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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後宅我作主(下) 第5頁

作者︰陽光晴子

這一日何其漫長,但溫晴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進房小憩竟睡到天黑,而沈元卿這個靜靜凝睇她的男人,竟只是坐在床邊也不喚她一聲。

小丹噘著紅唇走了出去,不是她愛生氣,而是沈元卿有時很愛跟她搶著照顧小姐,都說等小姐睡醒後再去通知他,他偏硬要坐下來等。

春風拂動窗邊風鈴,叮鈴作響。

燭火早已謹,溫晴甫醒的容顏兩頰嫣紅,黑白明眸慵懶惺忪,美得教人心醉,沈元卿還得斂斂心神,才能好好跟她說話。

她微笑的坐起身,听著沈元卿說著韓玨一家及奴僕已經離開,並重金酬謝搭救之情,但在提及葉東飛將留在將軍府、其它人將跟著他返回前線後——

「東飛為什麼要留下來?還有,那些咬毒自盡的黑衣人又是什麼人?我知道他們要殺我,原因是什麼?」她真的有一籮筐的問題。

他噙起笑意。「看來,我得慢慢習慣我有一個思緒敏銳的小妻子。」他握著她的手。

「這些事都讓我來處理,你這小腦袋里裝的已經比同齡的姑娘都要多太多了。」

「可是……」

「我得回營了,李樂他們都在等我。」如果可以,沈元卿真的好想留在她身邊。

「不用完膳再走嗎?」溫晴不舍的問,見他搖頭,她急切的又道︰「我也跟著去好不好?我可以當軍醫。」

不知怎地,她就是莫名感到不安。

沈元卿笑著回道︰「軍營里已經有軍醫了。」

她咬著下唇,將臉偎進他懷里撒嬌道︰「可我想離你更近點,雖然你驍勇善戰,也只是血肉之軀。」

他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嗓音有些沙啞的道︰「戰爭原就殘忍,為了生存下來,每個人莫不以拚死的勁兒在戰斗,我是將軍,防御的是後方的百姓、親人朋友,責任更重。」他抬起她的臉,深深的看著她。「但你的存在讓這個責任成為一種欣慰,我知道我的嚴陣以待、我的沖鋒陷陣,可以讓在後方的你平安生活。」

「爺……」

「所以我要你听話,讓我無後顧之憂,可好?」

能不好嗎?!當高顏值的他以這麼深情、這麼溫柔的眼神凝睇時,溫晴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順從點頭。

當沈元卿等人返回前線,重新討論軍情,預測那幫土匪偽軍會停戰幾日,沒想到,一夜甫過,號角聲即起,戰鼓急敲,沈元卿立即帶兵沖鋒陷陣,兩方兵戎交接,嘶吼殺聲不斷,敵方見情勢不對,急急奔往山谷小徑,再一分為三,從三條岔路策馬奔馳。

沈元卿大刀一揮,身後軍隊同樣一分而三,他與石浪、程皓等人追逐居中由敵方主帥帶領逃逸的一批人,擒賊先擒王,這群偽族土匪,沈元卿絕對要逮住,終止這無意義的「內戰」。

沒想到,後方突然一聲轟然巨響,隨即一陣飛沙走石,緊接著大小石塊從山崖滾落,硬生生截斷後方通路。

「咳咳……噗噗……」灰塵迷漫,前方敵軍已然消失,沈元卿以披風捂住口鼻,一手鞭策韁繩率隊前行,就怕還有一波埋伏,要眾人警戒小心,再繼續前行。

第十一章陰謀劫殺(2)

咻咻咻——

無數支飛箭竟迎面射來,彷佛箭雨。

「該死!找掩護!」

沈元卿一邊持刀打落箭矢,一邊大吼,策隊從一旁一人可通過的崖縫迅速通過,疾奔另一座山崖,卻發現他們已成籠中鳥,四方高低坡地上都有涌現的弓箭手環伺待命。

「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會往這方向來?這是我們事先探勘過的撤退路線!」石浪難以置信的大吼。

