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誰讓你們出手踫她?」眼見冷霜凝已經干嘔到全身虛月兌,只差將胃整個吐出來,卻還不見醫生蹤影,谷澧鏨終了捺不住的找人批斗,以緩和心底的憂慮。
親眼一見,他終于知道冷霜凝的恐男癥有多嚴重了。心雖疼,卻也不由自主地涌現一抹竊喜,原來他真是唯一不會令她產生排斥的男人。
「是我逾矩,我願承擔所有的責罰。」虞肅往前跨出步,將所有的過錯一肩挑下。
「請少爺降罪。」項失和上官舯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說道,同時跨步向前與虞肅並列,表明共進退。
「愚忠!」冷霜凝雙手抵在牆上,虛弱的冷哼聲搶在谷澧鏨之前發出。原來母親還不是最走火入魔的愚忠分子!
「你還好吧?」听聞她出聲,谷澧鏨始終高懸的心這才落了地。
「你自己吐吐看不就知道了?」冷霜凝抬起蒼白的雪顏,睨他一眼,順手取餅他遞到眼前的手帕,拭了拭嘴角。「醫生順便自己留著用!」她的視線越過他,漠然地看著尾隨在歐陽誓身後的家庭醫生。
效率還真「快」呀!她都吐去半條命了,醫生才姍姍前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看」醫生哩!
冷霜凝蹙了蹙眉頭,受不了充斥在自己身上的難聞味道,腳跟一旋,長發隨風揚起,宛如一道黑瀑飄飛過谷澧鏨的面頰,在他鼻尖留下陣陣專屬她的淡淡發香,身影隱沒入大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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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凝眉目含笑的倚在健身房外看著谷澧鏨舉著啞鈴。在他的堅持之下,她和他的蜜月假期一天天過去,她始終沒能銷假回公司進行排練,以至于錯過今年的模特兒大賽,讓對手孟如意輕易贏走後冠,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
除了盂如意真有奪冠的實力以外,更要緊的是她終于如願的讓谷澧鏨重新動起右手,還勤舉啞鈴以加速右掌的靈活度。
她盈著笑意的眼眸在觸及他手上那白得刺眼的手套時,瞬閱黯了下來,揚起的嘴角也不再。
雖然他自她洗傷自己以來便接手了幫她淨身的差事,兩人也因此親密不少,可他遮掩的技巧卻也著實了得,以至于她至今未能清楚窺得他右掌的傷疤。
「有事?」空氣中忽然飄散著屬于她的淡淡清香,谷澧鏨直覺的抬頭望向她。
「為了一粒老鼠屎,你讓所有的人陪葬,值得嗎?」她望進他的眼。
為了逼出當年強暴她未遂的惡人,他竟不惜對他重視的好友們趕盡殺絕,而出身政治世家,目前身為外交官的黎鏗首當其沖。
原本前景一片光明的黎鏗打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走霉運,先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上級長官,結果被道上莫須有的罪名由德國流放至非洲某個鳥不拉屎的貧窮小柄,上個月忽然又被牽扯上國家某機密外泄案,最後還是經由黎家諸位政界大佬向承辦案件的檢察官施壓保釋,他才沒被直接扣押入獄,卻仍必須留職停薪,在家候傳。
而所向無敵的名律師郭品言也在一個半月前的一場闢司中慘遭滑鐵盧,名氣重挫。
至于柳長峰自三個月前接任醫院副院長一職以來,不知何故,病患一直在流失中,以至于出現整間醫院的醫護人員多邊求診人數的詭異現象。
唯一還沒被點名的便是窩在梨山種水果的黃天朗。
「為你,值得。」他握著啞鈴的指關節猛地泛白。為了她,他不惜與全世界為敵。
「放手吧!就算是為了我。」
「為你?」
「是的,為我。」更為你自己。一旦他查出真相,發現最該死的人居然是他唯一放過的人,他情何以堪呀!「事情如果鬧大了,一旦曝光,你讓我如何在谷家立足?如何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
