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你的表情、你的一切……」安詠心的聲音有些迷蒙︰「之前一直覺得好像在作夢,我不敢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又好像听見你說了,你說我是你的,對不對?」
「傻瓜。」沈斯喬輕嘆口氣︰「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你還不能確定嗎?」
又是半晌,安詠心沒有出聲,沈斯喬卻能感覺到胸口傳來的濡濕冰涼,這才听到她克制低泣的聲音︰「你不是同情我、可憐我?」
「安詠心,這一點都不像你。」沈斯喬扶起她的肩膀正視她,他認識的安詠心美麗張揚、自信仿然,總是在他身邊樂呵呵地追著,他不喜歡這樣自卑而落寞的她!
一雙含著淚光的美眸淒楚地看著沈斯喬︰「什麼才像我?其實……我連我自己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那你記住,我不會因為同情你、可憐你而愛你,我喜歡的是那個鍥而不舍,什麼困難都壓不倒的安詠心,那個整天樂呵呵纏著我的安詠心,懂了嗎?」
晶瑩的淚緩緩從眼角一顆顆滑落,洶涌澎湃,安詠心的唇角不自覺開始微微上揚;是呀,被那個女人打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每一次她都勇敢地撐過來,為什麼這次不行?還被傷害得體無完膚,對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信心般,她要對自己有信心、對她所選擇的愛有信心,不是嗎?
「沈斯喬……」
「嗯?」
「你怕不怕病毒細菌?」
「啊?」
一時間沈斯喬被安詠心的問題困惑,還沒反應過來,安詠心已經伸手拉下他的頸項,滾燙的唇辦主動貼上沈斯喬的,她憑著感覺去親吻、廝磨他,她想用所有的行動告訴她,她有多愛他,愛到每個細胞都因為他而活躍,她的心,愛他愛到疼痛……
沈斯喬錯愕了幾秒,才意會過來,伸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奪取了主動權,挑開她的貝齒開始長驅直入;輕笑,什麼叫怕不怕病毒細菌?要怕的話,之前……猛地,隨著這樣纏綿的親昵勾起了之前在浴室的火熱記憶,該死,他似乎又有點不受控制了。
倏地,沈斯喬離開了安詠心的唇,急促地喘息著別開頭,安詠心從纏綿中猛地月兌離,有些疑惑,怔怔地看著沈斯喬︰「你怎麼了?」
「嗯,沒什麼。」沈斯喬胸口炙熱的燃燒,幾乎不敢重新接觸安詠心的目光,他怕只是一個對視,就會做出什麼不能控制的事情來。
而安詠心卻因為他這樣躲避的動作慢慢地垂著頭有些許落寞,「你……不喜歡這樣?」
沈斯喬一僵,他轉回頭看安詠心,發現她似乎有些失落,該死,他該怎麼告訴她,他不僅僅不是不喜歡,而是要命的……
修長的指抬起安詠心絕美的臉蛋,沈斯喬認命地凝視她︰「不是不喜歡,而是……怕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安詠心一時沒有理解沈斯喬的話,卻忽而僵住看著沈斯喬伸手微微打開她的衣襟,順著他的動作她看到了她白皙胸前一個一個明顯的吻痕。
「刷」的一下,安詠心的臉開始灼燒,似乎某些記憶也開始回流,刷刷地沖進腦子里,浴室……她和他……
第5章(2)
知道安詠心明白了他的意思,沈斯喬撫開她額前的碎發︰「我先進去,你快進來休息,不要讓病加重了,听話。」
沈斯喬起身,卻被安詠心快速地從身後摟緊了腰身,她的臉頰擱在他的背脊,汲取他的溫暖。
沈斯喬深吸一口氣,以為她已經明白,「詠心。」
「你想要我嗎?」安詠心鼓足了勇氣不理沈斯喬的逃避,逕自問。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沈斯喬滾動喉結︰「你想干什麼?」
「我只是問你,你想不想要我?」
「安詠心!」沈斯喬幾乎有些咬牙切齒︰「我不是柳下惠。」
「那我們做吧。」安詠心說著,環繞在他腰身的手模索著下移,緊張急促喘息著接近他的火熱,她要他知道,他是她認定的人,除了他,她誰也不要。
就在安詠心幾乎快觸踫到他的時,沈斯喬猛地阻止了她的手轉身抱緊她;「不要這樣!」
安詠心被這一瞬間驚得渾身有些輕顫,聲音都有些微抖︰「我……」
