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驥沒事。
她總算安心了……
是,閻驥沒事,有最頂級的醫療團隊照顧著,還有設備最完善的VIP病房,他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養傷生活,這簡直就是大爺級的享受,怎麼會有事?
那,誰是他的專用小女僕呢?
護士嗎?
受傷的人很任性,所以這答案再簡單不過了。
「張口。」
陸明佳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地喂著他,明明是左肩膀中槍,怎會連右手也失去功能呢?說白了,還是任性這兩個字。
閻驥摟著她的腰,乖乖吃飯。
陸明佳嘆了口氣。「如果可以吃女生豆腐,那要不要自己吃飯呢?」
「吃豆腐」情況已經進入第四天。
當初槍傷大出血,情況危急,幸好閻驥的身體底子好,恢復的狀況連醫生都稱贊,這點讓閻母走路都有風,能把孩子照顧得頭好壯壯,是身為母親的成就。
但閻驥可不認為吃豆腐和吃飯有啥關聯。「我右手抱老婆,老婆喂我吃飯,何必自己動手?」
陸明佳臉一紅。「誰是你老婆……」
閻驥渾身舒服極了。「你對爺爺說你是我女朋友。」
她別扭,將最後一口飯塞進他嘴里。「那也不是老婆,是女朋友。」
他咀嚼著,口齒不清地嚷嚷,就差沒有口沫橫飛,這樣子一點也不像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巨人。「爺爺幫我求婚過了,新聞和報紙也都寫了,你賴不掉。另外,我身體里還流著你的血,我們是真正的你儂我儂,這可不是到此一游的事喔,這血我可要留著一輩子,你別想過河拆橋。」
哪來的「橋」讓她拆?沒見過連耍賴都這麼霸道的……
不過這句「一輩子」,倒是讓陸明佳嬌羞得臉紅通通,心里甜蜜著,唇邊漾著笑,又要拚命忍住,努力擺張撲克臉,就是不想讓某人太得意。
「吃飯不要說話,惡心死了。」
「老婆,你真沒看報紙?報導得很仔細呢。」
她不須看新聞報紙,她就是當事人,感受得清清楚楚!那天在急診室的情節,肯定有人一五一十把狀況告訴記者,反正是喜事,也沒寫不好的評論,閻家也就樂觀其成。
只是突然直達天听也不是很舒心且容易習慣的事,原來鳳凰也會想念麻雀的平凡。
有了老爺子認證,她迅速被掛上「大少夫人」的身分,整個生活都完全不一樣了,有不少人向她道恭喜,有不少人對她很尊敬,身旁還多了一個比洛基還要壯碩的保鑣跟著,這是閻驥的安排,因為他說——
「你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弱點嗎?如果壞人直接找你麻煩,我還不心疼死?」
這個男人打從清醒,看到她陪伴在側,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可以入選肉麻指南大全,尤其在發現新聞後——報導的可不是緋聞,而是來自閻家大家長的公開表態,閻驥肉麻的程度就更變本加厲了。
此外,還有拍戲的進度,蔣哥以陪病人養傷為由,居然主動給假一個星期?明明是ON檔的戲,第一女配角缺席一個星期,這叫其他人怎麼對戲?真不知蔣哥又被閻驥威脅了什麼——她相信絕對是威脅。
現在光想到回片場時大家哀怨趕戲的眼光,她就感到太陽穴在抽痛。
因為不滿,她狠狠瞪向床上的男人!這眼神讓沉浸在甜蜜里的閻驥很受傷。
「老婆瞪我。」他耍賴著,但灼灼的目光始終停在她臉上。
第9章(2)
陸明佳跳起來,放下空碗,深呼吸。「你現在狀況很好,也不用打點滴了,不需要我一直照顧著你,明天我要回去拍戲了。」
老婆在生氣,他只能自己動手喝茶、擦嘴。
不過機會是自己找的,老婆就算在耍脾氣,當老公的還是要賴皮挑戰她的極限,談戀愛的人都是傻子不是嗎?
「唉,這是天大的誤會,我怎麼可能不需要你呢?就像現在,我突然覺得傷口有點兒痛,也是需要老婆幫我看看、呼呼的。」
「傷口痛?」陸明佳一嚇,心急地靠過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明佳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為他著急的模樣真是貼心又可愛。
男人裝委屈。「一定是我剛剛拿茶杯時拉到傷口了。」
「怎麼會這樣,你想喝茶可以跟我說的……」
老婆很緊張,聲音水柔柔地,根本沒注意到,一只大毛手已緩緩爬上她的腰際。
他深情凝視著老婆如果凍般可口的紅唇,心想著,他的老婆好漂亮。
「還是我請醫生來看一下?」她坐在床沿,全心注意著他的傷口,壓根兒沒察覺這是男人惡劣的苦肉計!
「不用了,只要你在我懷里,再砍幾刀,我也不會痛。」他賊賊地說,手到擒來,痛快。
「啊?」
等她發現苗頭不對勁時,整個人已經在男人的懷抱里,被圈抱得密密實實,左手受傷沒關系,還是可以抱老婆。
兩個人的距離好近,呼吸甚至都融合在一起。
她抬頭望著他的眼,如果說一個眼神可以讓人無法呼吸,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究竟是怎樣的愛意,可以讓男人的眼神這樣柔軟?而且他還是沒血沒淚的奸商。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
「我在比較是你的睫毛長,還是我的睫毛長?」她胡亂扯,心怦怦跳著。
「有結果嗎?」
「還沒有。」
他勾著唇。「無所謂,多看幾次就比較得出來了。」
閻驥伸手,鎖住她的腰身,他的雙眼深邃如星海,低頭作勢就要吻下來,她繃著呼吸,被這樣的曖昧給震撼住,當然也期待著。
「我能吻你嗎?」相較于第一次的強吻,這回,他禮貌多了。
「你覺得我有空間拒絕嗎?」
呵,老婆真俏皮。「當然沒有。」
于是,他高大的身軀前傾,溫熱柔軟的唇,覆住了她的。
雖然前置動作禮貌多了,但後續的攻勢依然凌厲饑渴,仿佛她的味道是世上最甜美的甘露。
兩人的思緒全被燒亂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他眼神極黯、極危險,壓抑多年,終于得到釋放的出口,他近乎貪婪地吻著,听著她嬌嬌柔柔像貓兒般的低吟。
「明佳。」
他粗嗄地喚著她的名,灼熱迷醉的唇一路往下,在老婆白皙誘人的頸子上吮上一抹曖昧的紅痕。
那是種深深的感動,這個男人心里都是她。
陸明佳白淨的小臉泛起陣陣紅潮,她被吻得連聲嬌喘,抑不住地微微顫抖,她艱難、羞澀地抬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他訝異抬頭,唇卻已經被她豪氣地堵住,閻驥痴迷地享受著老婆的主動……
眼看這把火就要一發不可收拾,這時闖入的莉莉不長眼的尖叫——
「驥哥——啊!」
陸明佳立刻像金頂耐力電池的小兔子一般,火速跳離閻驥的懷抱。
她一臉尷尬地站在床邊,臉頰比燙熟的蝦子還要紅,她背對著病房門口整理儀容,不敢看任何人。
閻驥臉色非常難看,甚至有些狼狽,右手還依依不舍硬拉著親親老婆的小手,不讓她跑掉。
「莉莉,如果不是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大呼小叫沖進來,我發誓一定送你去紐西蘭打工磨耐性!」
嗚嗚嗚,冤枉啊,大人!「驥哥哥您別送我去打工啊,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莉莉好委屈啊,看著佳姊姊不理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