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頭,這錢怎麼用的,他得好好查查了!
「五皇子,眉頭皺得這麼深,是有事煩惱?」劉守中來工部找他。
他一見劉守中立刻苦笑。「可不是,原來工部也是個錢坑,問題多多。」他搖頭。
「工部之前的尚書是簡大人,他與大皇子走得頗近……」劉守中臉一沉,點到為止。
魏泱一嘆,其實也想到了,這與大哥月兌不了關系。「我曉得了,不過你這指揮僉事,平日要管五千京畿的兵馬,不是忙得很,今日倒有空過來?」他笑問劉守中。
「五皇子倒曉得調侃我了,我這指揮僉事還不是受您之惠,您若未墜馬,我也升不了官,說起來這官是您賜的,不過,我今日過來不是來答謝您這事的,而是有事要與您商量。」劉守中原本說笑著,忽然正色起來。
他見劉守中如此,臉也漸漸嚴肅。「怎麼了嗎?」
「其實有兩件事要說,我先說與正盛去調查道士這件,大皇子引薦給皇上的那名道士姓陳,湖南人士,號稱自己已有一百零五歲,可外表看來只有五十多,常常向人說他煉制的丹藥不僅能治百病,還能讓人長命百歲。」
「這世上哪有這樣神奇的藥,若是如此,人人都可以活到百歲了!」魏泱嗤聲。
「沒錯,但這人口齒極為伶俐,不少人听信他的話,奉上巨款請他煉藥,大皇子就是一個!」
他怒眯了眼。「大哥這是愚蠢至極!」
劉守中不好置評,不過魏超確實如此。「我身負京畿安危的重任,不得離京,所以正盛自己一人前往湖南去查這人的底了,若查出問題就能向皇上揭發騙局。」
他感激的點頭。「辛苦你和正盛了,若真能抓出把柄,相信父皇就不會再相信這人的鬼話了。」
「我倒好,真正辛苦的是正盛,希望他這趟去能順利查到咱們想要的。」
「嗯,希望如此。對了,你說有兩件事要說,那另一件是什麼?」他再問。
劉守中一臉憂愁。「金國送來戰帖了。」
「什麼?!」魏泱神色突然變了。
「金國一直與大業相處不睦,幾次要求咱們送女人、送金銀財寶過去,才願意與咱們和平相處,否則就要年年進犯,往年皇上都會息事寧人,象征性的送些值錢的東西以及女人過去,但這回,對方野心大了,瞧不上咱們送去的東西,因此直接下了戰帖,帖子兵部剛收到,已直送皇上那了,請皇上定奪,但因事關重大,我便先來告訴您一聲,若皇上問起您的意見,您也好先有個想法。」劉守中說完這些話,卻見他臉色已發青。「您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劉守中訝然吃驚的問。
「我……」
「主子,呂小姐要出宮去了,這會人在宮門前等您,想與您說句話再回去。」彭順這時候過來稟報。
魏泱像是這才攝回神智,微吸一口氣後問道︰「這才什麼時候而已,花宴這麼快就結束了?」他以為母後的花宴至少要到入夜前才結束,這會離入夜還長著很,怎麼這麼快她就要離開了,莫非發生什麼事了?
