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hereistravelaheadIcanfeelit雖然萬物流逝,我心里還是可以感覺到……
(詞、曲︰EllieGoulding、JustingParker,原唱EllieGoulding)
每對情侶都有定情的歌曲,這首是屬于他們的歌。
熱淚盈眶,將臉埋進他懷中,靜默無語;隔了很久,兩人都沒開口。幾年了,人生仿佛是悠長的征途,時間變成一條長河,他們遇見,相互認識;他們相愛,又分開。
他們依舊是相愛的,她只希望剩余的生命里有他相互陪伴。抹掉眼角淚痕,輕聲取笑︰「這麼多年,怎麼你音還是不準呢?」
「嘿,這首英文歌我練很久。下次不唱了,不,是永遠不唱了。」
「不要這樣嘛!人家喜歡听。」美眸溫柔,雙手勾住他脖子猛撒嬌。「再一首。」
「不行。」他就只會這一首。
「好啦。」求了很久,他才坦承只練這一首,而且還練很久,原本是女生唱的,抓key就抓很久。
何昭穎甜在心底,手掌觸模他俊臉,吻他的嘴,笑說︰「我今晚真開心。」
冷旭民唇角上揚,流露一抹好看的弧度,正想抱她進臥房,可是,她舍不得就這樣睡覺,她想跟他待久一點,不要聊天,光看著他也好。
「我想听音樂,一首就好了。」掙扎起身,她走向客廳視听矮櫃,按下音響開關,想听正版的女生唱歌。回眸凝視他,忽一陣昏眩,雙眼黑蒙蒙,她蹙眉不解,模著頭,下一秒,突然暈厥,癱軟倒在地板上。
冷旭民嚇壞了,回神後,趕緊沖上前扶起她,抱著她叫了好久,她依舊沒清醒。
「昭穎!昭穎!」怎會這樣?!她是不是頑皮開他玩笑?她看來不對勁,擔憂之情溢于言表,冷旭民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地將她抱起,打119送醫院。
深夜,急診室擠滿了就診的病人,一床難求。
醫生已替何昭穎做了初步檢查,調出她以往就診的病歷;研究之後,第一時間詢問冷旭民,發現他不是她家人,決定先通知她家人趕來,于是告訴冷旭民說︰「她必須立刻動手術,要簽手術同意書,請你通知她家人過來。」
「我馬上打電話。醫生,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她都沒告訴你嗎?已經來醫院做過很多檢查,主治醫生等一下會過來對你說明,主要是她大腦視神經下方長了兩個神經鞘細胞的腫瘤,已經壓迫視神經了,不能不切除。」
冷旭民頓時臉色慘白,錯愕地望著醫生;他這才補充說︰「別擔心,這是良性腫瘤,不會惡化擴散到其它器官,但她前幾次檢查都說工作太忙排不出時間開刀,拖了好久,現在腫瘤變大,經常壓迫到視神經,才會這麼容易暈倒,不開刀不行,會影響她的視覺功能,醫院已經替她安排手術時間,你得幫忙通知她家人。」
為何沒听昭穎提起?明明是很嚴重的事,連這她也隱瞞?冷旭民忍不住自責。他沒在她身邊看緊她,她才會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照顧。
濃眉緊蹙,望著病床上的她,剛做完腦部檢查,現在睡著了。
猛想起什麼,他趕緊打一通電話給何母。大約半小時,何母、何父和她兩個哥哥全都匆忙趕來。首次見他們全在場,冷旭民有些驚楞,後來,發現他襯衫鈕扣掉了幾顆,衣衫敞開,身上衣物發皺又被汽水噴髒,看來邋遢狼狽,但已無法補救了。
她家人都裝作沒看到,客氣禮貌地只向他詢問她的病況,後來主治醫師趕來,他們遂圍著他詢問她的病況。
「手術安排在明天下午,必須把兩個神經鞘細胞的腫瘤切除取出,以防愈長愈大,影響健康。」
「會有生命危險嗎?」何母憂心忡忡。
「有一定風險,但手術不會太困難。」說明完,醫生就先離開急診室,護理師過來,要他們去安排她的住院手續,還有簽手術同意書。
