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槽這筆帳我記下了!耙陷害我,改日定要這廝好看。」她火冒三丈的說。
鳳佳掩笑的看著難得吃癟的主子道︰「二小姐有仇必報,蘇大人是自找苦吃,將來有得受了。」
「哼,沒錯,這家伙想死,我還不成全他嗎?」她恨恨地說著,外頭突然起了一連串的炮竹聲,引起了她的好奇。「什麼事這麼熱鬧?」
「奴婢出去瞧瞧再回報主子。」鳳佳跑出去打听,不一會人回來了,笑著道︰「是舉國歡慶的好消息呢!」
「喔?什麼舉國歡慶的好消息?」
「方才宮里發出消息,昭告天下,皇後娘娘有喜了。」
「皇後有喜了?」春芸姝訝然。
「皇上與皇後娘娘成親六年了,終于傳出喜事,難怪家家戶戶放鞭炮慶賀。」上回春芸姝進宮時鳳佳未跟
去,並不知主子讓許緹兒設計,差點給李興欺侮之事,這會听聞宮中有喜,自是歡喜的稟報。
而那件事實是丑聞一件,傳揚不得,因此當日得知此事的宮女或太監幾乎全數處死,就是蕭謹慧之死,對外也只說是她行為不端沖撞了太後,讓太後責罰處死的,蕭原不甘去鬧過,但得知真相後也只能閉嘴,默默將女兒的尸體領回去安葬,丑事就算揭過了,因此,春芸姝除了對侯冠景說過之外,對任何人皆只字未提。
「原來如此……」春芸姝冷笑,這會明白為什麼許緹兒敢與太後翻臉了,這是因為肚里有了孩子,諒太後就算再不容她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啟稟春側妃,宮里有請。」王府總管叩了門後在外頭恭敬的稟報,眼下整個王府後院就只剩春側妃,殿下對內又諸事不管,王府上下就她說了算,總管是聰明人,對待她是半點不敢怠慢。
「又讓我進宮?」她聞言立刻皺眉,每次進宮都沒好事,她是極不喜進宮的。
「這回是誰找二小姐過去的?」鳳佳善于察言觀色,瞧主子臉色不佳便替主子問仔細了。
「是皇後娘娘有請。」外頭總管回道。
許緹兒?那女人當不想再見到自己才是,怎會又召她去?春芸姝眉蹙得更深。「皇後不是才懷孕,正需要安胎,有說找我進宮做什麼嗎?」她問總管。
「皇後娘娘特別交代,說有體己話要對您說,請您務必進宮一趟。」
「體己話?」她與許緹兒有什麼體己話好說?那女人到底是安分不了的。她嘆口氣。
「好,回話說我午膳後過去。」
她也好奇那女人還想做什麼?那就走一趟看看。
走出許緹兒所居的鳳宮後,春芸姝整個人都失神了,渾渾噩噩,不知所以,都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回去了。
「二小姐,您怎麼了?」鳳佳與轎子一起等在宮外,見她出來,眼神茫然,忙上前問。
「我……」她神情依然愕然。
「出了什麼事,您可別嚇奴婢!」鳳佳見她這般失常,心驚的說。
「我……沒、沒事的,回……回去了……」她恍惚的爬上轎。
鳳佳見狀,也不敢耽擱,讓轎夫快走了。
坐進轎里後,春芸姝抹了抹臉,開始回想方才許緹兒每一句令她五雷轟頂的話——
「本宮會嫁給李興,是因為李興先奪了本宮的貞操,本宮才不得不嫁他,實際上,本宮愛的是驀允。而那男人因為本宮堅持,不得已才放手的。
「那男人因為愛本宮,才肯讓本宮的丈夫繼續坐著皇帝的寶座,沒有將他拉下皇位,若不是真心愛我,那男人又怎會願意?
「而你,不過是他找來代替本宮的調劑品,那男人至今仍對本宮念念不忘,他愛的是本宮,從上回本宮陷害你,差點讓你失身于李興,他卻未責罰本宮就能看出端倪了不是嗎?
