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愛哭!」徐卉丹火上加油的再補上一句。
徐卉英終于反應過來的撲向徐卉丹,不過徐卉丹靈巧的一閃,徐卉英正巧撲倒在她剛剛松土的地方,吃了滿嘴的泥巴。
眾人見了先是一怔,接著紛紛用雙手捂住嘴巴,免得控制不住笑出聲音。
徐卉丹見了拍手叫好,而且越叫越大聲。「傻子吃泥巴……傻子吃泥巴……」
「這兒在鬧什麼?」馮氏的大丫鬟綠珠來得可真是時候,見到院子里鬧哄哄的,以為徐卉丹出了什麼事,沒想到穿過眾人會見到這樣的畫面——徐卉英趴在地上吃泥巴,一時竟錯愕得目瞪口呆。
徐卉丹反應機靈的沖到綠珠身邊,指著徐卉英道︰「傻子吃泥巴。」
哇一聲,徐卉英再度放聲大哭,綠珠終于有了反應,連忙出聲責備徐卉英的兩名丫鬟。「你們這兩個笨丫頭究竟怎麼服侍主子的?還不趕緊將三小姐扶起來!」
兩名丫鬟連忙沖上前將主子扶起來,徐卉英惡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兩個丫鬟不由得一凜,慘了,她們有苦頭吃了!
「你們趕緊將三小姐送回怡情院梳洗更衣,老太太要見三小姐。」
徐卉英恨不得撲過去狠狠撕咬徐卉丹,可是這會兒也只能怒眼一瞪,徐卉丹嘻皮笑臉的回送一個鬼臉,氣得她真想尖叫,不過在兩個丫鬟半拉半扯之下,也只能狼狽的離開竹芝軒。
第二章不安好心的庶女(2)
「這是怎麼回事?」綠珠當然不是問徐卉丹,可是目光盯著徐卉丹。
「傻子愛哭,傻子吃泥巴。」徐卉丹搶著重復先前說過的話。
唇角抽動了一下,綠珠將視線轉向碧芳。「我必須將這兒的事稟報老太太,你還是說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碧芳福了福身,從徐卉英闖進竹芝軒開始鉅細靡遺道來。
「我知道了,你趕緊為大小妲梳洗更衣,老太太要見四位小姐。」
「是。」碧芳吩咐秋菊準備熱水,便拉著徐卉丹回屋內。
綠珠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位三小姐怎麼就不能消停呢?為何非要與大小姐過不去?老太太再不好好約束三小姐,也不知道三小姐還會鬧出什麼事。
為了告狀,徐卉英趕著第一個來到福祿院,不過丫鬟們卻讓她先坐著等候其他三位小姐到來,她只能暫且按捺住怒氣。
餅了一會兒,徐卉丹、徐卉馨和徐卉香同時到達,徐卉丹一見到徐卉英,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縮在碧芳後面,不時惶恐的探頭窺看,好像她是會吃人的母老虎。
徐卉英更是氣炸了,正想發飆,馮氏已在綠珠的攙扶下來到正廳。
馮氏在上首坐下,除了堅持縮在碧芳身後的徐卉丹,其他三位小姐——上前請安。
徐卉英惡狠狠的瞪了徐卉丹一眼,迫不及待的告狀。「老太太,那個傻子……」
「閉上你的嘴巴!」
徐卉英驚愕的一怔,不知道老太太為何對她如此大聲。
「你都要成親了,為何不能安安分分待在怡情院繡嫁妝?」馮氏真是恨鐵不成鋼,如此不知輕重,嫁進了輔國公府,就怕被人家當槍使了。
徐卉英覺得好委屈,可是淚水只敢繞在眼眶打轉,不敢流出來。
「你也該學著多思多想,不要以為處處爭強好勝就是好,輔國公府不比永昌侯府,妯娌更不比自家姐妹。」
馮氏是苦口婆心,盼著孫女兒嫁高門,為永昌侯府添一門更有力的姻親,可是她更希望孫女兒受寵,就像芍藥,寧親王可是將她放在心尖上。
徐卉丹真想拍手叫好,還以為老太太無知到只想著把孫女兒嫁入高門,卻搞不清楚高門里面的水很深,若不當心會淹死人。
徐卉英根本感覺不到老太太的用心良苦,偏執的以為她是在袒護徐卉丹,不過心里再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口頂撞,她想要多點嫁妝還得靠老太太。
「你是不是覺得不服氣?」馮氏可真是了解徐卉英。
