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臭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好歹她出身名門,是正經人家的小姐,而且還是個處子,他竟想跟她野合來羞辱她。
她不說話,紅了眼眶,身子顫抖,她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淚水無聲流下,只有緊抿的唇瓣還留著她的倔強。
楚卿揚知道不能在此刻心軟,她太倔強,與他同樣固執,若是這時候不能馴服她,以後還怎麼治她?
他必須硬起心腸,就算心軟也不能被她發現,這小家伙太聰明了,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真不怕他了。
她能私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能幫她隱瞞一次,卻不代表每次都能瞞住所有人,若是真傳到皇上耳里,她會受罰的,因此,他寧可現在就對她狠一點。
想歸想,但最後,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只是表面上,他必須裝腔作勢一番。
「要我不在這里要你也行,可你必須听我的,明白嗎?」
她依然抿住唇,眼中有著不服輸。
「嗯?」他眯出危險的利芒。
她終于垂下眼,點了頭。
「說出口。」他堅持。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哽咽開口。「我听你的。」
得到她的承諾,他也松了口氣,抱著她上岸,但始終沒有放開她,而是找到她的衣物,先將她的身子擦干,然後一一為她把褻褲、肚兜、襯衣、上衫、長褲穿上,再親手為她穿上鞋襪、系上腰帶。
他將她的長發擰吧,用手梳順,最後幫她扎了個辮子,先暫時這樣吧,出門在外,沒梳子、沒鏡子,而且她很適合這種俐落的打扮。
一切妥當後,他便牽著她的手,一塊往回走,她則低著頭,任由他牽著。
回到眾人等待的地方後,楚卿揚命令眾人立刻出發,他則抱著她上馬,率先策馬而行,眾騎紛紛追隨。
沒人敢問,也沒人敢看沐香凝一眼。
將軍的威懾氣場很強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好奇多看一眼,就等著被他挖眼珠吧。
四天後,眾人在深夜回到城中,沐香凝在熟睡中被楚卿揚抱回屋里。
他吩咐婢女們伺候,她則因為在馬背上顛了許多天,早累得不成人形,便任由婢女們為她沐浴包衣,過程中,她都是閉著眼,一路睡到底。
楚卿揚在送她回來後,簡單的梳洗下,便穿上官袍,連夜進宮覲見皇上了。
沐香凝直睡到隔日下午才醒來,讓婢女伺候用了膳食,她問起茶兒,婢女說將軍有令,茶兒助主私逃,關押牢中。
這不表示,茶兒昨夜都是睡在又髒又臭的牢房里嗎?
這可把沐香凝急壞了,茶兒就像她妹子一樣,自幼和她一塊長大,有壞事一起做,有難一起當,她本以為楚卿揚既然不為難自己,也不會對茶兒怎麼樣,誰知這男人竟把她的茶兒押入牢中了。
起初,她焦急地來回踱步,因為府中人受命,不準她看望茶兒,一切等將軍回來發落,她武功又被封,什麼辦法也沒有。
最後,她似是想通了什麼,冷靜下來,一個人關在屋子里,不吵不鬧,就這麼靜靜等著。
楚卿揚直到傍晚才回來,卸了武袍,梳洗後,叫來負責伺候沐香凝的婢女,詢問她今日的狀況。
在听完婢女報告後,楚卿揚有些意外,原以為她會吵鬧,沒想到比他預料的還要安分。
他來到她的院落,進房時,見她正坐在窗前,手肘就著窗欞,一頭長發披散,身上穿著寬松的襯衣,看著屋外的牡丹發呆。
婢女上前提醒她將軍來了,沐香凝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神情淡淡的,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站起身,朝他福了福。
「將軍回來了。」
自從恢復記憶後,她就從沒喚過他夫君,只稱他一聲將軍,就算福個身,亦是姿態懶散,打發敷衍的成分居多。
楚卿揚沉著臉,大步往床榻上一坐,那姿態架勢就像他回到兵營主帳一樣,威凜十足,震懾凌人。
「你們都退下。」
婢女們听了,不敢有片刻猶豫,紛紛退到屋外,剩下他們兩人。
沐香凝早作好了心理準備,反正橫豎都落在這男人手上,掙扎也沒用,倒不如坦然接受。
她站在一旁,垂首斂目,看似安分,實則渾身透著疏冷。
「你可知罪?」開口第一句,便是沉聲責問,這擺明是來算總帳的。
她不慌不忙,似是早料到了。「何罪之有?還請將軍明示。」
他火大地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抗旨私逃,實在可恨。」
她淡定地回答︰「你不抓我,我怎麼會跑?何況我有和離書在手,不算逃。」
她還敢提和離書?騙他簽字畫押,他還沒跟她算這筆帳呢!
