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尖叫,被他突如其來的蠻橫舉動嚇得魂飛魄散,難道真給她猜對了,他要對她不利?上帝呀!老大爺呀!誰來救救她?
年若若猶如驚弓之鳥般叫得更大聲了,在寂靜的夜里,無比嘹亮刺耳。
「閉嘴。」低醇的聲音里夾雜著不悅,官之硯直接將她拖進自己的懷中,薄毯一掀,覆住兩人緊緊相貼的身軀。
「嗚……」被他攬進懷里,只剩一張小臉蛋勉強露出外面喘氣的年若若總算止住了尖叫,小小的身軀依偎在男性結實寬闊的胸膛上,耳朵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受到感染似的,瞬間心跳也快得如鼓錘,有點慌有點怕,還有點亂如麻……
「睡覺!」他眉頭舒展,將俊臉埋進她頸側,佔有性地摟抱著她,兩只臂膀一條枕在她後頸,另一條胳膊橫在她腰側,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動作。
還好、還好,人家只是不想她擾他清夢,並無特別想法。
年若若如獲大赦,心里長長地出了口氣,下一秒又無比頭疼起來,這個睡覺的姿勢……也太孩子氣了吧?他把她當大抱枕似的抱著,叫她怎麼睡得著?
悄悄嘀咕著,又很俗辣地不敢掙月兌那霸佔欲明顯的懷抱,只好僵著身子命令自己閉上眼。
睡吧、睡吧!一覺醒了,也許會發現這只是個夢,她仍然只是個依靠官家吃飯的小甭女,而跟官之硯這個表里不一的男人沒有任何關系……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受到驚嚇太多,小人兒居然在這陌生的懷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還打起輕輕淺淺的小呼嚕。
窗外,月兒高掛,蟲兒唧唧。
嬌小的少女安分乖巧地睡在男人懷中,如此契合,就像多年前遺失的一塊拼圖終于找到了它理應存在的位置。
男人一向平靜無求的俊顏卻並不滿足,多年來習慣在眾人面前戴上的、防御性的偽裝,老早就卸了下來,他輕輕地吻著少女潔白的額頭,蝶翼似的長睫,俏挺的小鼻子,最後落在飽滿紅潤的唇瓣上。
他反復親吻著,甚至伸出舌柔柔地舌忝弄,力道卻放得極小,似乎生怕將沉睡的少女驚醒。
體內的yu/望在瘋狂的叫囂著,但官之硯卻不再進一步,她還太小,白紙一般,甚至連戀愛的滋味都沒有嘗過,表面一派天真大條,骨子里也是胡涂;而他已經覬覦了好久。
這樣的情感,原本就不公平,他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成了弱勢的一方,可是又怎麼辦呢?他不能任由她這條無知的小魚,沒心沒肺、慢騰騰地從他指縫間溜走,若是某天她真的跟阿騏或是任何一個路人甲乙丙丁日久生情,屆時絕對會令他懊悔。
所以,要趁她懵懵懂懂之際,要趁她分不清情愛之時,搶先一步,杜絕一切意外,將她先醒目地標注上自己的記號,再慢慢吃掉好了。
瞧,現在她不是乖乖地躺在自己懷里了嗎?
