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氣息,咬唇克制幾乎月兌口的呻/吟。
害怕自己做出第二天就會後悔的蠢事,她不敢再看他,強迫自己轉身,匆匆離開他的視線,到最後她幾乎揪抓著裙子跑了起來,慌亂的沖回城門塔樓里。
第8章(1)
陽光從厚重的雲層縫隙中鑽了出來,灑落田野。
波恩站在路邊,看著那綠意盎然的燕麥田和逐漸增加的人手。
農家出生的路易與卡恩帶頭照顧燕麥田與豆田,因為凱開始收納照顧城堡之外染病的村民,那些本來躲起來,只願照顧自家農田的農奴一個接一個開始出現,幫著他犁田做壟,除草施肥。
那些燕麥,在短短一個多月里,已經長得很高,但還沒抽穗開花。
一旁種豆的豆田里,綠色的藤蔓在棚架上攀爬著,可也同樣還沒開花結果。
他很清楚,還沒收成之前,什麼都是不確定的,但是至少現在這些作物仍在成長著,沒被前一陣子的雨水給淹沒。
他拿著鐵耙子,走到燕麥田里,在燕麥與燕麥的田壟中間,小心耙除地上冒出來的雜草。
這工作簡單無聊,雖然不需用腦,但十分費時,不過鐵耙能挖斷雜草的根,除掉雜草,則能確保更多燕麥的收成。
他從這一壟,除到那一壟,重復同樣的動作,不讓自己思考太多。
陽光漸漸變得炙熱,讓他身上的汗水直冒。
單調的體力勞動,以往總是能讓他暫時把那些煩惱拋在腦後,可這一次卻沒什麼用。
從昨天深夜,他看到她在月光下的模樣之後,就無法將她的身影完全抹去。
當她就那樣站在那里,光著腳,踩在草地上,迎著月光。
那模樣,看起來如此聖潔,他卻只想下樓走到她身邊,月兌去她身上的衣裙,將她壓倒在草地上,然後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深埋進她濕潤緊窒的身體里。
他幾乎可以看見,她在他身下緊攀著他,扭動著迎合著他,用她雪白的長腿夾緊了他,呻/吟嬌喘,汗水淋灕的和他一起攀上高/潮。
整個早上,他都在想像和她交歡,那讓他一直維持著半興奮的狀態。
這真的太蠢了。
她想要他,他知道,感覺得到。
他可以現在就回去,將她扛到肩上,帶回床上,把昨晚到現在,他腦海里想過的每一種方式,全都做上一遍,或三遍,或十遍。
他知道許多不會讓她懷孕的方式,他可以教會她享受做那件事的歡愉。
她是個敏感且熱情的女人,他知道她會喜歡這件事。
有些女人不會,可他知道她會。
但她逃走了,不只一次。
他知道她在躲他,昨夜她甚至轉身落荒而逃,而他清楚曉得一時沖動會制造出什麼樣的後果。
男人總是負責享受,女人卻永遠是承受後果的那一個。
他就是那該死的後果,而他這輩子,有好幾次都希望自己從來沒出生過。如果他曾經從他悲慘的童年中學到任何教訓,那就是絕對不要制造出另一個像他一樣的孩子。
他不怪她試圖逃走。
可這依然無法讓他將她的身影抹去,所以他繼續低頭彎腰耙著草,做著那無比單調費時的工作,然後在腦中繼續幻想在月光下舌忝去她身上每一寸濕熱的汗水,讓她變得更濕更熱,開口懇求他和她。
染病的人,擠滿了城門塔樓。
像是附近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擠到了城堡里來。
有些人情況還好,只是輕微發燒,但有些人情況很糟,身上長滿了膿胞,甚至還在咳血。
她把癥狀不一的人分開隔離,除了原來的那間房,還闢了另一間房當作病況較輕微的人的病房,雖然有蘇菲亞、麗莎她們的幫忙,她仍覺得自己像是一根兩頭燒的蠟燭。
城堡里,食物消耗的比兩人想像得快。
那天早上,她忙到一半,就看見他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口。
知道他有話要說,她放下手邊工作,走上前去,踏出門口的那瞬間,她忽然領悟他要說什麼。
「你要出門?」
他低頭看著那聰明的女人,點頭。
