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稀罕!」她眼楮氣得像瞪著一只青蛙的蛇,想把他一口吃掉。
「雪子人如其名,她的胸部就像用雪做的,白晰晰軟綿綿。」他毫不畏懼。
「我不信,雪子絕對不會讓你踫她的。」她的聲音顯得搖搖欲墜。
「我還用舌頭舌忝過。」他加油添醋地刺激她。
「你閉嘴!」她忍不住咆哮,並給他肚子狠狠的一拳。
然後她的臉迅速轉向窗戶,熱淚刺痛她的眼楮,但她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雪子這個大騙子,明明說好不嫁段彬衛,她怎能和他發生關系,她怎能這樣對她,她們不是朋友嗎?難道她是那種見色忘友的花痴!
不!她不應該懷疑雪子,雪子冒著被逐出家門的危險把密碼交給她,就憑這點她就應該替雪子立個神位,放在菩薩旁邊晨昏三炷香地叩謝她的大恩大德……可是她為何無法相信雪子?如果真如他所說,他們昨晚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為何她不能大方地祝福雪子?
如果飛機的窗戶能夠打開,她真想立刻跳下去!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她肩頭上,以捉弄的語氣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把你的髒手拿開!」她像拍開討厭的蒼蠅般拍開他的手。
「你的聲音好奇怪,你是不是在哭啊?」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得意。
「我是喜極而泣,為雪子找到幸福高興地掉眼淚。」她逼不得已扯謊道。
「我是騙你的,我跟雪子純聊天聊到三更半夜。」他澄清道。
「鬼才相信!你和雪子是未婚夫妻,又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除了說話之外,其他什麼也沒做,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她氣憤地轉過臉,含著淚的眼充滿指責。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雪子的為人。」看她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台階下的可憐表情,他笑著接下去說︰「雪子的救命恩人恰好是我的朋友,他叫冷樸,雪子為了想了解他,纏著我不放,連冷樸的祖宗八代都問出來。」
「冷樸有沒有女朋友?」夏莉兒見風轉舵地改變話題。
「沒有,不過他昨天離開日本,目前不知去向。」段彬衛順勢回答。
「依雪子的個性,一定會把冷樸追到手。」
「雪子跟你還真像,永不放棄型。」
「我們才不像,光是胸部就差十萬八千里。」
「這點倒是無庸置疑。」段彬衛點頭,目光刻意閃過夏莉兒的胸前。
「真可惜,雪子看不上你,將來有福氣的是冷樸。」夏莉兒假裝沒看見。
「我也這麼覺得,晚上能夠抱前凸後翹的女體睡覺一定很舒服。」
「你喜歡那樣的女人,我正好有認識,要不要我介紹?」
「感激不盡。」他雙手像武俠小說中的俠士一拱。
「她住在我家樓下,今年五十歲,肚子凸大,剛好滿足你的需求。」
「我就知道,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你的心腸永遠不會變好。」
「你討打!」夏莉兒又給他一拳,可是疼的卻是她的手指。
「下了飛機我要去醫院,請醫生開驗傷單給我。」段彬衛抱著肚子說。
「你去驗,上了法院,我剛好拿出錄影帶反告你侵犯未成年少女。」
「你真的未成年嗎?」段彬衛微微眯起眼,凝視她的眼楮。
「只要我不化妝,法官絕對會相信我的。」夏莉兒高傲地別過臉。
從窗玻璃的反影中,她看見一個臉頰紅得像隻果的女孩,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在他面前隱藏或是掩飾情緒,她是愛他的,這個感覺是從遇到雪子之後開始的,在沒認識雪子以前,她完全不知道愛是什麼,現在她明白愛是從嫉妒開始……
當她看見雪子的美貌和身材都遠勝過她,甚至霸道的個性也不輸她時,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擔憂,擔憂他會喜歡雪子,如果雪子真的要跟她爭奪,她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贏,光是胸部就讓她的信心少了一半……
所幸,雪子的心中已有冷樸,但段彬衛的心中有沒有她呢?
她想應該是有,要不然他不會放棄雪子這種天生尤物,而選擇被視為上帝失敗作品的她,唯有真愛才會不計較對方的缺點,只不過兩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這個笨蛋還真是笨,這種事再怎麼說都應該男人主動,女人被動,她要怎麼樣才能讓他說出那三個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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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綺雲的本事還真不小,居然能在飛機一落地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不過,何綺雲的微笑凝結在嘴角上,她剛才得到消息,神田企業的千金失蹤了,她奉總經理之命特地趕來告訴段彬衛。
被未婚妻拋棄的男人是最容易下手的,只要全都露,男人就毫無抵抗力,而且她已經預先去婦產科打了一劑排卵針。就在她自以為萬無一失之下,沒想到又被夏莉兒這個扁胸族捷足先登!
「段先生,我有壞消息要告訴你。」
「何小姐,你真是可愛,我一下飛機就觸我楣頭。」
「是總經理要我立刻告訴你的,神田小姐傳真給日本媒體片面宣布毀婚。」何綺雲公事化地說。「針對這件事,總公司和神田社長都有指示,總公司方面希望你能即刻召開記者會,發表聲明,說這是有心人士的惡作劇,跟神田小姐無關。」
「我口才不好,何小姐你是公關,還是由你面對記者比較好。」
「段先生的意思是要交給我全權負責?」何綺雲問。
「我相信何小姐絕不會讓我失望。」段彬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了,神田社長要你打電話給他。」何綺雲像打了劑強心針般精神百倍。
「干什麼?」段彬衛牽著夏莉兒的手走向行李輸送帶前等待。
「他想知道你跟神田小姐是不是有發生不愉快的事?」
「你替我回電話,說沒事。」段彬衛草率地說。
為了展現自己的辦事能力,何綺雲面面俱到地說︰「等一下可能會有一大堆記者來,我看段先生還是先搭車走比較好。」
段彬衛樂意地說︰「行李交給你,我先搭計程車走。」
「我陪你,行李我叫司機過來拿。」何綺雲拿出大哥大。
「我已經有人陪了。」段彬衛深情地看著夏莉兒。
「你要回公司嗎?」何綺雲悶悶不樂地問。
「不要,我要找個清靜的旅館睡覺。」段彬衛話中有話的暗示道。
「親愛的,昨晚你差點把我累死,現在你又想要了?」夏莉兒嬌嗔地說。
「要,以後我每天照三餐要你。」段彬衛附和地說。
「討厭!人家又不是藥!」夏莉兒咭咭笑。
「你的確是專治我胯下癢的良藥。」段彬衛肉麻當有趣地大笑。
兩人嘻嘻哈哈、甜甜蜜蜜地從何綺雲的視線漸漸走遠,何綺雲真恨不得手上能有一把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射死那個小賤人。就在她氣得咬牙切齒之際,突然有人拍了她背後一下,她回頭一看,整個人仿佛成了驚嘆號……
怎麼會又有一個段彬衛?走掉的那個,眼前的這個,到底誰才是真的段彬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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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彬衛和夏莉兒跳上計程車,司機一邊撥動計費表一邊問︰「要去哪里?」
「台北你比我熟,你說呢?」段彬衛手臂一伸將夏莉兒摟進懷中。
「看你昨晚沒睡飽,到希爾頓補眠好了。」夏莉兒體貼地說。
「你還不是眼圈黑得像趴趴熊,是不是昨晚等我?」
「沒錯,我是擔心你--對雪子毛手毛腳。」
「你老實說,你在飛機上哭,是不是表示你非常在意我?」
「有一部紅色車子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夏莉兒突然發現不對動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