是啊,急什麼?來日方長,精打細算,這才是他官之硯的作風,無論是在家族里明爭暗斗,還是商場中的精密算計,就算是對著心愛的女人,也從來不會急于一時。
第5章(1)
從陌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年若若先是發了會兒呆,有點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微微側頭,身邊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凹陷的枕頭顯示昨天並不是夢,她頹然地扯起被子捂住頭,深感無力。
不一會兒,桂媽來敲門叫她起床。
「若若……啊,不對,應該叫你若若小姐了。」桂媽笑容滿面地說︰「等過幾年成大人了,就可以注冊了,到時候就是二少女乃女乃了。」
年若若苦著小臉︰「桂媽,你別這樣說話,我很別扭……」
「別扭什麼?傻丫頭,二少爺雖說性子有點軟弱,可是脾氣很好,我在官家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听過他一句重話,將來也一定會對你好的。」
年若若不說話,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
「你呀,只要乖乖的,官家不會虧待你的,昨天老爺還交待,從今天起你就跟少爺小姐們一起在大桌上吃飯了。」
听了桂媽的話,年若若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梳洗完,穿好熨燙整齊的制服,她拎著書包下樓吃早餐。
二老爺二太太還沒下樓來,二房里的三位少爺是一向都不在家用早餐的,此時餐桌上只有官之鈁的老婆于伶俐和官之橘兩人。
于伶俐是政界紅人于議員的長女,家里也是旺族,嫁到官家好多年了,可惜一直沒生孕,也不知道到底是官之舫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總之這幾年兩口子關系越鬧越僵,夫妻不合,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于伶俐一面慢慢吃粥,一面以一種頗為奇怪的眼神盯著正頭喝牛女乃的年若若看了半晌,突然低聲說︰「若若,昨天晚上,你叫得聲音好大,未婚夫妻之間情趣再濃,也要收斂點才是,再說都那麼晚了……」
聞言,年若若嘴里的一口牛女乃差點沒噴出來。
什麼嘛!她昨晚上叫得跟看到鬼似的,還不是因為官之硯突然嚇到她,才不是見鬼的未婚夫妻情趣哩!再說,房間的隔音效果有差成這樣嗎?三樓都听到?
「不要臉!」同樣一身高中制服的官之橘趁著桌上沒大人,一臉輕蔑的插話︰「年若若,一定是你勾引我二哥,要不然憑你也想當我嫂子?你也配!」
闢之橘是昨天最後一個得知年若若突然成了自己未來二嫂消息的,差點氣得她七竅生煙。待冷靜下來又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年若若就沒機會去勾引雨楓學長了,算了,能保住雨楓學長的清白,只好先犧牲一下二哥了。
「我告訴你,你休想听到我叫你嫂子!」官之橘冷言冷語地諷刺道︰「將來我二哥一定會再挑個更好的女人當太太,你到時就成了下堂婦了,可憐哦,哈哈……」
「下堂婦」這三個字大概刺激到了于伶俐,她臉色變了變,又不好得罪小泵,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餐,起身上樓生悶氣去了。
年若若仍低著頭繼續喝杯子里的牛媃,官之橘說什麼,她一個字也沒打算反駁,心想如果未來真是官之橘說的那樣,自己才要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呢!
任性妄為慣了的官之橘才不管有沒有得罪誰,還在笑,下一秒,那放肆的笑聲猛然一窒,活像被堅硬的食物卡住了喉嚨,恐慌地極速隱掉,四周空氣莫名降了好幾度。
「之橘,二哥的事,用不著你關心。」等年若若身後陡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听不出任何思緒起伏的聲音時,她才知道官之硯來了。
有些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從來不參與的早餐桌上,年若若兩手捧著牛女乃杯,訝異地轉過頭,看到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人,脖子上掛著條白色的毛巾,顯然剛在屋外運動玩。
「快點吃,吃完我送你上學。」他丟下一句話後便朝樓梯拾級而上。
闢之橘一臉的尷尬和怒氣,僵坐在那里,大眼又狠狠地白了一眼年若若,將這筆帳順便算在年若若頭上。
說來也奇怪,二哥看起來就是個很好欺負的人,但官之橘從小到大,唯獨怕這個比自己大八歲的二哥。
二哥其實是父親在外頭的情婦生的,兩歲時被帶回了官家。老人常說,由小看到老,從小到大,比起大哥官之鈁的自私自利,三哥官之 的沖動妄為,二哥是個再老實不過的好孩子。
幼時的他,最讓長輩們放心,學業也很優秀,在官家同齡的子弟里很是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