「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因為得不到你而離開?」
一語道破她近乎可恥的卑微,看著安詠心不安地垂眸,沈斯喬吻著她的額︰「安詠心,我不允許你再這樣,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身體,就算我控制不住那是因為我的本能,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在你身體狀況這樣的時候還能不顧一切要你?」
「我只是……真的想要給你而已。」安詠心傻兮兮地抬頭看他。
「我知道,現在什麼都不準想,回去睡覺。」
「那……」拽住沈斯喬的衣袖,安詠心咬著唇,「你不問我我到底消失去哪里了嗎?那些傳聞到底哪個是真的,到底情況是怎麼樣?」
「那些都跟我沒有關系,等你好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現在,你的身體比較重要。」
「哦,那……」
「噓,身體好了再說。」
「不是,我想問……」
「安詠心,閉嘴。」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這麼霸道?呵呵,霸道得讓她覺得很幸福。
當安詠心痊愈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那些關于她的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也神奇般地消失不見了,大家再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不對安詠心指指點點,連在背地說她的壞話也變少了。
別人也許不明白,但安詠心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慕大會長的杰作。
懶洋洋地趴在課桌上,安詠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滾著透明膠帶,斜眼看著一旁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沈斯喬,不滿地用腳蹭蹭他︰「你在干嘛啦?」
「在算帳。」沈斯喬頭也沒有抬兀自說著。
啥米?算帳?他還有家產不成?
饒有興味地湊近沈斯喬,安詠心八卦兮兮地趴在他手臂上看他的帳本,默念……咦?
「為什麼連我的名字也有,還要把三餐的錢列出來?」嘟著嘴,安詠心不滿地說。
「有什麼問題?」沈斯喬「刷」的一下合上自己的帳本,淡淡地看著安詠心。
「當然有問題!為什麼我的三餐還要由你規劃?奇怪的是,為什麼我的錢怎麼支配也出現在你的帳本上?」
「錯!」沈斯喬轉了一下筆敲敲帳簿︰「由于你的不健康飲食超出了我的忍受範圍,所以必須由我規劃;再者,不是你的錢,是我的錢,我一直在當高中學生的家教,收入比較可觀、時間也相對充裕輕松;而你,蛋糕店的工作只能周末去做,平常日免談,等你找到一份沒那麼辛苦的工作,能做到課業、工作兩不誤,再允許你申請停止接受我的接濟。」
「你……」安詠心齜牙咧嘴,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能把法律系才子這個頭餃貫徹得這麼具體?誰腦殘的說霸道就是幸福的!好吧……那個頭暈的腦殘是她,可是也不該這樣的吧?
「本席暫不接受申訴。」沈斯喬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安詠心的頭。
安詠心挫敗地趴回桌上︰「哦,頭痛!喬……你快幫我看看,我一定是感冒還沒有好。」
「苦肉計沒有用。」
人心叵測啊、人心叵測,她病的時候,他那麼溫柔,對著她柔聲柔氣,不拒絕她任何要求;怎麼她好了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對她時常嚴肅板著一張臉教訓不止,還對她的「苦肉計」視而不見,可恥呀、可恥!
不理會安詠心,沈斯喬接過的理論基礎課代表發下來的考試卷,看著試卷上的成績,已經算很高分,但是他似乎仍舊不太滿意自己對論述題細節上的處理,稍微作了一番研究,偏頭看身旁的安詠心,發現她正把試卷偷偷模模的塞進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