「你不會傻得以為本宮跟他真的結束了?沒有,從來沒有,他一直在本宮身邊,是本宮的男人!
「最後,本宮告訴你,本宮肚里的孩子不是李興的,是驀允的!」
孩子是阿允的?青天霹靂,這響雷劈得春芸姝險些昏厥過去。
呵,她以為是過去式,原來是現在進行式?
那家伙騙了她嗎?背著她搞大了許緹兒的肚子,是這樣嗎?
她不敢置信,不可能的!
「鳳佳!」她大喊。
在轎外的鳳佳嚇了一跳。「二小姐?」
「讓轎夫轉往戶部,我要立刻見到攝政王。」她吩咐,昨晚她隨口問他今日的去向,他說整天會待在戶部處理事情,這會她等不及他回府,想馬上找到他問清楚事實。
當她到戶部時,驀允正與戶部官員閉門商議事情,蘇槽見她突然到來,臉色又鐵青無比,不禁低聲問鳳佳怎麼回事。
鳳佳搖頭說也不知發生何事,只道主子剛見過皇後,出來後就這副樣子了。
蘇槽心思一轉,不再多問,只對神情駭人的春芸姝道︰「殿下正忙,一時半刻無法見你,你要不先回王府等?」
「不用,他忙正事我不打擾,但就在議事廳外站著等,只要他一忙完,我立即要見到他。」她肅容道,堅持要等。
蘇槽為難的看著她,她平日脾氣雖硬,但十分講理,遇正經事不會無理取鬧,可今日卻是反常了。
「明白了,春側妃稍等,蘇槽讓人給你搬張椅子坐著等。」他也不勸了,讓人張羅椅子過來,再奉上熱茶,
日常雖喜歡與她插科打譯,此時卻半句不敢逗她,安靜的與鳳佳站一旁,等里頭的人出來。
兩個時辰後,議事廳的門總算開了,戶部尚書蕭原第一個出來,見到等在外頭的她,先是一怔,之後便帶上怒氣了。「春側妃不在攝政王府養尊處優好好待著,怎麼到這里來了,戶部可是辦正經事的地方,不是讓女人嬉戲之所。」蕭原說。
他之所以會有這態度,緣于女兒蕭謹慧之死,他認定女兒是春芸姝害死的,對春芸姝當然沒好話。
「我有事找殿下。」她寒著臉,不想與他多唆。
「當然是來找殿下的,難道來找本官?本官可沒殿下的福氣,身邊擺個成天惹是生非的妒婦。」
春芸姝抿緊嘴唇,是動怒的前兆。
蘇槽見了,忙打圓場道︰「蕭大人,春側妃是真有事找殿下談,不是來嬉鬧的……」
「蘇槽,不必跟他多說,我春芸姝在意自己的男人,就算妒行天下,又礙著誰了?又與人何干了?」春芸姝說。
「瞧,這是潑婦,咱們大禧朝自開國以來還沒出過這麼大言不慚、不知進退的女子,這是女人之恥!」蕭原越說越難听。
這下連蘇槽也陰了臉。「蕭大人,說話可得當心,眼前是攝政王府的人,殿下的女人、蘇槽的主母。她妒,只要殿下容得,旁人哪里有資格插話,蕭大人為女生怨,情有可原,但若非要逞口舌之勇,那就後果自理了。」他可以不滿春芸姝的張狂霸道,但自家的女主子容不得他人輕蔑。
蕭原當下變臉。「蘇槽,你!」
「蕭大人,殿下快出來了,若不想蘇槽將您方才的話一字不漏的稟報殿下,就快走吧,若不然殿下的脾性您是知道的,您的下場不會比令嬡好。」
蕭原聞言臉色發青,身子顫了顫,趕忙往身後瞄去,就怕騫允出來听見自己的話,他不過是乍見害死女兒的仇人,一時忍不住譏上兩句,壓根忘了驀允還在議事廳里,而春芸姝受寵是不爭的事實,寵妃受辱,打臉的是他驀允,自己圖幾句痛快,日後卻可能沒命的。這一想,蕭原緊張得不敢再多逗留,一句不說的溜了。
第十二章離家出走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