「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源,那些作物暫時也不需要更多的照顧。」本來他打算多等幾天,等到賽巴斯汀回來,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你打算去哪?」她問。
「過幾天,西邊那里會有個市集,價格可能會比較高,但離我們近一點,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邁克爾他們情況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會讓邁克爾和穆勒、安東尼留守城堡,我交代過了,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要他們幫你。」
「我知道了。」
她點點頭,以為他會轉身下樓,他卻仍站在原地,垂眼看著她。
那視線深黑炙熱,宛如燃燒的海。
一時間,心頭狂跳。
出來時,她不敢靠他太近,在一尺遠外就停了下來,可即便是這距離,依然感覺還是好近。
因為他的視線,因為他一直沒走,她身體又熱了起來。
不知為何,在他的注視下,身上的衣物好似又再次消失不見。她應該要把視線移開,她應該要回病房里去,卻動不了。
恍惚中,他不知怎靠得更近。
她屏住了氣息,心緊縮,身微顫。
驀地,麗莎的叫喚從身後傳來。
她猛然回神,匆匆轉身。
誰知,他卻在這時突然伸手,將她撈了回去,拉下了她綁在臉上遮住口鼻的布巾,低頭狠狠的吻了她。
那個吻萬分火熱,讓她雙腿發軟。
像開始一樣突然,他放開了她,捧撫著她熱紅的臉,粗聲開口命令。
「該死的,這幾天你回我房間去睡,听到了沒有?」
她面紅耳赤的看著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告訴我你听到了。」他惱怒的要求。
她點點頭。
見狀,他雙瞳變得更黑,讓心又跳。
「我很快就回來。」
他撫著她濕潤的唇,啞聲說著,然後才放開了她,頭也不回的轉身下樓離開。
她靠在牆上,半天無法回神,等到她清醒過來,他已經帶著兩個才剛恢復體力的士兵,騎馬出城。
為了她也不清楚的原因,她爬上了塔樓,從城門塔樓上的城牆往外看。他越過了石橋,轉上森林小徑前,仿佛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回頭朝她看來。
兩人的視線,隔著大老遠,在空中膠著。
她可以听見自己的心在跳。
下一瞬,他舉起了手,將其緊握成拳。
她不知他為何那麼做,但胸中那顆心,卻仿佛被他緊緊掌握。
然後他把頭轉了回去,策馬走了,消失在山林里,再看不見蹤影。
他的離開,讓人手更加緊迫。
留守的士兵不多,他們仍需要每天到田里幫忙。
為了防止瘟疫擴散,她不得不變得更加嚴厲,再三要求所有進出病房的女僕都一定要洗手、包住口鼻,可即便如此,夏綠蒂還是倒下了。
直到這時,城堡里的人,才警覺到她不是萬能的,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然後所有對那些染病的人曾有的同情與憐憫,都再次被驚懼擊退。
人們想起了這瘟疫,曾經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那天早上,再也沒有人敢靠進城門塔樓那兩間病房。
當她去廚房找人時,廚娘安娜不敢和她對上視線,蘇菲亞在角落,臉色蒼白的攬著杰利,在她進門時,把頭轉了過去,麗莎更是不知跑哪去。
恐懼,再次佔據了整座城堡。
凱不怪她們,她能了解這是生存本能,沒有人想染上瘟疫,沒有人想死。
所以,她只是開口要求。
「至少,幫我把東西送到病房門外。」
她們沒有回答,她沒有強迫,只是提起那燒好的藥草湯汁,轉身走了出去,回到塔樓繼續照顧那些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