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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童養媳 第42頁

作者︰寄秋

「不會就不用勉強了,反正本宮挺中意這姑娘,想留她在宮里陪本宮一年半載的,排解排解這一成不變的乏味日子。」陳皇後故意裝作不勉強的態度,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不是勉強,皇後娘娘這份人情,臣記下了。」早晚有一天還得上,皇後和二皇子要用到他的地方還很多。

東廠的勢力可是一塊香餑餑,誰都想咬一口。

離了皇宮,陸瑞京回府後就一頭鑽進廚房里,喝令不許旁人進入,一會 著春卷皮,一會撒著面粉卷麻花。

一開始他做得不順,不是春卷皮破了便是麻花果子卷得丑,要不就是油溫太高炸得外焦內生,油溫低了又吃油,連試了好幾回他都不滿意,反復重做燙出一手水泡。

八年前,他在陸家便做過這些事,他剛做好的麻花果子,五餡春卷炸得金黃,餅皮酥脆餡兒足,他和小媳婦在爐灶前一人一個,樂得偷吃。

那時她就愛吃,老是纏著他坐,肉吃得少時就拿點小零嘴來填填肚子。

「成了。」試了很多次,終于做出滿意的成品。

實在太迫不及待,還沒等著它涼透,陸瑞京就將香噴噴的炸物放進點心匣子里,一路趕赴皇宮。

「咦?什麼味道好香,好像……」家鄉那邊的小吃。自從四郎哥哥走後,她好久沒嘗到了。

「想吃嗎?」一只骨節分明的厚實大手先從梁柱後出來,而後滿臉笑意的陸瑞京才現身,眼眶中有著隱隱波光。

再見面,宛若隔世。

「督主大人,你來找我呀?」看到陸瑞京,十分開懷的葉照容正要拔足奔向思念了好幾日的男人,听到身後的教養嬤嬤輕咳一聲,她只好按捺下心急,有模有樣的行了個十分規矩的宮禮。

「容兒,還不過來,這是我專程為你準備的油炸麻花果子和炸五餡春卷,你來嘗嘗好不好吃。」他語氣輕柔像哄孩子似的,柔得讓人無法聯想他會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東廠督主。

「油炸麻花果子和炸五餡春卷?」聞言,她兩眼發亮。

「我騙過你嗎?快來吃,趁熱口感更酥脆,涼了就不好吃。」他引誘著,想藉此化開兩人之間的隔閡。

「嗯!趁熱咬一口,餡料就跑出來,那熱呼呼的滋味比寒冬中吃酸菜熱鍋還過癮。」想想她都饞了,口水直淌,直想大口的往嘴里塞,吃得腮幫子鼓鼓的。

「再來顆酸梅含著就更有味道了,又酸又甜,又有油炸香,是難得的人間美味。」他和小媳婦以前就是這樣,每次吃得滿嘴油時都被大伯母、二伯母追著打罵……那是難以忘懷的回憶。

