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shi哥,你喝醉了,這樣會受傷的。」大白經理急忙上前阻止。
「她傷我的不只這些。」他丟下碎片,憤憤要離開。
成蒼仁不明所以的問了與雷浩志親近的阿虎,才知道Rose背叛他的事,才知道這個以拜金虛榮而惡名昭彰的京王,也曾是滿懷理想的貧窮青年。可他如果對舊情念念不忘,那某人一定會很難過……
「你到現在還想著那女人嗎?那喬依蓮怎麼辦?」他追了過去。
「你很緊張她?」雷浩志冷笑。
「你有這麼多選擇,放了她吧。」
「我偏不放開她怎麼樣?我要抓緊她,不準她走、不準她看別的男人、不準她以任何理由離開我,不管我是惡魔還是騙子,她只能屬于我雷浩志,怎麼樣?」雷浩志帶著勝利的笑容,惡狠狠的朝他一字一句的宣示。
這小子憑什麼關心喬依蓮?他早就看成蒼仁不順眼很久了,自從他發現真的有人長得跟她最愛的赤西仁一樣之後。
「你這個喪心病犴的家伙!」成蒼仁忍不住揍了他一拳。
「阿仁,你不要命了,竟敢打Koshi哥?」追上來的大白連同其他男公關拉開他。
「傷害別人的混蛋,誰不能打?」
當大伙趕忙阻止成蒼仁的時候,雷浩志卻殺氣騰騰的朝他沖過來,掄起拳頭回他一拳。
成蒼仁的嘴角立刻冒血,兩人在大家的驚呼聲中開打,一個是名震不夜城的京王,一個是體育班出身的足球名將,他們出手毫不留情,但Koshi比成蒼仁還可怕,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像要殺掉對方那般,帝京的所有人從來不知道俊美優雅的Koshi,竟然會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因為我關心喬依蓮,吃醋我和她走得近?你竟然會吃醋?哈哈哈……」鼻青臉腫的成蒼仁已被壓制在地上,卻不改平常挑釁的態度,放肆的笑著。
一向自信的雷浩志不曾想過「吃醋」這兩個字有一天會套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不是吃醋,他滿身的怒意又是從何而來?他因為喬依蓮三番兩次折磨已經脆弱不堪的胃,大口灌酒又是怎麼回事?
知道Koshi的本名是雷浩志,原是金隻果樂團成員的珍姐,明白沒人勸得動他,便打電話給夏澤治和閻鋒拜托他們趕來。
當她听到他和成蒼仁一直在談一個女孩,而且他毀掉「大漠少女」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發狂把成蒼仁打成重傷,更是因為吃醋,饒是縱橫政商名流的交際花珍姐,心頭也不由得重重一震。
雷浩志喜歡上一個女孩?而且喜歡到會吃醋?
他喜歡的到底是哪種女孩?珍姐不自覺將手緊握。她收留雷浩志並隱瞞他曾是叱 樂壇的金隻果樂團主唱的身份,私心捧他為京王而大手筆的砸下宣傳費及公關費,容許他在帝京用一整面牆去思念那個背叛他的Rose,縱容他在帝京坐大,讓他的權力比她還大,他在帝京里要什麼有什麼,就是希望他能留在她身邊。
可是……心被傷透的雷浩志,如今竟愛上另一個女人?
如果沒有成蒼仁的挑釁,雷浩志不會有機會發現,原來他不只是愛上喬依蓮,她還賦予自己一個重新面對過去的契機——如果不是喬依蓮態度明確的遠離自己,他不會發現他多麼害怕失去她。
這一次他會用盡方法把握住得來不易的真愛,再也不讓它溜走!