他臉色鐵青道︰「你逃得了天,逃得了地,也逃不了我的五指山。」
她依然鎮定地回答︰「不過是想霸王硬上弓嘛,反正燈熄了都一樣,來吧。」
一副任你魚肉的態度,仿佛是他強人所難,惹得楚卿揚額角青筋直抽。
「我這是奉旨圓房,你是我的妻,何來強迫?」
「你已經有四位美妾了,又有荷棠、菊瑤二位俏婢服侍你,加上一個未娶進門的杜芸珊,如此風流成性,不缺人伺候,又何必一定要我?」
這話倒讓他一頓,不由得驚訝。
「你在乎這個?」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唇角逸出淡淡輕嘲。
「不在乎的,不是女人。」
第14章(2)
屋內陷入一片沉默,她依然垂首斂目,似是放棄了掙扎,什麼都不想爭了。
而他,則是深思著她最後一句話,細細打量她,同時回想過去種種。
她一直想逃,口口聲聲提和離,原來並非欲擒故縱,也並非討厭他,而是她不肯和其他女人分享他。
繞了大半天,原來癥結在這里。
他的怒火突然消了,為了確定,他又問了一次。
「你希望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就行了?」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
想當她的丈夫,就不準納妾,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而她早就對楚卿揚不抱希望了,因為打從她恢復記憶,知道楚卿揚有四名小妾後,心中就築起一道牆,把他隔絕在外。
她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但這些話听在楚卿揚耳中,卻當成了她想獨佔他,不準其他女人跟她搶的意思。
他的心情大好,身上的威壓沒了,剛冷的面部線條,變得柔軟了。與她相處到現在,就這句話最中听。
大掌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把她擱坐在自己腿上。
他這麼粗魯,害她防不勝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她的身子依然不由自主地僵硬,被他強烈的氣息籠罩著,劇烈的心跳漏了一拍。
「行!」他爽快答應。
沐香凝見鬼地瞪他,剛才還一副閻王臉的男人,這會兒卻笑得如彌勒佛,讓她差點反應不過來,這人喜怒也變得太快了吧?
不等她回答,楚卿揚對屋外命令。「荷棠、菊瑤!」
听到將軍召喚,荷棠和菊瑤趕忙進入屋內。
「奴婢在。」
「去把棋翎、碧琴、紅繡、白蕭叫來。」
「遵命。」
荷棠和菊瑤退下後,沐香凝疑惑地問他。「棋翎?碧琴……那些人是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笑而不答。
沐香凝感到奇怪,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
過了一會兒,楚卿揚口中的棋翎、碧琴、紅繡和白簫依序入內站好,她們不是別人,正是楚卿揚的四位美妾。
「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四妾這一回行的不是女兒家的斂身禮,而是屬下的抱拳禮,沐香凝正滿心疑惑,楚卿揚已為她解說。
「她們四人和荷棠、菊瑤,都是我的手下,她們的真名都是以各人所擅長的武器來命名的,棋翎擅長以棋做暗器,碧琴的兵器是琴,紅繡則是絲線,白蕭平日所吹的簫,其實是吹箭兵器,荷棠、菊瑤是我府內的護衛,這六人就交給你,你們听好,以後你們的主人就是夫人,要听命于她,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