人取來千柏子,並親自幫落落擦干滴水的長發。
覺得濕透的衣裳貼在身上很難受,落落徑自月兌掉外草的短裙,露出同樣被打濕的中衣。
透明的中衣緊緊貼附著她姣好的身子,緊挨著她的朱桓楊看得心中跳出一團火來。
她真美!他忍不住轉過她的身子,渴望的吻上了她。
落落呆住,他他又在吸她的魂了!她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好像都離開她的身子向他飛奔而去,她的全身緊繃,忽冷又忽熱。
好軟的唇,好清新的味道,朱桓楊難以壓抑倏然而至的yu/望,他深深吻著她,邊撥開了落落的中衣,抽掉她肚兜的帶子,一步一步地將她領向鋪著獸皮的軟榻。
她倒在榻上,身上僅剩下褻褲和斜掛的綠網肚兜,雪白的肌膚染上片片紅暈,綻放在他被情/yu佔領的深暗眸子里。
他感覺到她的僵硬與不適,細心地用手指撫慰,教她徜徉在續維火熱的肌膚之親里,慢慢學會迎合他的動作。
她無聲的喘息,歡頰紅似艷梅,被他逗弄得申吟出聲。
那聲音好陌生,是她發出的嗎?落落既害羞又暈眩,覺得自己的身子熱得不受控制,他的手也無法忽略,挑弄得她無法自持,讓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
「故變風發乎情,止乎禮義,發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帳外驀地傳來大聲朗誦的聲音,痴痴迷醉的兩人霍然一驚的分開,稍稍消滅了帳中原本火熱的氣息。
朱桓楊懊惱地半跪在榻邊,撫著額無力地笑了。
他看著落落眼帶迷蒙的誘人模樣,拉來被子裹住她。
「穆公公,今日這麼好興致,在殿下帳前吟詩?」帳外有人遠遠地問道。
「哈哈,嘿嘿……」穆公公干笑兩聲,接著迅速逃走。
努力調息,朱桓楊還是平撫不了yu/望帶來的疼痛,他自顧低言,「落落啊,看在穆公公這麼疼你的份上,我就饒了他,要不我會剝光他把他吊在官道上,任人觀看。」
「嗄?」落落膛大水眸,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好睡吧。」他把她安置好之後才開始動手清理自己。
換去濕透的衣裳,套上干淨的中衣,再次轉回軟榻上時,他手里多了一個小小的錦囊。
「你有說喜歡小痹哦。」朱桓楊靠近她,輕聲地說道。
落落乖乖點頭。
「不許後悔!就只喜歡小痹一個人。不管以後是否發現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得喜歡我。」當有一天,落落發現他不如預想的完美,會不會拋棄他?不行,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發生,他要她的承諾。
「小痹不怕,落落都會在。」她怎麼會不喜歡小痹哩?那是她從未想過的事。
「好!」朱桓楊隨即拿出一把匕首,割下自己胸前垂落的一綹發,接著從枕下拿出一塊玉色香塊,和自己的發絲一起塞入小小的錦囊中?
「給你,你要永遠戴著它。」他把縫上長長紅繩的錦囊掛到她的脖子上。
「香香。」落落拿起小錦囊,放到鼻上一嗅,瞬間眉開眼笑,這個小囊里散發著跟小痹一樣的氣息。
「很香對不對,這是我常用的伽羅香,給你一塊,這樣你隨時都能聞到,這里面還有我的頭發,是我對你的牽絆,總之不許搞丟了,記住沒有?丟了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嗯嗯。」落落用力點頭,她不論什麼時候都能聞到這個味道,好快樂哦,她開心地抱著香囊聞來聞去。「把你的頭發也給我。」
匕首劃過,落落的一絡青絲被削掉,朱桓楊用月白色的布條把這束秀發捆住,放進自己的懷里。
「落落,這是你對我的牽絆,不要忘了,任何時候都要記著,你不是孤身一個人,你還有我需要惦記。」見自己的發貼在他胸口,她的臉如晚霞般燦爛。
「看你這麼乖,這個還你。」朱桓楊收起匕首,拿出藏了多時的簪子,這是初遇之時,他從落落那里奪來的,如今,他輕輕地將簪子簪上她的發間。
「小痹小痹,落落的簪。」她歡喜得哇哇叫。
單純歡樂的她逗得他開懷大笑。兩個人笑鬧一會兒,便心滿意足地相擁而眠,夢魂相連。
翌日一大早,剛用過早飯,闢邪就狂奔入大帳吼道︰「殿下,龐勛瘋了!他昨夜叫人堆放柴草,今天一早,他便把都尉府給燒了,這還不打緊,因為風勢太大,龍陽郡整個也跟著燒起來了。」
「這個龐勛真是太沉不住氣了!說好十天以後再敬他的啊,他急什麼?」朱桓楊鄙夷地撇撇眉。
「怎麼辦?」
「先到高處看看火勢,這極有可能是龐勛的誘敵之計。」
朱桓楊抖抖月白色袍子起身,回頭看了看落落,只見與他著同樣顏色襦裙的她驚呆地坐在後面。
「落落?」她沒回答。
「落落!不要怕,只是小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以為她被嚇到了。
她手心出汗,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心中狂喊︰喜安呢?喜安在哪里?
「殿下!」闢邪聲聲催促。
再次用眼神安撫落落,朱桓楊吩咐帳外士兵看好她,便與闢邪一起攀上可眺望龍陽郡全貌的丘陵。
今日風勢又大又急,龍陽郡被濃煙包裹著,上升的青煙逐漸籠草了四方天空。
風里除了被吹起的草屑之外,還有從龍陽郡里飛過來的白灰。
遠遠望著,朱桓楊仿佛也能感覺到燃燒的高溫。
勁風掃過,濃煙里吐出艷麗奪目的火影,也帶來龍陽郡里淒厲的哭喊和哀號,那情景猶如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