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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花娘入門 第9頁

作者︰瑪奇朵

說是少爺救的,但其實那「他帶著人尋過去的時候,一個是看起來活蹦亂跳的花娘,一個是病懨懨的主子,他都要以為是花娘救了自家少爺呢!

只不過身為男人怎麼會不懂男人心里在想些什麼,一個男人若是讓一個女人給救了那還有什麼顏面?所以他沒等主子開口,直接就認為是自家主子救了人,也幸好事實的確是如此,否則他還擔心得承受少爺的怒氣。

文致佑一愣,眼神有些捉模不定,看著外頭燦燦的陽光,就像那天一樣的爽朗天氣,讓他忍不住又想起那時的場景。

他讓人送了披帛過去,本來也沒想著還能和她有什麼接觸了,至于那些東西更像是自己鬼迷了心竅下吩咐的,他轉頭也就拋下了,不願多想。

只是即使不曾再遇見,但是她的身影卻還是時不時的跳出來,讓他偶爾想起兩人相遇的點滴,總會忍不住靶到好氣又好笑。

若是旁人看他面無表情,或許會覺得他並不在意,不過文大跟在自家少爺身邊已久,對于他的情緒多少能掌握一二,若是真的沒放在心上,少爺只怕連半分猶豫都不會有,直接就讓他把東西給處理了,這一陣反常的沉默,更讓他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

「東西呢?」

文大低著頭,用一樣平淡的音調回道︰「在外頭讓人拿著呢!」

「拿進來吧,我看看。」

文大沒多問,走出去接過外頭小廝手上的東西,又把托盤給遞了過去,然後把東西給送進屋子里後,不等少爺吩咐,就到屋子外頭等著。

文致佑看著那方方正正的食盒,沒有猶豫的直接拆開,里頭的盒子隔了兩層,一層是紅棗里頭包了餡兒的心太軟,另外一個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松松軟軟的看起來像是糕點。

他眉頭輕皺,看著里頭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尤其是那看起來松松軟軟,卻又變得有些干的糕點,更是讓他有種想要把盒子給封回去的沖動。

對一個沒有味覺的人來說,這樣一盒點心吃起來無疑是痛苦的,甜味吃不到,心太軟吃起來就只剩下中間的黏稠還有棗子的黏膩汁水感,而糕點沒有味道,吃起來像是在吃棉花。

罷了,是她送來的心意,就嘗一口吧,剩下的再看看該怎麼處理。這麼想著,他隨手拿起了一個汁水已經偏干的心太軟送入口中。

原本是不抱任何期待的咀嚼著,文致佑卻忽然愣住了,嘴也忘記要動作,而是細細的感覺著甜點里的味道。

是的,是味道!那一種淡淡的甜,屬于棗子的清香味道,還有中間夾心的微甜,和經過咀嚼過後散發在嘴里的米香,讓他忍不住吃完了一個之後,又拿了另外一個丟進嘴里。

一個又一個,一盤心太軟一下子就吃得干干淨淨,最後他又把目光移到另外一個盤子上的糕點,嘗試的拿起一塊送入口中,簡單的白米味道,揉合著糖水味和一點油香散布在嘴里,那淡淡的甜,讓他也顧不得已經許久不吃甜點的習慣,一下子又吃了兩塊。

他看著最後一塊糕點發起愣來,過了好半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喊了文大進來,他壓抑滿心激動,淡淡的交代,「今兒個晚上,去攬花樓里幫我點月半姑娘的花牌。」

月半這個花娘的名字在有些門道的家里都是知道的,文大常跟著在外頭跑,當然也清楚,只是突然間少爺這樣吩咐,他卻有點為難了。「少爺……這月半花娘的花牌可不好點。」他沒說假話,月半這個花娘成名後,每一晚的花牌都是要排隊的,少爺和胡少爺一起去的那次,據他所知還是胡少爺透過家里的關系硬排進去的,而那時候鴇娘也說了就那麼一次。

「今兒個晚上不成就明天,明天不成就後天。」文致佑相當堅持。

文大這回沒有再說什麼,少爺既然鐵了心要見,那麼他該想的就是怎麼去完成任務,而不是說這事兒有多難了。

文大會如何去做,他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此刻他還沉浸在剛剛受到的震撼當中。

已經不知道幾年了,他吃什麼東西都嘗不出味道,也讓他對于吃東西這件事情越來越沒有興趣,也因為如此,他的身子日漸虛弱,家里人看了也都只說讓他好生養著,其余的也就沒了。

而現在突如其來能夠嘗到味道,讓他欣喜若狂之外,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興奮。

文致佑噙著愉悅的微笑,拎起桌上最後的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感覺微甜的味道慢慢在嘴里散開。

雖然他在心底一直不願承認,但對于即將又能夠見到那個肥女敕女敕的小花娘,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第4章(1)

今日還沒入夜,一位客人就來到了攬花樓,春鵲帶著笑迎了過去,但心里卻有些發苦,她好不容易才把月半那妮子的心給壓了下去,結果這人又跳了出來,真是想是這麼想,但她也不能阻止人家上門,只得討好的笑道︰「文公子,歡迎歡迎,月半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文致佑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那烏黑的眼眸看得春鵲心顫,她的腳步頓了頓,只想著趕緊走人,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只能僵笑著又道︰「文公子也知道這月半的花牌老早都排滿了,文公子也是挑這個時候過來,要不然這……」

他緊瞅著她,冷淡的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春鶴呵呵干笑,不自在的撫了撫頭發。「瞧文公子這話說的……我就是想說,文公子臨時排人進來有些不合規矩,時間上可得斟酌些,畢竟月半後頭還排著別人點的號呢!」

既然擋不了人來,她也只能這麼做了,總之,她怎麼看就覺得兩個人的情況有些不對,彼此能夠少看一眼,或者少接觸一會兒都是好的。

文致佑只是輕輕挑了挑眉,嘲諷一笑,什麼也沒說,抬腳又繼續往前走。

春鵲被他的笑容惹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咬咬牙,心中暗恨,這種被鄙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管外頭兩人怎麼針鋒相對,在屋里的莫縴縴卻是心跳得飛快,一邊從小爐子里盛出早已炖得軟爛的藥膳湯,一邊有些不安的模了模身上的衣裳,還對著銅鏡照了照,就怕自己哪里弄得不好了。

杏花跟在莫縴縴身邊也有一段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她邊收拾東西,邊不解的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莫縴縴努力扯開一抹微笑。「哪有怎麼了,就是……」不善說謊的她這時候居然連一個借口都找不到,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

「就是想出恭了,對吧?」杏花自以為理解的點點頭。「姑娘,要不你先去吧,這人啊,就吃飯和上茅房不能忍,像上回我就差點憋不住,可把我給急壞了。」

說著說著,杏花那一口鄉音又不自覺溜了出來,讓莫縴縴本來有些尷尬的臉色忽然繃不住,噗哧的笑出聲來。「我其實沒想上茅房……算了,我還是再換件衣裳吧。」

她看著剛剛千挑萬選的衣裳,突然覺得太過夸張了,打算去換一身平日穿著的待客衣裳就行,要不然她穿得一身隆重見他,好像她有多麼期待的樣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雙頰微微泛紅,臉上全是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杏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歪頭一想,換衣裳不是就更衣嗎?上回鴇娘有讓人教了,說更衣其實就是要去上茅房的意思,想來是姑娘不像她這個土妮子,不好意思把上茅房這事兒直接掛在嘴邊,才說要去換衣裳的,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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