「這件事我會小心處理。」他絕不放過那禽獸不如的家伙!比澧鏨的眼滿是嗜血的狠絕。
「多小心?紙終究包不住火的,更何況他們的家世背景個個顯赫非凡,如今同時慘遭射殺,他們的家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用多久,當年那場丑事必會被翻出,然後大刺刺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屆時若再被有心人士特意炒作一番,你讓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冷霜凝語氣平緩,可握緊的雙拳和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泄漏了她的情緒。「我好不容易才走出當年的夢魘,所以我不希望已結痂的傷疤再被揭起,你可以答應我嗎?」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當年那個禽獸不如的敗類是誰嗎?」他不甘心哪!他想手刃那個人,可她的顧忌他卻不得不優先考量。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知道又能如何呢?與其浪費時間恨他,倒不如省下時間為自己心靈重建重要些。」她幽幽地望著他緊握啞鈴的右手。
「對不起。」他放下啞鈴,伸出右臂,將她輕輕樓進杯中,帶著手套的右掌緩緩地沿著她臉部的線條滑下她的頸,再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蜿蜒而下,最後停駐在她的腰間,將她緊緊地貼靠在他的身上,然後將臉龐貼近她的頸,印下屬于他的印記,而後緩慢地往上吻去,直到與她鮮艷的紅唇縫縮纏綿。
自冷霜凝洗傷自己以來,谷澧鏨就放段,天天服侍她沐浴包衣,並以右掌撫慰她的排拒,讓她在他懷中化為一攤春水,而不再像一尊直挺挺的僵硬雕像。
是以他習慣了用笨拙的右掌安撫她、憐惜她,而她也習慣了他的親密與愛憐,將他的懷抱視為理所當然的棲息所。
「我不要你道歉,只要你的承諾。」她仰首,冰漾的水眸中盈著盼求,「答應我,別再追究了。」
「好。」谷澧鏨眼中滿是掙扎,可冷霜凝眼中浮現的不安讓他不得不妥協。
「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的蜜月假期,你打算怎麼過?」她倚進他的懷中,將全身的重量壓向他,然後執起他的右掌,玩著他修長的五指。
「你希望怎麼過?」他盯著她將自己左手五指穿插進他的指縫間,與他五指交握。
「隨便。」冷霜凝敷衍的回答,而雙手則有一下沒一下拙拉址著他的手套。
「別……」他反手包握住她蠢動的小手,不願丑陋的疤痕駭著了她。
「對不起。」她眸泛冷光,立直,默默地抽回被包握住的手,往外踏出一步。
倏然變冷的氣氛讓谷澧鏨的心震了一下,知道若沒及時安撫,兩人又將陷進冷戰之中。
「你沒錯,是我不好。」他舒展右臂,重新將她摟進他的羽翼之下,並主動將右掌置于她細女敕的小手之下,還不忘俯身在她的手背印下柔柔一吻。
「我決定了,今晚我要去看猛男秀,讓蜜月有個完美的結尾。」冷霜凝垂首暗自低笑。
「你開玩笑吧?」聞言的谷澧鏨眉頭緊壁。
「誰跟你開玩笑了?」她玩著他領口處的扣子。
「你對我的身材有何不滿?」谷澧鏨語氣狠沖的問道。
「沒……」她的雙手不安分地挑開他上衣最上頭的兩顆鈕扣。
對于她敷衍的口氣,他很是不滿,所以將她向上一提,雙臂箝緊她的腰臀.讓自己的俊顏在她眼前呈現特寫鏡頭。「既然沒有,看我不就得了?」
「你總是站在我身後。」看得到才有鬼哩,為免沒有支撐的上身往後倒,冷霜凝順勢將雙手環住他的頸。「所以……」
她的手指在他頸後游移,輕撫他微鬈的黑發。每回幫她淨身時,他總是背著她褪去身上衣物後不自在的立在她後方,雙手再經由她的腋下橫越到她身前幫她清洗,以免她身前的綺麗風光讓他已經不受控制的下半身更加狂亂、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