「孫女不敢。」
「袓母難道會害你嗎?還不是盼著你在輔國公府受到寵愛。」
徐卉英無聲一哼,是啊,老太太當然盼著她在輔國公府受到寵愛,不過,這還不是期望她為永昌侯府帶來更大的利益。
馮氏將目光轉向徐卉英的大丫鬟玉梨,嚴厲警告。「若是再放任三小姐亂來,我就把你們這幾個丫鬟賣到窯子去。」
玉梨害怕的抖了一下,徐卉丹憐憫的悄悄看了她一眼,遇到自私自利的主子,她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馮氏——打量了四個孫女兒一眼,神情轉為和悅。「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事告訴你們,明年正月初十,府里要辦賞梅宴,明日紅繡莊和綺華閣的掌櫃會過來,我準備給你們一個人做兩套衣裳,打兩套頭面首飾。賞梅宴之前,你們就待在房里多讀點詩文,多練點字,我們永昌侯府的千金可都是頗有才學。」
徐卉丹听碧芳提過,永昌侯府的小姐皆要上兩年閨學,可想而知,這等程度還稱不上頗有才學……在現代,從小學到研究所,她接受了十六年教育,是個跳級生,她都不敢自稱有才學,不過說到賺錢能力,倒是很得意。
「還有,別忘了你們是主人,不要帶頭壞了規矩。」
老太太這話顯然是說給徐卉英听的,因為只有這個丫頭會帶頭破壞規矩。徐卉丹探頭看了徐卉英一眼,正好接到徐卉英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看就知道這個丫頭懷著陰謀,她飛快的回送一個鬼臉。她突然覺得這個丫頭真像一條蛇,還是有毒的蛇,成天想著咬人……好吧,放馬過來,不過,究竟是蛇咬死人,還是人打死蛇呢?
徐卉英只要想到徐卉丹,胸中就有一把火在燒,她竟然被一個傻子耍得團團轉,這像話嗎?賞梅宴是將徐卉丹生病的真相公諸于世的好機會,不過,只是教大家知道徐卉丹是個傻子,這還不足以消她心頭之恨,她還要毀了那個傻子!
如何毀了那個傻子呢?
她琢磨數日,漸漸有個主意成形,可是靠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根本無法執行,這事只能找哥哥幫忙了。于是這日,徐卉英便纏磨著哥哥帶她來天香樓用膳。
「你都要成親了,為何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府里繡嫁妝?」雖是一母同胞,徐容道可不喜歡這個妹妹,不長腦子,偏又喜歡招搖,可若放著不管,又擔心她會鬧出更多的蠢事。
「為何連哥哥都在對我嘮叨?」徐卉英不悅的噘著嘴,老太太威脅將她身邊的丫鬟賣到窯子,如今看她們,一個個都像叛賊似的,賞梅宴的事可是非常隱密,她不能不謹慎,只好拉著哥哥來這兒商議。
「這是為你好,此時若有不好的消息傳出去,輔國公府會如何看你?」
「不過是與哥哥來天香樓用膳,能鬧出什麼不好的消息?」
「不帶丫鬟出門,就是有哥哥在,也容易招來閑言閑語。」
「我還不是防著那幾個丫鬟。」
徐容道聞言皺眉,覺得很不安。「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我只是要讓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個傻子生病的真相。」
徐容道神情轉為嚴肅。「不行,你若是將此事鬧出來,老太太生氣,父親也不會原諒你,說不定姨娘還會因此被送回莊子,一輩子再也別想回來了。」
徐卉英不慌不忙的一笑。「若是此事與我無關呢?」
劍眉一挑,徐容道顯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怎麼可能自個兒抖出真相?」
「我會幫她找個幫手。」
「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