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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未完待續 第31頁

作者︰綠風箏

沉吟須臾,梵季諾做了決定,「能怎麼辦?當然是發揮我們媒體的功用。你馬上針對這事件寫一篇報導,我會讓人拉下原本的封面,就等你的稿子,明天出刊,肯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其他相關的資料我整理好後立刻發給你,我們分頭行事。」

「好!」劉克瑾覺得熱血沸騰,抓緊時間趕緊行動。

第一時間見諸大眾是對的,誰敢保證過幾天這些人不會再來?說不定哪天祖孫三人就像之前的受害者那樣,或遭遇車禍,或遭遇火災,只好用這種方式恫嚇一下那些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立委辦公室里,史邁爾惱火的怒摔今天早上才新鮮出爐的芒果周刊。

「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讓芒果周刊盯上這件事?」史邁爾臉色陰沉的像坨屎。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抬腳就踹,憤怒咆哮,「你是豬嗎?你他媽的是豬嗎?我不是說拿錢打發嗎?到底有沒有在听啊?」

「可是委員,你也說了,如果錢不能打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所以你現在辦到被記者抓包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史邁爾在辦公室里踅來走去,外面都是媒體,他根本走不出這個辦公室。

「阿中,查,去給我查寫這篇報導的是哪個記者,拿錢堵住她的嘴。」

「委員,這個我們已經嘗試過,不過被對方拒絕了。」

「X!不知好歹。既然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找人去好好的警告她。記住,別鬧出人命。」史邁爾不忘叮嚀。

劉克瑾一直心里有數,事情見諸大眾後,自己恐怕是被鎖定的報復目標,所以她不落單、不走小巷,絕對往人潮多的地方去。

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張狂到人潮來來往往的集團大樓門口對她潑漆!為此還波及到多位同事。

梵季諾听到消息匆匆趕到現場,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心疼又自責,他果然還是害她暴露在危險中了。

他趕緊月兌下外套要往她身上披——

「住手,把外套拿開。」劉克瑾喝斥。

梵季諾楞了一下,以為她生氣了,氣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

下一秒,就又听見她說︰「我讓阿達上樓去拿相機了,一定要把我這模樣拍下來,當作我們下期周刊封面!我倒要看看是誰比較橫!」

听得出來劉克瑾很火,而且還是非常非常的火。

但只是拍照顯然不夠,完全無法消她心頭之恨,包力達拍完照片後,她立刻有了新的決定——

「去警局,我要用這模樣走進警局,逼員警辦案。」

「老大,你真夠嗆了你。」包力達豎起大拇指。

她轉身對梵季諾說︰「我現在有個想法,你敢不敢挺我一次?」

「說,我怎麼配合你?」

「把我們手邊的資料全部列印出來,一式多份,馬上發采訪通知給媒體同業,我要在警察局門口召開記者會。」

「小瑾,你不會是……」

「就是。」

梵季諾點點頭,立刻安排人力分工合作,他讓包力達送她到警察局,自己則回辦公室去準備文件,並麻煩同事們幫忙發采訪通知給所有同業,請大家直接到警察局集合。

等完成報案手續後,劉克瑾堅持一身狼狽的走出警局,面對所有同行——

「各位同業,我是芒果周刊的劉克瑾,今天早上敝周刊報導了一樁台中祖孫遭到威脅,強迫賣地的新聞,一位政界人士由于土地買賣不成,唆使黑衣人毆傷阿婆的孫子,造成受害者目前住院,我本著我們記者勇于揭發黑暗、堅持第一手報導的原則來處理這則新聞,不想引起這位政界人士的不滿,剛剛在我們集團大樓外遭到潑漆報復。

「我劉克瑾要站出來,扞衛我們新聞報導的自由。另外,我也要將我手上握有的重要文件拿出來跟各位同業分享,里頭記載了數件土地買賣的不公事情,有人甚至因此丟掉性命,但是我們的相關主管機關卻沒能給予援救,甚至協助隱匿事實,所以現在必須要靠我們媒體同業攜手努力,我們一定要一起把這些丑惡揭發出來,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

