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日章神色堅定的答道︰「父王放心,再苦再難,孩兒也會咬牙撐過去。」
聞言,祈王臉色緩和了些許,「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好,待身子康復後,千萬不可再同往日那般四處玩樂,屆時讓皇上給你找個差事,好好替皇上做事,知道嗎?」
在兩父子敘話時,祈王妃也沒冷落梁宛兒,握著她的手,嘉許了她幾句,「宛兒,你將日章照顧得很好,日章能娶你為妻,是咱們的福氣,母妃盼著今後你們夫妻能和和美美的相守一輩子,待經歷過這些事後,母妃相信日章定能知曉你的好,以後會好好待你。」
祈王夫婦各別勉勵了兒子、媳婦一番後,祈王妃抓起媳婦的手交到兒子手上,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娶妻娶賢,唯有賢淑的妻子才能興宅發家,宛兒是個難得的好媳婦,往後你可要好好疼寵憐惜她,別再辜負她,知道嗎?」
兩人的手被迫交握在一塊,從他掌心上傳來的溫度烙到她的手心上,將梁宛兒的心給震了下,她有些尷尬的看著鐘日章,想抽回手,可這時兩人的手仍被祈王妃給抓得牢牢的,不好貿然抽回來,接著她訝異的發現鐘日章的臉竟有些泛紅,也不知是被太陽給曬的,還是……給氣出來的?
因為王妃竟讓她這丑八怪踫了他尊貴的手。
然而下一瞬,她察覺到他竟然牽握住她的手,她驚愕的瞪圓了眼,接著耳邊便听見他朝祈王妃應道︰「孩兒知道了。」
祈王妃很滿意兒子的乖順,再叮嚀了幾句話,便笑盈盈的與丈夫相偕離去。
祈王妃一走,梁宛兒便急忙收回了手。
鐘日章睨著她,伸出手,恩賜般的表示,「本世子允許你能再握一下本世子的手。」
她的響應是給他一個白眼,他以為她很稀罕握他的手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不滿的瞪她。
她露出一抹假笑,「感激涕零的表情。」
「你這哪叫感激?」他又沒瞎了眼。
「要不然怎麼樣才叫感激?」她虛心求教。
「母妃說錯了,你哪里賢淑,說你頑劣還差不多,只會頂撞本世子,惹本世子生氣。」
她嬉笑的回了句,「妾身這是為世子著想,偶爾生氣有益健康。」
「瞎說。」明明如此不馴,可卻教他日漸對她上了心。
看出他並沒有真的生她的氣,梁宛兒笑咪咪的拈了塊山楂糕塞到他嘴里去,「咱們把桌上這些糕點都吃了吧。」
夏日的風拂過水榭底下的池水,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那風也吹得梁宛兒的心輕飄飄的,蕩開了一圈圈剛萌芽的情愫。
第5章(1)
看著當初的一句戲言,如今竟要開始執行,梁宛兒不由得深深覺得,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有權有勢好辦事。
晌午時分,她在鐘日章的吩咐下,推著他來到荷花池邊,與總管找來要建造龍門的幾個人商量著要如何打造龍門的事。
她站在一旁听他們商討,很驚訝鐘日章竟然能有那麼多的想法,包括龍門的造型、龍身的擺設,以及五條龍要搭配哪幾種顏色,除了龍之外,還有其它的裝飾要如何設置等等。
對他那些創意發想,就連她這個來自現代的人都不禁感到佩服。
「嫂子,二哥這是要做什麼?」
突然听見有人朝她問話,她回過頭,望見是鐘日觀,怕打擾到正在說話的鐘日章,她走到一旁才回答他,「你二哥說要打造一座龍門,讓池子里的鯉魚跳躍。」
「二哥總有些奇異之舉。」鐘日觀笑嘆。「像先前他還突發奇想,讓人在一塊板子上安裝了小輪子,然後踩在上頭滑行。」
聞言,梁宛兒很驚訝,這不就與現代的滑板類似嗎?「後來呢,他練會了嗎?」
鐘日觀笑道︰「摔了個鼻青臉腫後便不試了。」
