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位子太小了,我不可能——」
「別傻了,你當然可——狗屎!」
他將她硬塞在身邊的位子里,左右挪塞了一下,然後才發現她說的是真的,她的臀部比他想像的要豐滿許多,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只是她裙子的布料,伸手試圖擠壓調整,大手一模,才發現那不是布料。
他雖然瘦了很多,但他骨架本來就大,沒有太多空位可以留給她,加上他腰際上的劍也佔去不少空位,她其實大概只有半邊坐得到椅子。
這女人的臀部非常飽滿又有彈性,讓他握得滿滿一手。
「你的怎麼會這麼大?︰」這話,無端月兌口。
她倒抽口氣,滿臉通紅的拍打著拉開他的手。
「這是正常尺寸好嗎?我只是沒有餓到!」她又羞又惱的道︰「我不可能這樣一路擠回去的!把你的劍解下來!」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回過神來,說︰「我們帶著一車的糧食,雖然我已經拿麻布遮住,但仍然有可能在半路上遇見強盜,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你不會希望我們被搶時,我的劍不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聞言,瞪著他,這才改口道︰「那至少你把它挪前面一點。」
這個建議總算比較可行,他把劍帶往前拉,她才抓著裙子,和他一起硬擠在那窄小的木板座位上,她豐滿的臀部塞滿了剩下的空間,緊緊的貼著他的。
那很不舒服,不過兩人也沒別的選擇了。
他輕扯韁繩,驅策馬兒前進,拉著板車,駛入那濃密的白霧中。
她沒再開口,保持著沉默。
他一樣閉著嘴,在寂靜中,穿越重重迷霧。
當他們離開森林,再次經過那對兄妹所在的農舍時,她忍不住環顧四周,但到處都不見那對兄妹的身影。
他知道她在找什麼,不由得道︰「別找了,他們不會出來的。」
因為被他看出她的意圖,她有些窘迫,最後仍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出來?」
他听了,只反問︰「如果你事先看到我,你會出來嗎?」
她一怔,領悟過來,老實回答。
「不會。」
他是個騎士,一位貴族,只會拿取,不會給予,平常時候或許還好,但現在這時機,一般人確實對像他這樣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他繼續策馬緩緩前行,離開了那座農舍和所屬的麥田,她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說︰「我不認為剛剛那地方除了那對兄妹,還有其他人。」
「我知道。」他松松的握著韁繩,道︰「所以我要他把東西收一收,帶著他妹妹,到城堡里來找我。」
這話,讓她愣了一下,教她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可他有預感,她才不會就此安靜下來。
丙然,過沒多久,她又問。
「你覺得他們會來嗎?」
「餓了就會。」他說。
這簡潔且現實的答案,讓她不再言語,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
第5章(2)
胯下的駿馬不能如來時奔馳,回程的路顯得漫長而遙遠,但他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香味。
起初,她仍坐得筆直,但那沒有盡頭的道路,相似且荒涼沉寂的風景,還有車上規律的搖晃,終于讓她不自覺放松了挺直的背脊和腰桿。
她累了。
這女人已經太久沒有好好睡覺,一晚上的補眠,不會讓她立刻恢復精神。他看見她偷偷掩嘴打著呵欠,僵硬的身子也不自覺偷偷依靠著他,不到半途,她就已經開始點頭打起瞌睡,有一次還差點從車上掉下去,她及時清醒過來,連忙再次坐直身子,但沒多久又發生同樣的事。
幾次下來,險象環生,他看不下去,干脆將她拉到自己大腿上。
她嚇了一跳,驚慌得想跳起來,但他鉗抓著她的腰。
「別鬧了,要睡就快睡。」他瞪著她說。
她粉女敕的小嘴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就重新閉了起來,大概也知道這時再抗議有多愚蠢,她困得根本快睜不開眼了。
雖然她極力維持清醒,但過沒多久,她又再次開始點頭如搗蒜,到最後才終于認輸的倒在他肩頭上,睡得不省人事。
長路漫漫,但懷中的小女人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轉移了他些許注意力。雖然她有個豐滿的臀部,但並不會太重,顯然她身上的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這念頭讓胯下的驀然勃發,他暗咒一聲,忙把心思轉移。
如果運氣好,她的糧食可以讓他們撐到燕麥成熟,他只希望賽巴斯汀能帶著豆子及時趕回來,好讓他能在田間種植那些豆子,若一切順利,情況或許就有可能會開始好轉。
荒田無人耕種雖然是個問題,但至少他暫時不需要考慮土地得休耕這件事,他真希望自己記得更多和耕田有關的事情,但那些記憶已經離他太過遙遠。
他需要更多的人出來耕地,可他無法逼迫他們。如果說他在軍隊中學會了什麼,那就是吃不飽、餓不死的時候,人們勉強還會忍耐下去,但若是已經吃不飽,還去強行壓迫,造反就是下一件會發生的事。
繁雜的事務,讓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他握緊韁繩,吸了口氣,卻嗅聞到她身上那香甜的氣息,那好似帶著森林氣息的味道,莫名舒緩了他緊繃的神經,教他低頭朝她看去。
冷風吹著她的臉,將她蒼白的小臉吹得微微泛紅。
看著她沉睡的面容,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奇怪的感受。
天曉得,包括他在內,城堡里幾乎沒有人善待過她。
她其實可以繼續隱瞞她地窖里的食物,這世道人人都巴不得把糧食藏著,她卻將它們交了出來,交出來讓他喂養那些可能會傷害她的人。
如果這不叫善良,他不知道什麼才是。
小心的,他拿披風將她包圍起來,裹住她嬌小單薄的身子,心里清楚知道,這女人幾乎是過去這一年多來,他身邊發生過的第一件好事。
他只希望,他的好運能夠繼續持續下去。
凱在搖晃的火炬亮光中清醒過來。
她眨著眼,看著眼前那黝黑的皮膚,和其下躍動的脈搏,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帶她回到了城堡,而這男人正抱著她上樓。
他用披風將她包了起來,讓她的臉枕在他肩頭上。
他經過塔樓的一個箭孔,她看見外面天已經黑了。
「放我下來。」她打著呵欠,輕扯著他的衣襟,說︰「我得去檢查那些病人的情況。」
「他們都很好。」
「你不是他們。」她堅持著,道︰「放我下來。」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聲,但他听得出她聲音里的執著,然後她開始像毛毛蟲一樣蠕動,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擰著眉,垂眼瞪著她。
「我去……看一下就好……」
她邊說邊打呵欠,還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
突然之間,他知道她不會就這樣放棄,只好將她放了下來。
她雙腳著地時,還站得有些不穩,但她很快扶住了牆,小心的下了樓。
為了他也不明白的原因,他跟在她身後。
主城樓的塔樓外面,那些僕人們還忙著搬運兩人帶回來的東西,看見他和她又出現,紛紛停下了動作,再次錯愕的看著他與她,就像他們剛剛看到他抱著她駕車回來時的表情一樣。
他擰眉朝他們看去,教那些人迅速把視線移開。
也許是因為已經習慣,又或者只是累到顧不了其他,她沒有注意那些神色特異的僕人,只是掩著呵欠連連的口鼻,慢吞吞的穿過庭院,走到城門塔樓的入口。
麗莎照顧著塔樓里的病人,看見她與他,愣了一下。
凱忍著困倦,詢問那女僕人們的狀況,麗莎一邊偷看她身後的爵爺,一邊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