劉克瑾親自發送文件,並且向每位同業喊話,要大家一起新聞覺醒。

「老大,你剛剛的發言是很贊啦,可是你怎麼把那麼重要的資料都分送出去,你不會是瘋了吧?就不怕丟了獨家新聞嗎?」包力達皺眉。

劉克瑾看了梵季諾一眼,示意把話語權交給他。

「不怕,因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我們芒果周刊的獨家,而是要讓更多同業投入到這個報導,集眾人之力挖掘出被塵封的真相。」梵季諾說。

「你果然懂我……」劉克瑾作勢要抱他,包力達卻大聲嚷嚷著阻止。

「老大,你身上都是白漆,會把總編大人弄髒啦。」

可梵季諾一點也不怕髒,一把摟抱住她,渾然不在乎她身上的白漆。

「小瑾,你果然是最棒的!」

「當然。所以你給我記著,以後不管做什麼,我都必須是你搭檔的不二人選。」劉克瑾趁機宣示主權。

「剛才怕不怕?」

「想到你就不怕。」這些年失去摯友的痛苦折磨他太久了,想到他受的苦,她就覺得自己要更堅強、勇敢。

「沒事了,我們回家。」

「嗯。」

回到梵季諾的住處,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身上的白漆洗掉,心情松懈下來後,劉克瑾眼楮就濕潤了……

「可惡,那麼一大桶白漆,是想嚇唬誰啊?我才不怕。」嘴巴說不怕,眼淚卻直流。

「好了,別哭,沒事的。」

「我身上都是臭油漆味。」

「沒關系,沒關系……」

唉,他可愛的小瑾,盡避強悍如男人,可她終究是女人,也有軟弱的地方。

尾聲

史邁爾被檢調單位約談的第二天,正好是林是勛的忌日,梵季諾一早就請假來看他。

伴隨著梵音繚繞,梵季諾定定凝視被框在小小的黑白照片里的好友,低聲道︰「你都看到了吧?你放心,不會只是這樣,這才是剛開始。我一個人或許辦不到,但我不信有那麼多媒體同業一起挖掘,真相還會被掩蓋!」

林是勛出事時,他人在國外,當他接到消息趕回台灣,昔日志同道合的好友已經成了一堆骨灰,被裝盛在小小的器皿里。

記憶中的好友明明是那麼不受拘束的人,卻硬是被這樣拘束著,梵季諾的痛苦可想而知。

即便是現在,他仍未能真正釋懷……

一雙柔軟的小手無聲握住他的大掌,試圖撫慰他內心的暗潮起伏。

梵季諾別過頭,迎上那雙寫滿關懷的水眸。他彎了彎唇,反手握住劉克瑾,將她拉了過來,圈在自己的臂彎下。

「是勛,還記得她嗎?劉克瑾,當初報警抓我的丫頭,我們終于在一起了。這次史邁爾的事她出力不少,以後麻煩你多多看顧,保佑她早點給我生個胖小子!」

話落,梵季諾立刻被架了一記拐子。

劉克瑾頂開他,自己對著林是勛的遺照雙手合十,虔誠說道︰「是勛學長,千萬別听他胡說八道沒個正經,你當然要多多看顧我,一定要讓我多跑幾個獨家,多拿點獎金,跟拍必中正面,拜托拜托。」

梵季諾搖搖頭,不住的笑。

版別林是勛後,來到外間長廊,蘇茜正好也下樓了。

林是勛爺爺的骨灰也安放于此,僅是不同樓層,方才蘇茜去跟爺爺說說話,也向他老人家報告近來發生的事情。

「什麼時候走?」梵季諾問。

「明早的班機。」

「這麼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多留幾天嗎?」劉克瑾有些舍不得蘇茜這個新認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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