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夏星沒好氣地說,像是有東西不見了,她正在忙碌地尋找。
「明明剛才也玩得很開心的。」桐平一臉無辜地嘀咕,見夏星在找東西,便問︰「你在找什麼?」
「東西。」夏星說。
誰不知道是東西?桐平心想,夏星還真是小心眼,到現在還在生氣。
不過,桐平還是善心大發中再加一點壞心地說︰「大概掉在沙發底下了吧,就在我們剛才一起玩樂的地方。」
若他沒猜錯的話,夏星要找的,應該就是被他不小心從沙發上踢掉的東西。
夏星只听見自己想听的,對于「玩樂」一詞,馬上從另一耳丟出去。
她認真地搜尋,果然在沙發底下找到,因而露出開懷的神情,她十分珍惜地收進自己的包包中。
夏星的動作一氣呵成,以至于桐平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便好奇地問︰「是什麼?」
「東西。」夏星冷淡地說,隨即出門。
下次干脆在更明顯的地方留下吻痕吧!因為夏星的態度而內心不爽快的桐平,如此陰險地算計著。
「美美是哪里不舒服?」夏星露出親切的笑容問著站在診療台旁邊的貓主人。
「醫生,我們是來接種疫苗的。」
「真的嗎?」夏星一驚,拿起病歷表上所附的接種疫苗紀錄本,才知道自己搞錯了,連忙賠不是。
貓主人尷尬地笑了笑。
夏星趕緊到櫃子拿出疫苗和針筒。
「要確定喔,不要拿錯了。」貓主人提醒。
「我知道。」夏星保證地說,並再三仔細確認。
終于結束後,在櫃台前,夏星再一次向貓主人道歉。
「又怎麼了?」美佳見狀,忍不住問。
夏星露出無奈的苦笑,鑽回櫃台內的位置,將下巴抵在桌面上,自我嫌棄。
「發生什麼事了嘛?」美佳笑問。
「嗯……」夏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況且,那種事要怎麼說?
雖然好奇,美佳還是體貼地說︰「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就不要看診了。」
「我愛你,學姊。」夏星感激地說。「那我今天就負責打雜。」
「不回家,要留在診所?」
回家看見桐平,感覺會更奇怪,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不過,這個原因當然不能說出口,她在想,要用什麼理由搪塞似乎開始帶著玩味心情在審視她的學姊。
這時,還在診所內的貓狗,全都一起叫了。會挾帶這種騷動出場的,並不是別人,而是桐平。
美佳看見桐平,非常驚喜,直呼,「你還是不受動物歡迎耶。」
「我這麼久沒出現,就沒有別的歡迎詞了嗎?阿美姊。」桐平哭笑不得地說,仍不忘奉上孝敬品,「咖啡。」
「謝謝。」美佳笑著接受。
然後,沒有別的了。
平時桐平也會替夏星帶上她最愛的抹茶那堤,但此刻並沒有,他只是很熱情地深深凝望著夏星。
夏星沉默地在一旁,嬌羞地別開臉。
敏銳的美佳覺得他們之間的氣場好像有些不同了,她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了?怎麼只買我的咖啡?」
「夏星有我就夠了。」桐平一瞼認真地說。
美佳听得一頭霧水。
夏星難以置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話,連忙站起身,沖出去伸手搗住桐平的嘴,在他還未說出更驚人的話時,直接將他拖進診療間。
「你在干嘛啦?」夏星著急地問。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桐平一臉無辜地說。
「哪里有實話?你說呀!」夏星惡狠狠地說。
桐平見狀,看著總是無法順利發狠的夏星,他充滿愛意地把她緊緊擁入懷中,作勢要討親親。
夏星無情地伸手推開桐平的俊臉,然後試圖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更激烈的都做過了,害羞什麼?」桐平誤解夏星的意思。
「我不是害羞,是拒絕。」夏星嚴正地說。
「還害羞呀?」桐平笑了笑,隨即深情的告白,「我愛你。」
天呀,這頭發情的野獸是怎麼回事?夏星張著骨碌碌的大眼,不知所措,只好口是心非地說︰「惡心。」
表面上看似抗拒,其實已經接受桐平的擁抱。
「你竟然說我惡心?」桐平不滿地說。
「不然要說甜蜜嗎?」夏星冷靜地反問。
「我喜歡甜蜜呀。」桐平撒嬌地說。
「走開啦!」夏星不習慣甜言蜜語的桐平,便又狠心地推開他。
第6章(2)
桐平死不放手,直說︰「小心我在這里剝光你。」
這是威脅?還是甜言蜜語呢?