梁宛兒忍不住想再多了解一些關于鐘日章的事,遂再問他,「你二哥還做了哪些奇異之舉?」方才听他所言,他似乎還干了不少這類的事。
鐘日觀看她一眼,說道︰「我記得約莫六、七年前,他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那時他看上了一位花娘,為了替她慶賀生辰,他準備了上百只的紙鳶,在上頭綁滿了彩帶,高高放飛,為她祝賀生辰,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二哥也因此挨了父王一頓責罰。」
梁宛兒听完,覺得這放紙鳶跟放氣球有點類似。「虧他居然能想到這種方法。」
鐘日觀見她听得饒有興致,再提及兄長當年所做的一件風流事跡。
「有一次,他心儀一位舞姬,想替她贖身,可那舞姬心有所屬,不肯讓他贖身,他一怒之下便花重金買下了那整座青樓。」
為一個舞姬買下一座青樓?梁宛如原本有些咋舌,但看了眼鐘日章,又覺得以他那張狂的性子,干出這種事又似乎是理所當然。
「然後呢?」她好奇的問。
「那舞姬不肯從了二哥,差點服毒自盡,後來二哥約莫是覺得無趣,便沒再理會那舞姬和那青樓的事。」
聞言,梁宛兒微微皺了下眉,心中並不贊同他的行為,不過對他最後並沒有依仗著身分強佔那舞姬稍稍贊許了下。
鐘日觀見她似乎對兄長的事頗感興趣,接著又再提及另一件事。
「還有一次,他為了討安陽王的女兒歡心,耗費巨資,命人打造了一座巨大的齒輪,然後在上頭做了一個轉盤,轉盤上安放了一匹木頭做的馬,再命人絞動鐵鏈帶動齒輪,好讓馬兒旋轉。」
听到這里,梁宛兒吃驚的張著嘴,這不就是現代旋轉木馬的概念嗎?他竟然早就想到了。
下一瞬,她忽然聯想起鐘日觀剛才所說的幾件事,不管是在木板下安裝輪子,或是利用紙鳶來替人慶生,還是旋轉木馬,都與現代的物品相似。
她一念閃過,難道說……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時,鐘日觀突然低聲說道︰「嫂子可知道1一哥當初是怎麼受傷的?」
她搖頭表示不知。
「那時嫂子,我是指前任世子妃剛出事不久,二哥心情煩悶,邀幾個朋友跑到山上,還帶了個木制的箱子,然後他便坐在箱子里,順著山上長滿草坪的斜坡往下滑,半途那木箱撞上石頭碎裂開來,他滾落山谷,這才受了重傷。」
梁宛兒驚愕的瞪大眼,這不就是現代的滑草嗎?難道他真的跟她一樣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
不過這些事都是在他受傷之前所發生的,也就意味著他若也是穿越人氏,應當是在好幾年前便穿越過來,懷著這樣的疑惑,她試探的再詢問鐘日觀,「你二哥他以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嫂子指的是什麼?」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例如他的言行舉止,是不是曾有哪段時間讓你們覺得跟以前不太一樣,或者是他原先的性子並不是這般,而是後來忽然有了轉變?」她想依此來推測,他是在何時穿越過來。
「听你這麼說……」鐘日觀沉吟的想著。
梁宛兒有些緊張的等他的回復,沒留意到鐘日章在叫她。
鐘日觀突然說了句什麼,但他聲音太輕,她沒听清楚,遂上前靠近他一步。
「你說什麼?」
鐘日觀再低聲說了句話,但那聲音仍是含糊不清,她沒能听明白,不由得把上身微微向前傾,讓他再說一次。
這次鐘日觀略略提高了音量,「我說我暫時沒想起來,這事對嫂子重要嗎?若是重要,待我回去再仔細想想。」
這時,已連喚了她好幾聲的鐘日章,見她一直對他的召喚听而不聞,不悅的揚高聲調朝她吼道︰「梁宛兒,你還不快給本世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