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來找我?」詩驚訝地眨眨雙眼。
「只要你需要我。」多遠他都會趕去。
「可是我不在台灣,我在北京。」她傻傻提醒,他不會以為只要開個車、多踩幾下油門就可以馬上到她身邊吧?
「我知道你在哪里,一張機票的事情而已。」齊奧隼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哭還是該笑,她怎麼會以為他不知道她在哪?
透過小白,她在北京何時找到住所、住在哪里,他全都了然于心。「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听見他還在問同一個問題,詩這才想起一件事。「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要來北京找我?你干麼對我這麼好?」
可惡,害她又突然好想哭。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這是哪門子傻問題。
「可是那天你沒來機場送我。」她抽了兩下鼻子。
听見她又哭了,齊奧隼連掙扎也不必,立刻自動招認,揚聲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去?」
「你有來?」她倒抽口氣,停頓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我還以為……」
「以為我不會去送你?」齊奧隼撇嘴一笑,他要是能做到這點,沒她在身邊的這段日子,他也不會這麼痛苦了。「我是怕見了你,最後會不顧你的意願阻止你去北京。」
「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我怎麼舍得生你的氣!版訴我,你倒底怎麼了?」他緊張追問。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的滋味,真不好受。「需不需要我馬上去北京找你?」
「不用,現在那麼晚了。」
「你是故意要讓我干著急嗎?不說算了,我自己猜。」他開始一一列舉。「是生病了、有人欺負你、感到孤單,還是工作不順利?」
「都不是。」
「都不是?」齊奧隼大皺眉頭,心中開始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是不好的事,如果是,至少讓他趕到她身邊再說。
「我打這通電話只是想告訴你——」詩深深吸了一口氣,停頓數秒才歡天喜地的宣布。「我懷孕了。」
他一听,當場悟了,許久才愣楞問了一句︰「你懷孕了?」
「千真萬確,我們的寶寶終于回到我們身邊了,我知道餐廳很忙,你可以等到下禮拜一公休再來找我。」她都幫他想好了。
「下禮拜一公休?」她怎麼會以為他能忍得了那麼久?他直接做出決定,「我現在就去找你!」
「現在?」這回換她悟了。
「有什麼好懷疑的?」齊奧隼邁開腳步,開始往停車場方向移動。「你馬上通知蔣杰森,說你要在家安心待產,算了,這件事我來跟他說,我們兩個都專心在家待產。」
「你也要?」詩眨眨眼。
他一個大男人干麼在家待產?懷孕又沒他的事。
「當然,我要親自炖補品給你吃,還要專心照顧你,這次我們先不急著結婚,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們再一起設計一場盛大的婚禮。」他迅速在腦中盤算起來,飛快做好計劃。
「可是我們一起待產,誰來賺錢養家?」
「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不準你想這些有的沒的,孕婦要有孕婦的樣子。」這次他要時時刻刻守著她,因為他不敢想象,如果相同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她會變成怎樣。
他絕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第11章(2)
「奧隼。」詩暖暖喊著他的名字。
「嗯?」
「你現在在做什麼?」
「正要開車。」
「你真的要馬上過來?」雖然听見他這麼說,可她還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這是什麼傻問題?
「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齊奧隼語氣篤定,態度堅定。
「可是你不知道我家地址。」
「我知道。」他自信一笑,這是自從她去北京後,微笑第一次出現在他臉上。
「該不會是小白告訴你的?」她很快猜到。
「事實證明,我先前跟她要地址頗有先見之明,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他對自己的洞燭先機感到十二萬分得意。
「奧隼……」
「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是要勸你不要來,我只是想跟你說開車要小心,還有——」詩揚看幸福甜笑,把內心深處的感情慢慢對他說。「經過這段時間分離,我發現自己好想、好想你。」
齊奧隼驚喜得說不出話來,熱意直沖雙眼,深呼吸兩口氣後才有辦法開口。
「傻女人,休想害我哭。」
「你才不會哭呢。」
「如果對象是你,我可不敢保證。」他搖頭失笑。
「奧隼,我愛你,好愛好愛!」詩無預警說完後,頑皮的馬上結束通話。
齊奧隼有瞬間閃神,緊接著嘴角大幅度上揚,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一顆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飛向她。
北京,他來了。
婚禮在台北盛大舉行。
小白、萬事通、蔣杰森、小八、王女乃女乃以及她兒子、雙方家長、親戚友人等,都一一抵達婚實現場。
新娘休息室里,詩手中抱著一歲大的女兒一一齊,新秘正在幫她打理頭發。
齊奧隼身穿深色西裝,手中拿著鋼琴游戲機,正努力吸引女兒的注意力,好讓老婆可以專心打扮。
「,要不要听爸爸彈鋼琴?」齊奧隼哄著。
「嘛嘛!」小小的可胡亂說著話,身體用力動了兩下,雙手在空中拍拍手,這是鼓鼓掌的意思。
齊奧隼見詩吃力地抱著十一公斤的女兒,伸出雙手想要把孩子接過手,但女兒轉過臉,緊緊抓著媽媽美麗的雪白婚紗,不願松手。
「沒關系,就讓我抱著。」詩微笑抱著女兒,態度很慈祥。
「你已經抱很久了,小心身體吃不消。」齊奧隼皺眉,朝女兒伸出雙手,見小寶貝不為所動,他有點傷心。
怎麼女兒這麼不黏自己啊?
「我又不是紙做的,連抱女兒的力氣都沒有。」詩笑嗔他一眼,滿心溫暖嘟嚷著。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也是這樣,對孩子特別包容,我就是因為知此才會月兌口說出要打電話給你。」齊奧隼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結果你還不是沒打。」想到這件事她心里就有氣。
「那是無聊的男性尊嚴在作祟,幸好你始終在我身邊。」他滿臉抱歉,努力朝女兒張開雙臂,終于獲得回應。
「我那時候因為你沒打電話來,還有點小小的失落感。」
詩雙手一松,女兒被他抱過去了。
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真有點酸,剛剛抱著女兒時一點感覺也沒有。
「原來你那時候就對我印象深刻。」齊奧隼撇嘴一笑,更加成熟的男性魅力出現在他俊美的臉上。
「也稱不上是印象深刻,只是無聊的女性尊嚴在作祟。」她用他說過的話回敬他。
「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長大後一定要比你媽媽更厲害,才不會被人欺負,反而還能欺負比你更高大的男人。」齊奧隼輕松抱著女兒,似真似假的開口叮嚀。
「我哪有欺負你?」詩忍不住抗議。
「把我丟在台北冷凍一個月,這不是欺負是什麼?」想起這件事,他就滿肚子心酸。「我那一個月簡直跟在地獄里沒兩樣。」
「你听到我懷孕不是當晚就趕來了,還立刻跟學長請辭,硬是陪我回台北,直到出生半年後才又回餐廳幫忙。」想起自己懷孕時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詩心里頭很甜。
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幾乎全程陪著老婆,甚至跟進產房里,連坐月子也操辦得漂漂亮亮,把她補得像頭小豬似的?
齊奧隼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外頭響起敲門聲。
「請進。」齊奧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