「走開啦!」夏星才管不了那麼多,她開始動手動腳,拒絕桐平。
無法接受挑釁,桐平當然也不會妥協,他緊抓住夏星不放。
兩人纏斗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夏星僥幸略勝一籌,一把就將手指精準地插入了桐平的鼻孔。
兩人頓時都嚇了一跳。
夏星急忙抽回手,哭笑不得地哀號說︰「鼻屎、鼻屎……」
「才沒有。」桐平趕緊抓起夏星的手,仔細一瞧,根本沒看見什麼鼻屎。
夜晚,夏星累得早早就寢,她側躺在床,閉上眼楮想,總算是甩開纏人的桐平了。怎知下一秒鐘,女乃油踩過她的腰而過,她睜開眼,半抬起身,並打開床頭燈,正要查看女乃油發生什麼事時,床的震動,讓她知道有龐然大物爬上床了。
桐平很自動地選好舒服的姿勢躺下,側躺摟住夏星的腰。
「不要。」夏星拒絕。
「我沒有要做什麼。」桐平承諾。他閉起眼楮,十分安分,並問︰「單純抱著你睡覺不行嗎?」
「不行。」夏星嚴正拒絕。
「有手臂枕頭耶。」桐平祭出誘惑。
「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夏星冷淡地說。
「那我只好再次剝光你了。」桐平睜開眼,認真地說。
動手,自己肯定會輸,夏星妥協地說︰「好啦,不過多余的事不能做喔。」
「我就這麼沒有誠信嗎?」桐平反問。
「知道了。」夏星認命地說。
桐平滿意地笑笑,並貢獻出自己的手臂,示意,「喏。」
有些不習慣,但夏星還是乖乖照做。她規矩地平躺下,枕在桐平的手臂上。她沒有關燈,也無法入睡。她無法相信桐平能平靜地入睡,好奇地轉頭看向他。房內僅有的光線,橘黃的光暈,照映著桐平的睡顏。
「快睡。」桐平催促地說,他仍閉著眼楮。
「那只是一次的失誤而已,是個意外,是個微不足道的一夜。」夏星緩緩地說。
「又要說這個。」桐平說。他大概猜出夏星想說什麼,語氣有些冷峻。他並不是很想談,他以為很多事已經順理成章了。
「你想一直像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嗎?」
「我哪有騙自己?」
「可是,你刻意忽略了自己不想正視的部分。」夏星正色地說︰「這樣子,你以為我們能走到什麼程度?你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呢?」
桐平不語。
「要變成只是提供彼此發泄的對象嗎?」夏星哀哀地問。
一直都是閉上眼的桐平,終于睜開眼,他輕輕扳過夏星的臉面向他,直視著她的眼眸問,「你以為我是想要這樣的關系嗎?」
「不然你想要什麼樣的關系?」夏星反問。
桐平深深地望著夏星好一會兒,緩緩將話說出口,「你不能愛我嗎?」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悲傷。
夏星轉側身,面對桐平,她伸出手,心疼地捧住他的臉,難過地說︰「對,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你說謊。」桐平沉痛地說。
「就算是說謊,我也會把謊話變成事實,這不才是最重要的嗎?我想要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桐平不禁問。「告訴我一個理由。」
夏星沒有回答,她輕輕地撫弄著垂在桐平額頭上的頭發。你已經忘了呢,已經忘記過去的事了,才能如此坦然以對。這些話,她本來想說出口的,結果還是又吞回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