只是奪盡天下女人心的雷浩志,也有對女人沒轍的時候。
他每天到啡.主流咖啡館報到,可牛月隻總是聳肩說,喬依蓮開始為美術系的術科考試閉關練畫,早已向她告假一星期。
但他去她淡水的租屋處找她,卻大門深鎖,按門鈴也沒有回應。
「她該不會躲起來,一輩子不見我了吧?」他開始生氣。
「對你來說,找一個沒有背景也沒有人脈的女孩,會很困難嗎?」到雷浩志家作客的黎青軍將手中的橘子拋了又拋。
「不難,但是要她不用那種冷淡的眼神看我,很難。」不想強人所難的雷浩志這麼回答。
他勉強打起精神後,出門參加Vivian夫人的藝廊開幕茶會,被叮嚀攜個女伴的他,原本想邀喬依蓮參加,如今只能孤單一人。
Vivian夫人當初要他攜伴參加,是顧慮到兩人關系和身份特殊的緣故。
雷浩志被八卦周刊多次拍到他和Vivian夫人共進晚餐,所以單身的她花大錢養小白臉的丑聞不陘而走。而如果他攜伴參加,不但可以免去被議論的尷尬,也可以保全兩人的名聲。
帝京的女賓有許多名媛淑女以及名模,听說後都爭相當他的女伴,只是他寧願自己一個人面對非議,也不要其他女人跟在一旁。
雷浩志的出現讓藝廊里的所有人,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今天他在頸上圍了條黑色毛裘,他的黑眉濃而直揚入鬢,他那雙烏黑的黑眸,慵懶的直視前方,貼身的黑絨襯衫十足顯露出他是個極佳的衣架子,狂野的黑色皮褲讓他雙腿看來更修長,他昂首闊步的姿態是那樣不可一世,一點也沒有眾人口中小白臉的模樣,反而極有男人味,會場再沒人比他出色。
難怪個性孤僻古怪的Vivian夫人會難以忘懷他,畢竟這男人是如此出眾而俊美,在場的人無不這麼想的。每個人都想被他美麗的瞳眸注視,有的女性甚至幻想他在茶會看上自己……
「哎喲,玩物也想附庸風雅,學人看畫?要不是Vivian夫人不怕出丑,他哪能踏進這種場合啊。」魯日夜為目前畫壇的怪杰新秀,他陰陽怪氣、酸溜溜的說。
「就是說嘛,我們的畫要是被這樣的人看中,我寧可拒絕出售。反正我又不缺錢。」梁燕枝是一家小小型企業老板的千金,也是魯百夜的女朋友,這對情侶以畫風冷僻黑暗為當今畫壇的一絕。
其余同樣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生存的畫家們紛紛附和,他們最看不起這種虛榮拜會的家伙,人要有夢想才偉大,虧他還敢來這種允滿藝術氣息的場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料。
「魯百夜,現在的你就算花一百夜畫畫,也不會有前途。以聳動的性為主題,是你的招牌,可你究竟是為了出名而這麼做,還是木身就喜歡這方面的題材?
「我記得你在出名前,畫作以自然清新的草原為主軸,無論是草原上出現雨後的彩虹,或是草原上有一匹夢幻的白馬在奔馳,都給人無限的想像……可惜你現在的畫,只能出名,不能收藏。」
雷浩志忽然直白無諱的微笑分析,他的話一字一句正中紅心,射得魯百夜無處可逃。
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出名以前,是以美夢般的自然風景為題材?魯百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那與他現在尖銳且大膽的風格完全不同,他很少向人提過呀!眾人不約而同瞧向他。
真看不出一向大膽敢言的前衛份子,從前卻是個喜愛夢幻風格的畫家,大伙看到他的表情,差不多相信雷浩志說的是真話了。
「梁燕枝,」雷浩志接下來將矛頭指向她,他溫文自若卻一針見血的繼續說︰「關于死亡這種抽象的意念,如果不能以正中核心的方式呈現,看來和小孩的亂畫沒兩樣,雖因為畫家的身份而被稱為是藝術巨作,實際上卻會被一般看畫的民眾在背後訕笑作品。」
「你、你說的一般看畫民眾,說的就是你嗎?你不懂,就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不懂!」她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