「沒錯沒錯,我一次全含著,都被四……笑我是愛藏食的松鼠。」葉照容的手剛要伸進點心匣子,耳邊忽然響起皇後殷殷告誡的話,頓時笑臉一凝,將手縮回。

「怎麼了,不喜歡?」她明明一臉歡喜,比撿了金子還高興呀。

葉照容苦惱的皺眉。「皇後娘娘說不能對男人太好,他們是不知足,會得寸進尺的壞人,我若不矜持自重自愛,他們會看不起我。」

陸瑞京一听,眼眸眯成一直線,隱隱閃著怒意。「我不是他們,我是你一個人的男人,和別的男人不同,皇後見過的男人不多,只守著皇上一人,她的話不可盡信。」

說什麼容兒不肯見他,哼,他分明是被皇後陰了。

「可是有丹湘姊姊……」一提到丹湘,她眼中流露出傷心和不安,被逼著跳崖的恐懼仍縈繞在心頭。

「她不是問題,她很快就會離開陸府。」他會為她找個適合她的地方——東廠大牢。

「真的?」她臉上沒有驚喜,只有淡淡的疑惑。

「真的,快吃,要涼了。」他主動拿起一塊喂她。

酥脆的口感滑入口里,她滿足的笑眯了眼。「真好吃,跟四郎哥哥做得一模一樣,他也喜歡在五餡春卷里加入辣椒絲。」

「你……你說什麼?」如遭電擊般,陸瑞京的身子微微顫栗,怔忡的望著她吃得笑咪咪的小臉。

好像……

葉照容把一口炸五餡春卷咽下肚後,才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卷著衣擺,另一手慌張的以小指勾勾他的小指。「我……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喔,其實我是到京城找我的未婚夫,他叫陸四郎,听說他在宮里當太監,你……可以幫我找找他嗎?我不是要和他重修舊好,我有你了嘛!我只是想看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他以前對我很好很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沒發現陸瑞京的表情越來越怪異。

第12章(1)

「你說的是……陸四郎?」他沒有听錯。

「是呀,四郎哥哥大我五歲,我是他們家養大的童養媳,以後要嫁給四郎哥哥當妻子的。」可是她遇上他,事情出現變化,她再也不能當陸家的媳婦兒。

「你……你這個丫頭呀!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居然……果然是個傻的,也好,傻乎乎的才傻人有傻福,我……我是……」陸瑞京哽咽得語無倫次,眼眶有股熱意冒出來。

原來她才是那個一直等他回來的小媳婦。

葉照容一听,不滿的踢他小腿脛骨。「我才不傻,督主大人不準罵我傻,我要跟皇後娘娘告狀,叫她打你板子。」

「小傻瓜,叫我四郎哥哥。」他眼中陰郁全消,笑得宛若鄰家的大哥哥,親切和善的揉揉她的頭發。

她納悶的抬起頭。「我為什麼要喊你四郎哥哥?」

「因為我就是陸四郎。」他開懷的笑了。

葉照容聞言嚇得張大嘴巴,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你騙人!你怎麼會是四郎哥哥,我明明記得你叫陸瑞京,名字完全不一樣……」

「皇後改的名。」他也覺得陸瑞京比陸四郎好听,因此沿用至今,有時他也會忘了自已的本名叫陸四郎。

她無言了,看著他久久無法言語,完全沒法相信他就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畢竟兩人差異極大。

「以前,你常說你不貪心,只要有院子的小屋子就好,有幾畝田、生幾個孩子,養雞、養鴨、養豬,我們要在院子搭架子種葡萄,你在葡萄架下縫衣服,我在旁邊編竹筐,孩子們玩野了整院子跑……」

「不、不用說了,我相信……相信你是四郎哥哥了。嗚……我等你好久了,你為什麼不回來……」她眼中蓄滿淚,雙手抖顫著捧起他俊美的臉,細細端詳她早該認出的男人。

他笑著,卻也熱淚滿眶。「我在宮里怎麼回去,前幾年我連皇宮也不出去,心想著這樣的日子到底要過多久,後來得皇上青眼,日子才漸漸好轉,當上了權傾天下的東廠頭兒。」

「四郎哥哥一定吃了不少苦,可我一點忙也幫不上……」葉照容流下歡喜的眼淚,哭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都過去了,在村子里的你肯定也不好過,大伯母、二伯母居然逼你去當那個老色鬼的妾,我非將她們挫骨揚灰不可。」賣了他就算了,她們居然還想毀了容兒的一輩子。

細白柔荑覆上他的薄唇。「四郎哥哥說的,都過去了,我們原諒她們好不好,一家子何必撕破臉。」

「你能看得開我不行,我們拿她們當親人看待,她們卻不當我們是一回事,還有大伯、二伯的放縱才教人心寒,我饒不了他們。」是一家人嗎?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三房獨苗差點斷送在自家親人手中,他們何其狠心。

「四郎哥哥不要計較了,凡事有得必有失嘛,若不是大伯母、二伯母財迷心竅搗鼓出事,我當初也不會嚇得連夜逃家,我不離開家就不會找到你了,往好處想,她們是在幫我們團聚呢!」她眼中有淚卻滿臉笑咪咪的,讓人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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