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要睡同一間房?」媧娃站在驛站的客房里,不明白風騰揚為什麼不要兩個房間。
「孤男寡女披星戴月的趕路,如果不稱呼為夫妻,要用什麼關系才合理?」
「我就說過帶我出門會拖累你,還要讓你為我說謊。」
「這哪算說謊?我早已把你視為準妻子。再說,玉如意都贈與你……說到這個,你將玉如意送到哪個工坊?我請專人去取回來吧!」
「不急的,等回去後,我還要去試戴看效果,」在風騰揚信任的注視下,媧娃的聲音漸小,最後索性心一橫,「其實我弄丟了……實際上,也不是弄丟,是被搶走了。」
「被興緣道長搶走?」
「你怎麼知道?」
「你被興緣放在臥室里焚燒的迷魂香迷暈,要不是我提前趕到,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完好如初的站在這里跟我東扯西聊嗎?」
「所以你早就知道玉如意不見了?你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心?」明知道還一直追問,害她為了圓一個謊言而說出更多謊話,都不曉得心底有萬分煎熬。
「什麼壞心?我還沒怪你不信任我的能力,為什麼發生事情的當口不敢坦白說?」
「因為……」媧娃絞扭著手指,在他的懷里蹭著,「你說過那是承諾的信物,所以我怕。」
「怕什麼?」
「信物不見,承諾也跟著消失了。」
「傻瓜!」兜了半天,居然是這麼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玉如意是給你保平安用的,最重要的當然是你。若是你發生什麼意外,我要那玉如意做什麼?」
「你騙人!」媧娃抬起頭,眸中除了愧疚,還有指控。
「我騙你什麼?」
「你只是想減少我的內疚情緒,我已經知道玉如意里的騰字印代表你近半的家產,甚至比一半還多更多。我都還沒有嫁進風家門,就快敗光風家的財產,如果風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恐怕早就跳出來指著我的鼻頭臭罵,還要你不準娶我進門。」
天啊!想象力還真豐富。
「所以你真的很難過?」
「我就是想到晚上都睡不好,而且還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興緣道長會知道玉如意的使用方法?他一拿到玉如意,就很熟練的扭轉開來,我當時還以為他把玉如意弄斷了。」
難怪她神智渙散,加上玉如意的鎮壓術力消失,所以她才會在半夜現出原形……那麼在大街上一定也是為了找興緣道長拿回玉如意。
「興緣本名王道,曾經是我的管事之一,當然清楚玉如意的用法。他是因為貪瀆才被我革職,押送官府,但這已經是四年前的事。」
「所以他一直在等機會向你報復?」
「或許,否則他不會折回都城。」
「結果我還傻傻的送上門,妄想求得什麼延續生命的方法,結果成了被宰的肥羊。」媧娃苦中作樂。
恐怕要讓她失望,她永遠都成不了軟呼呼的綿羊啊!
第9章(2)
風騰揚捧著媧娃的臉蛋,指月復輕柔的摩擦著柔女敕肌膚,這種吹彈可破的觸感讓他百踫不膩。
「我沒有怪你,認真說起來,我也是有錯,當初我還要你找到延續生命的方法,一起分享。」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失去這麼大筆財富,你都不生氣?」
財富之于他,不過是浮扁掠影,至于從商,純粹是讓自己有件事情可以做。
「你要記住,這輩子唯一會讓我生氣的只有你。」
「我?」
「只有你不愛惜自己,我才會生氣,所以你之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最優先考慮,懂嗎?」
「所以那些財富就送給興緣道長?」不能怪媧娃這麼堅持著財富的事情,她只是覺得不能便宜這個道長,沒道理財富可以用搶奪的,否則不是變相鼓勵人們不用努力,反正想要什麼用搶的更快。
「這麼執著?」
「如果命中注定你會失去這些財富,那麼我情願這些財富全拿去救助貧疾殘困。」
「有你這種好心腸,我想那些人會感激你的。」風騰揚聳聳肩,顯少行善的他不介意幫她達成小願望,就當婚前小禮。
「最可惜的,還是沒找到生命延續的方法。」到底有沒有在仔細听她講話?媧娃對于他的分心開始不滿,他的手指從粉頰滑到下巴,接著鎖骨,探索的範圍越來越放肆。
「如果我說我知道答案呢?」
她的雙眸迸發出亮光,然後一閃閃的熄滅。「你騙人!」
「我會騙任何人,就是不可能騙我的妻子,我不像你。」
「風騰揚!我就說以後不會了嘛!」
「你還想有以後?」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算了……啊!」媧娃因為被他攔腰抱起而驚呼出聲。
「與其用說的,我比較喜歡用做的。」
「用做的?」
「生命延續不就是傳宗接代嗎?不然你以為人類怎麼存活?」風騰揚還挺喜歡滾床的,前提是陪著他的是媧娃。
「生小女圭女圭?」
「是啊!男的會像我,女孩像你。」他吻著她的香頸。
「對啊!原來有這種方法,我怎麼都沒想到?」
「丫頭,你的話太多了,專心點好嗎?」
沿途走走停停,風騰揚很久沒有這麼愜意,他發現自己還滿喜歡這樣,尤其透過媧娃不同的導引,他會發現原來相同的風景可以有不同的解讀。
「你看,那里聚集一堆人,我們也去瞧瞧嘛!」
「這麼愛湊熱鬧。」話是這麼講,他卻讓她扯著往人群走去。
整整延遲將近六天才抵達涼州,以平時腳程來算是兩天。這幾天相信董管事也急壞了,所以風騰揚讓車夫先到府邸通報,自己則帶著媧娃在街上逛了一會兒。
涼州地處邊陲,主要產煤,近幾年朝廷積極的和外邦交好,自然也吸引不少商隊前來,人口自然遽增後,問題也跟著多起來。
「這位大爺,你話不能這麼說,我這閨女已經有婚配,怎麼可以跟著你走?」老翁扯著漢子的手臂不放。
「老丈,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是行過大禮,喊你一聲老丈人,該給的聘禮也都送了,當然能帶走你女兒。」
「爹,你快救我。」女孩淚漣漣的坐在地上,但女流之輩哪禁得起漢子的粗暴對待?
「這是怎麼回事?」媧娃扯著一樣圍觀的人詢問。
顯然她的美貌讓男子驚為天人,一時之間看得怔忡,也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大嬸非常熱心的為她解惑,「還不就是老吉的女兒想找牙人介紹,做份下人活幫忙貼補家用,誰曉得引來這種惡煞。趙子民仗著他爹是咱們地方父母官,平時作威作福,不曉得糟蹋多少好姑娘!哎啊!泵娘,你的長相這麼標致,最好回避一下,萬一被他瞧見就麻煩了。」
「趙子民?沒听說。」風騰揚把媧娃摟回懷里,不喜歡太多人盯著她。
自從媧娃從姑娘變成女人,每天晚上的歡愛滋潤讓她出落得更加嬌艷動人,舉手投足間充滿女性的誘惑。
「這位是?」好俊俏的男子。大嬸看得臉紅心跳。尤其這麼明目張膽的宣示所有權,跟外族來的男子很像,思想和行徑都很開放。
「我是她的丈夫。」
「當街強搶擄人,難道涼州沒有王法?」媧娃記得章回小冊里都這麼寫,出場打抱不平的主角都說這句話,剛好現學現賣。
風騰揚听見媧娃仗義執言,毫不口軟的大嗓門,就覺得太陽穴微微疼痛。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最夸張的一次是有位大娘飼養多年的老母雞不見,這丫頭堅持要幫忙找,殊不知她的原身可是蛇啊!蛇和雞哪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