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靶謝白翎
終于!
在歷經長年的(?)跋山涉水之後,某白終于爬到了新月家族的門口,接著磕了三百六十五個響頭之後,總算進了新月家族的廳堂……
當然,以上經過了戲劇化的處理。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這一路上多虧了徐姊和諸位編輯們的指導,某白的書寶寶才得以在新月家族里出生;另外,還有一號非常重要的隱藏人物也不能忽略,那就是米包大人。
在前進新月家族的路上,米包大人給予某白非常多的鼓勵,尤其當某白掌握不到正確的方向時,是米包大人不斷在身後瘋狂鞭笞給予向前沖刺的力量!(握拳遠目)
只是听說米包大人最近不務正業、逍遙抓蝴蝶去了,害某白不能拗她幫忙寫序,真是失算,嘖嘖。
Anyway,來聊聊這部作品吧。
這是一個關于「美食」+「轉機」=「圓滿」的故事。
在寫稿的期間,某白常會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例如會暗想︰如果國中的時候能這樣這樣的話,那麼現在應該就會怎樣怎樣了吧?
又偶爾也會想︰如果升高中的時候選擇了A學校而不是B學校,那麼現在應該會這樣又那樣吧?
可是念頭一轉,某白的人生是標準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何況最珍視的人都在身邊了,那又有什麼好不滿的呢?是吧!
總之,感謝各位從書架上選擇這本書;感謝米包滿滿的鼓勵;也感謝徐姊與編輯們不厭其煩地指導、修正,以及充滿愛心的包裝與營銷。
楔子
「喬喬,你看,媽給你買了這個。」
余曼青興高采烈地從精致紙袋里拿出一只手提包擺到桌上,然後滿心期待地等著看女兒的表情。
那是LV當季最新款的經典商品。
簡若喬看了一眼,興致索然地別過頭,語氣冷漠,「不必了,我用不到這些東西。」
余曼青愣了下,隨即收起受傷的情緒,連忙道︰「怎麼會呢?你也長大了,總會跟一些同學、朋友們出去逛街吧?這包包很漂亮啊,至少你跟朋友們出去逛逛的時候,可以拿在手上—」
「我說不必了。」簡若喬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包包的話,爸買給我的這一個就已經很夠用了。干麼?還是你看不起我現在用的平民貨?」
前夫簡維政相當重視物欲上的管教,縱使經濟狀況富裕,他也幾乎不買名牌送給年紀尚輕的子女。
「我不是這個意思……」余曼青垂眸,無力感頓時涌上。
面對女兒這幾年的冷淡,她已經心力交瘁,再也拿不出辦法。
離婚這麼多年了,每個月一次的母女時光,喬喬總是這副嫌惡的模樣,從來就不曾給過她好臉色。
余曼青雖然無奈,卻也無法怪她。
想起十多年前,她早婚產子,根本無心經營家庭,天天想念昔日自由自在、奢華精采的生活。
那時候她毅然決然簽下離婚協議書,拋家棄女,就連簡維政要求她至少一個月要來看一次女兒,她都常常放女兒鴿子。
隨著歲月流逝,女兒長大了,也學會痛恨自己的媽媽,這都是她自作自受,所以她沒資格怪她。
「最近學校還好嗎?」她只好換個話題。
簡若喬哼笑一聲,仍然看著他處,「問這干麼?反正又不關你的事。」
余曼青被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閉上嘴,靜靜地坐在女兒面前,不知所措。
半晌,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簡若喬立刻拿起手機接听。
「喂?爸。」她立刻收起不悅的表情,展露微笑,「你們在店門口了嗎?好,OK,我馬上出去。」
她像是終于解月兌了一般,抓了背包就往店門口走,連看也沒看母親一眼,更別說是道一聲「再見」。
余曼青見了,心口束緊,鼻頭猛地一陣酸。
她趕緊深呼吸,拚命眨著濕潤的眼眶,然後吸吸鼻子,重新整頓自己的情緒,這才跟著走出店外。
簡維政的車換了,換了一輛BMW休旅車。
她看見前夫的車上坐著一個完整的家庭,和樂融融,好不幸福。
他的新任妻子看起來溫柔婉約,一頭長發盤在腦後,整個人有股靜謐的古典之美;後座那活潑的男孩听說十歲了,是他和新任妻子在結婚那年生的,那也是她過去從未達成的任務—替簡家添個兒子。
而那個正在和男孩打鬧的女孩,正是她的親生女兒。
那個視她為仇人、永遠不會給她一抹笑容的親生女兒……
思及此,她的心又糾結成了一團解不開的棉絮。
這時,簡維政看見了她。
余曼青呼吸一促,雖然下意識想別開視線,可還是忍住了,她勉強擠出微笑,朝著對方揮了揮手致意。
她本以為對方回個笑容就會離去,可他沒有,他下了車朝她走來,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下腳步。
「最近還好嗎?」他問。
「嗯,還不錯。」她倔強地說了謊。
「是嗎?」簡維政打量一下她整個人的狀況,「我看你的臉色比上個月差很多,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有。」她點點頭,心卻因他的細膩而躁動著。
「然後呢?有結論嗎?」
「嗯,醫生說只是太累了而已。」她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就好。」簡維政沒有多疑,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現在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但是你也不要太拚命知道嗎?你以為你現在幾歲?不年輕了,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
听了他的話,她苦笑。是呀,不年輕了,轉眼她也已經三十八歲,而他的關懷令她差點兒就要把持不住紅了眼眶。
余曼青連忙低下頭,佯裝翻找鑰匙,道︰「啊、不好意思,我想到我跟客戶還有約,改天有機會再聊。」
「嗯,去吧,下次再說。」簡維政不覺有異,只是尋常地說了聲Bye,然後走向自己的座車。
躲回了自己的車上,余曼青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
那份被她藏在包包里的檢驗報告,她終究沒有勇氣拿出來給他。
她忍不住害怕地想像,萬一他根本不在乎呢?萬一他只是露出同情的眼光呢?那種場面所帶給她的痛苦,將會遠遠超過死亡所帶給她的。
所以,她根本沒有賭一把的勇氣。
半個月前,醫生把她召回了診間,宣布她已經肝癌末期。
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沒什麼太明顯的病兆,醫生卻宣布她頂多只剩下半年的時間。
醫生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淡淡地說︰「肝髒是個沒有痛覺的器官,這種事情其實是很常見的。」
就這樣,她被判了死刑。
她本想告訴女兒,可是見到女兒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她便退縮了;她原本也想告知前夫,然而當她看見對方的生活是如此幸福快樂的時候,她轉念一想,何必掃人家的興?
你是他的誰?
她捫心自問,卻得不到令人欣慰的答案。再說,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有什麼資格找誰抱怨?
十多年前,大學剛畢業的她,像是失心瘋似地想嫁給年長她五歲的簡維政,甚至不擇手段,趁著他微醺的時候,讓他將釋放在她的身體里。
她順利懷孕了,順勢逼他負起責任。
蚌性穩重負責的簡維政當然一肩扛起,不顧雙方家長的反對將她娶進門,並且拚命工作好讓她安心待產。
不久孩子生了下來,但她的生活卻從此風雲變色。
她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不適應婚姻生活,頓失自由的日子、照顧新生兒的疲勞、加上婆婆對她的不滿,讓她情緒漸漸失控,一天比一天還要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