何父態度嚴肅,詢問何母︰「這人是誰?」三更半夜,自己女兒不知自愛,竟和男人鬼混。
「昭穎開刀的事情比較重要,先別談這個,等等再說。」何母沉靜使眼色,怕何父當場發作,場面難收拾。
何父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後來,好幾名護理師過來安排病房,推病床去搭乘電梯,何父和兩個哥哥一起跟著去,只留下何母和冷旭民。
「旭民,今晚謝謝你了,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這里有我們就夠了。」
「我等她醒過來,告訴她一聲。」怕她醒來見不到他會傷心,冷旭民不想走。
何母神情凝重,望著他邋遢不整的模樣,忽語重心長︰「你跟昭穎都不小了,不能再這樣貪玩下去。我話先明說,昭穎和陳醫生已經論及婚嫁,明天陳醫生和他家人也會在場,我不希望他們以為我們是個不體面的家庭,請你體諒我們做父母的苦心,別讓昭穎和她父親起沖突。為了昭穎的幸福,不要再來了。」
冷旭民內心難受,面色緊繃,雖不願意,但不想違抗何母的意思,他不想害昭穎因為他和家人決裂,他最後選擇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腦部手術結束,過了五天,所有人都來探望何昭穎,包括地檢署同事,就是不見冷旭民人影。心知家人有心阻止,何昭穎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只好找時間半夜偷偷打電話給他。
何昭穎住的是單人病房,開完刀後,白天她母親會來探病,哥哥則輪流陪她過夜,前幾天照了核磁共振,醫生宣布她術後狀況良好,腫瘤一一夾除,傷口清理得很干淨;這種顯微手術切割外傷很小,對日常生活影響不大,休息一周,明天就可以出院。
她哥哥這兩天不再陪她過夜,她才能趁半夜偷打電話給冷旭民。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昨天兩人還開視訊,聊到她都睡著了還不自知。
護理師每隔幾小時會來巡房,剛發了藥給何昭穎,離開之後,她頻頻看表,焦躁興奮,仿佛期待著什麼。
棒了大約半小時,冷旭民和三名警局女同事身穿制服,搭電梯出現在這層樓,櫃台區護理師告訴他們探病時間已結束,冷旭民拿出證件,說︰
「有通緝犯明天申請臨時住院,我們上來察看病房這區安全措施有沒有漏洞,例行性公事。」
護理師看了證件,輕瞄他們兩眼,頷首之後,讓他們自由通行。
冷旭民悄然進入何昭穎的病房,其他三名女警官則分頭四處察看,沒多久他和穿警察制服的何昭穎從病房走出來,沒有多逗留,立刻搭電梯離開。
剩下兩名女警和值班的護理師聊了一下,忽然又有一名女警獨自去搭電梯,護理師一陣疑惑,叫住她︰
「咦!你是?剛剛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奇怪,剛全部四個,走了兩個,怎麼還有三個員警?
「沒有呀,剛一直在各病房間察看。」女警官月兌下帽子,讓護理師看清楚她的長相。
「喔,可能是我記錯了。」難道她忙著記錄整理病人資料,沒留意?
後來,三個女警一起搭電梯下樓,在里面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離開醫院後,何昭穎坐進冷旭民的車內,立刻月兌下警帽,頑皮呦呼一聲。
明天就可以出院,沒必要玩什麼障眼法,特地送制服到病房,還對護理師說謊,讓何昭穎假扮女警偷溜出院。可是,何昭穎在電話里頻頻向他求救,她媽已經打電話到地檢署,找署長請長假,決定帶她去紐約養病,在長島過完新年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