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姝忍不住撲過去抱住林雨蘭,林雨蘭尖叫一聲,輕拍著林言姝,叫她走開,別粘在她身上,林言姝卻抱得更緊。
「師父,我最愛你了。」
林雨蘭又控制不住的伸手戳她的額頭,「你最愛的不是你容哥哥嗎?」
林言姝閉上嘴巴了,他們沒法子放在同一把秤上衡量。
「好啦,不管你最愛的是誰,今日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東門村義診。」
林言姝歡喜的從林雨蘭身上跳下來,真好,又有了當大夫的感覺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林言姝越來越按捺不住等候的心情,突然,燕王病死的消息傳來,接著燕王世子起程回燕州繼承藩王之位,她感覺得到有大事將要發生,不免生出焦慮,所以,她不想再悶頭等人,而是主動去寧國公府和安寧長公主府外面打轉,從門房臉上的表情多少可以得知府里是有好事還是壞事。
寧國公府和安寧長公主府位于同一區域不同兩個方向,安寧長公主府的位置更是位在此區域邊陲地帶,再過去就是皇家別院了,總之,去寧國公府,就不便去安寧長公主府,因此她只能輪流去。
今日正好輪到安寧長公主府。
她不敢太過靠近,還要找個視野好又隱密的地方藏身,畢竟尋常人不會出現在此,若是教安寧長公主府的門房看見了,還以為她圖謀不軌,將她送去吃牢飯,只怕連師父都不想認她這個徒弟。
罷剛站定位,她就看見安寧長公主府的中門大開,幾個小廝歡天喜地魚貫而出,然後往兩邊散開來,開始打掃,顯然要迎接什麼人。
她忍不住伸長脖子,很快,就听見馬蹄聲,其中混雜著馬車聲,轉眼之間,一隊人馬就出現了,她看見最前面的人是衛林,駕馬車的人是衛邵,至于其他人她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這足以說明一件事——衛容駿安全回來了。
門外打掃的小廝們顯然沒料到車隊來得如此之快,瞬間慌成一團,還好有人記得進去通報,很快的,安寧長公主府的總管就迎出來。
林言姝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脖子伸得更長,腦袋瓜都探出去了,總算,她看見衛容駿從馬車上跳下來。
他瘦了,看得出來很疲憊,不過,至少健健康康的活著。
林言姝覺得自己應該要離開了,可是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衛容駿仿佛有感覺似的,突然轉過頭,見狀她忙不迭的將頭縮回來,心跳陡然加速,他會不會發現她了?
這時,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來的是楚昭昀和洪興。
衛容駿不得不將目光收回來,轉向楚昭昀,「怎麼來了?」
「當然是特地來迎接你啊。」因為接下來,他就要落跑了,躲避一段日子,待某人氣消了再出現。
衛容駿擺了擺手,「回去吧,我今日不能听你嘮叨。」北境之行乃是領了聖旨,回京第一件事當然是進宮面聖,稟報如何處置北境裁撤的軍隊,因此他剛剛從宮里回來,這會兒累得已經快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可不想花心思應付他。
「我都來了,不跟表哥說上幾句話就走,象話嗎?」
「過幾日再听你慢慢說,今日就免了。」
「別這樣嘛,我也好久沒見到小舅舅和小舅母了。」
衛容駿微微挑起眉,這個小子有貓膩。
楚昭昀顯然意識到狐狸尾巴快溜出來了,連忙閉緊嘴巴,像個小苞班似的尾隨衛容駿進了正堂明遠堂,拜見鎮南侯和安寧長公主。
衛容駿先給父母行禮,楚昭昀再給小舅舅、小舅母請安。
「娘瞧瞧,」安寧長公主讓丫鬟給寶貝兒子搬了一張凳子放在腳前,以便她能仔細審視他,「瘦得娘都快認不得了。」
「回來了,很快就可以養胖了。」鎮南侯也很寶貝兒子,畢竟只有一個,還是如此出色、值得他驕傲的兒子,不過男人嘛,感情總是收斂一點。
「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安寧長公主真是心疼死了,原本就是一半踏進鬼門關的人,卻因為有個長公主母親、皇帝舅舅,不能不忍受非人的折騰,還好遇到解毒聖手,保住了性命,還解了蟄伏體內這十多年的寒毒。
「以後娘別再為我操心了。」
「當娘的哪有可能不為孩子操心?只是,以後再也不必擔心你挨不過寒冬,真好!」
對她而言,兒子是代她受罪,她一直很自責,若她不要太狠了,當初願意留閻妃一條活路,她的兒子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樣的折磨?每次他體內的寒毒發作,她跟他一樣飽受煎熬,她想,這種日子也許永遠沒有盡頭。
因此當他送消息回來,說他體內的寒毒解了,她激動得喜極而泣,他們終于可以擺月兌這種折磨了。
「是啊,以後娘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用不著再顧慮我。」他知道娘不喜歡江南,更喜歡縱馬奔騰在寬闊的草原上。
「不行,娘還有很多事要操心。」譬如,他的婚事。
第十七章不愛,就不會貪心(2)
「我听娘說,小舅母下個月要辦賞花宴,是要在寧國公府,還是長公主府?」楚昭昀突然插口問道。
安寧長公主臉色微微一變,瞪了某個長舌男一眼,而長舌男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個兒說溜嘴了,趕緊梧住嘴巴。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能如何?安寧長公主只能趕緊道︰「本宮有此想法,但是未問過明淵的意思,還沒定下來。」
「娘別費心了,我不喜歡賞花宴。」衛容駿若有所思的看了楚昭昀一眼,見他趕緊轉開頭看著窗外,仿佛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住了……這個小子有問題!
「如今你身子大好了,是該找個知心人相伴。」
「賞花宴上找不到知心人。」
「賞花宴都還沒辦,你怎能如此武斷?」
「京中貴女就那些,我不是早都見過了嗎?」
「這幾年我們不在京城,還有幾位姑娘剛剛及笄,听說都是才貌雙全,說不定其中一個就教你動心了。」
「不可能,娘又何必白費心思鬧得滿城風雨?」
安寧長公主的眼神轉為銳利,終于留意到她一直忽略的可能性,「為何不可能?難道你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娘很快就知道了。」衛容駿準備先討到皇上的賜婚旨意再說。
「這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衛容駿索性閉口不言。
仔細想想,兒子這一年都為了皇上的差事忙得團團轉,哪有可能兒女情長?安寧長公主故作不悅的撅著嘴,「為了不辦賞花宴,刻意忽悠娘是不是?」
「我說了,娘再等上幾日就知道了。」
「好啊,再等上幾日,你若給不出個姑娘,娘可要辦賞花宴哦。」
「娘若喜歡辦賞花宴,我還能管得了嗎?不過,我若不在,娘可別興師問罪。」換言之,母親只能將賞花宴視為貴夫人之間的往來。
安寧長公主很委屈的撇嘴,「你就不能遷就一下娘嗎?娘為了你的親事愁死了,不久前還見到白發。」
鎮南侯控制不住的咳了一聲,長白發不是因為兒子下落不明嗎?
安寧長公主嬌嗔的一瞪,警告夫君不可以扯她後腿。鎮南侯見了趕緊撇開頭,不敢得罪嬌妻,要不晚上可會被趕去書房。
「娘可有想過,北邊的事剛剛緩一口氣,而我的身子也是剛剛好轉,如此勞師動眾地辦賞花宴,妥當嗎?我以為還是過幾個月再來安排。」
這倒也是,安寧長公主便不再堅持賞花宴。
「爹、娘,我累了,先回院子歇會兒,晚上用膳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