「除非……」程皓心里一涼,但話尚未說完,他身邊的小兵突然大刀一揮,幸好他反應夠快,僅是手臂被劃出一道口子。「該死的叛徒!」程皓馬上揮刀朝小兵砍去,小兵抵擋不了,命喪刀下。

同一時間,幾名士兵突然齊齊揮刀撲向人在馬背上的沈元卿。

沈元卿的黑眸閃過戾光,他揮起長刀還擊,血花噴濺。

程皓跟石浪及一些忠誠士兵紛紛大吼著——

「殺無赦!」

兵器鏘然出聲,場面混亂至極,廝殺片刻後,一切靜寂,不少人身上浴血,包括沈元卿,而一些原本只是受傷但被買通的士兵都自刎而亡,除了一名被沈元卿及時點上穴道的叛兵。

「我們不是……故意背叛將軍,而是……家人都被挾持,若不听從皇命,家人無一能活,但我們若失敗了或是死了,家人還能活下來……將軍……對、對不起了……」該名士兵在面色如土的說完這一席話後,仍傷重而亡。

「被自家效命的君王這樣狠狠的捅一刀,也真是夠了!」石浪悲憤怒道。

其它近三十名士兵也悲憤難平,此刻他們真實感受到何謂功高震主。

沈元卿銳利的眸光觀察著四周,那些弓箭手的姿態一致,絕不是尋常匪徒能有的架勢,再加上那名士兵所言,也許一開始是安王爺想討好皇上,但今日看來,皇上的勢力已深入軍隊。

沈元卿要眾人迅速退到後方崖洞內,將馬匹集中圈在洞外,出乎意料的,那些弓箭手並沒有動作。

洞內,氣氛凝重,近三十名士兵中,有十人輕重傷,沈元卿交代石浪、程皓依傷勢輕重安置在崖洞較深處,並幫忙簡略包扎止血,無傷者守在洞□,沈元卿則挺身站在洞外,看著那些已收了弓箭但仍環伺不動的敵方,他們個個蒙面,是怕他認出他們嗎?瞧他們的姿態一致,顯然訓練有素,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們是皇上從弓箭營調派過來圍殺他的。

此時,石浪跟程皓走到沈元卿身邊,再回頭看向守在洞口的兵士,似乎在確定這樣的距離可以說些心里話後,石浪轉回頭看著沈元卿道︰「爺,我一口氣堵在胸口,悶極了,還是直接殺出去,奮勇殲滅那些人,也比困在這里強。」

「我贊成,自己的王買凶,讓咱們吃敗戰,怎能不悶!」程皓也沉不住氣的附和道。

沈元卿口氣平穩的道︰「有內賊叛兵一事,我不能對外說,更不能向皇上明稟,此刻,更要冷靜。」

石浪不懂,程皓倒听出來了,「爺的意思是,軍隊里有叛兵,就是帶兵的將帥出了問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本來就想要爺死,這事還是封口得好。」

「但爺跟咱們能不能出去,都還是個問題。」石浪直言道。

「對啊,那些弓箭手不動是怎樣?」程瞎也心煩。

「許是皇上下的旨,別讓我們死得太痛快,要讓我們餓死、渴死!」石浪氣憤的又說。

「也是,我們沒有食物和飲水,也許只要把我們困個幾天,我們就投降了,他們也不必跟我們拚得你死我活。」程皓的雙手緊握成拳,整個人氣炸了。

沈元卿臉色陰沉,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心里的怨與怒同樣沸騰。

時間慢慢過去,夜暮低垂,沈元卿要手下堆起營火,持續警戒。

沈元卿這方受困,其它兩隊因通路被截,也無法行進救援,本以為沈元卿等人會自行月兌困,沒想到李樂帶著士兵策馬返回營帳後,才發覺主子一行人還沒有回來。

李樂雖覺得事情怪異,但他相信主子的能力,要赫平再等等,只是隨著時間過去,李樂也不樂觀,赫平再度率隊前往救援,但不久就原隊返回,原來,不只是唯一通路被截,他們嘗試要從另一方繞過去時,才發現該區四周都有弓箭手伏兵,人數不少,他們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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