「這……听說是姚太傅家的小姐闖了禍,惹怒了皇後娘娘,破壞了賞花氣氛……」彭順消息靈通,將在御花圜菊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姚太傅的千金就是當日在秋海獵場差點成為老虎月復中物的人是吧?這人……唉,姚太傅私下也曾對我爹提過這個女兒,他頭痛萬分,此女驕縱又不明事理,姚大人怕她留在京城闖禍,原意要送她回南方老家去,可她不肯,還說要嫁皇子,做皇家人,姚太傅日夜難安,就怕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會為姚家招來禍端,如今可真是料中了。」
劉守中見魏泱臉色已恢復,便不再去提他剛才一瞬變臉的事,但說到姚昭蓉,便是不住的搖頭。
魏泱不豫。「這女子自私自利,又不長眼色,難怪惹怒母後!」他與大哥爭又苒之事,雖說不少人知道,但哪容她當眾說出,壞了皇家的顏面,且母後對這事已有定奪,有心讓他們兄弟自己去化解,可她這般大放厥詞,豈不是挑撥離間皇子間的兄弟情誼,犯了如此大忌,母後哪能容忍,當然震怒。
「這姚小姐被攆是活該,只是累及了呂小姐。」劉守中說著站起身。「我要說的也差不多了,五皇子該要去見呂小姐了吧?我不耽誤您,這就先走了。」他曉得魏泱應該急著去關心平白受辱的呂又苒,識相的要離開。
魏泱也起身。「一起走吧,反正出這工部的路是一樣的。」
兩人一起離開,出了工部劉守中往右去了兵部,魏泱則是左轉往宮門去會佳人。
他遠遠見到呂又苒立在宮門前,衣襟在風中飄動,立刻月兌下自己的披風,走上前去覆住她的身子。「怎麼不上馬車去等,這里風大。」他輕柔不舍的說。
她回身見到他,白皙清麗的芙顏上,有掩不住的欣喜。「我想讓您一來就能見到我啊!」
他微笑,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疼愛。「可不是,我見到了一位絕世大美人,美得差點讓我不能呼吸。」
「貧嘴。」她雙頰泛紅。
「說的是真話,哪來貧嘴。」
她梨頰微渦,笑靨極為迷人。
這份可愛真讓他痴醉,不過一陣風吹來,她身子微顫了一下,他神情一斂。「上車去吧,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您事情都辦完了嗎?」她知他工部的事繁忙,怕耽誤他的工作。
「這事情什麼時候辦都成,可咱們私下見面不容易,得經太師同意才行,這會我得把握與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快上車吧。」他笑說,已將她送上太師府的馬車里,自己也進了馬車內。
雖說呂智玥已同意兩人交往,但這正大光明的交往卻不如私下往來時來得方便,去見她時老是得正式拜見,旁邊還有一堆太師府的人盯著,想傳遞個眼神都受限,實在無奈。
「可您沒交代一聲就坐我的馬車走,彭順公公找不到您,可要急了。」她說。
「彭順機伶得很,不一會就會趕輛馬車追來了。」他笑說。
「也是,彭順公公可當真是您肚里的蛔蟲,將您伺候得極好。」她掩嘴笑。
他同意她的說法,彭順對自己忠心耿耿,前世到死只有他在身旁仍不離不棄,幫自己收尸。
「其實我不過想告訴您蘇貴人的事,您卻這樣跑出宮,好嗎?」
「好,沒什麼不好,況且,我也正好有話要對你說。」他原本笑著,可忽然微沉下眼。
呂又苒由他的臉色瞧出端倪,似有不對勁。「您想對我說什麼?」
「這事待會再提,今日我見了四哥,私下問他蘇貴人的病,他也說蘇貴人大好,你先說說蘇貴人到底瞧來如何?」
「好極了,我瞧她氣色紅潤,神爽體健,已經平復如故,恢復健康了。」
「之前我見她時,還頸項枯瘦,面色黃,四哥說她大好,我還半信半疑,若經你確認真已恢復,那就太好了!」他滿臉喜悅。「這夷醫可靠,回頭我就去找四哥商量,將這人引薦給父皇。」
「可我瞧蘇貴人似很怕讓人知曉她是夷醫醫好的,四皇子應該也不希望將這事讓皇上知道吧?」她問。
他嘆口氣。「四哥確實是怕事了點,可父皇龍體為要,我會說服他的。」
「嗯,也只能這樣了。」
「今日花宴讓你受氣了吧?」他關心的問起這事。
她搖搖首。「真正自討苦吃的是姚昭蓉,她回去恐會受姚大人責罰了。」不只如此,皇後似遷怒姚忠,晚些恐會有人上太傅府代皇後責姚忠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