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祺!」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冒出。
他頓了下,回頭望去。
是袁雅萍,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只見她表情陰沉地站在那兒,唇角似笑非笑,模樣有些詭異。
「你在這里做什麼?」他放下筷子,轉過身,試著平靜地面對她。
黃詩昀被這詭異的氣氛給震住了,呆坐在那兒,不知道自己要暫時回避或留下?
「好久不見,你還是死性不改。」袁雅萍冷笑,向前走了兩步,「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嗤笑,道︰「不該接的電話,我為什麼要接?」
「你好過分。」袁雅萍故作心碎的樣子,實則咬牙切齒,「難道你不認為你欠我一個交代嗎?」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該給的耐性我也給過。」
黃詩昀終于听出了這兩個人的關系,頓時感到尷尬,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听這些。
「你給的理由我不能接受。」衰雅萍突然迸出哭聲。
「當初我說得很明白,我答應交往看看,除此之外,我從未做過任何承諾,這個前提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袁雅萍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其名發笑,「呵呵呵,我什麼都不要……」她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呢喃。
黃詩昀覺得不太對勁,正想警告陳佑祺,就見到對方冷不防地亮出一把水果刀。
「我要你跟我一樣痛苦!」她嘶吼,持刀就往陳佑祺沖了上去。
「小心!」黃詩昀驚叫出吉,想也沒想就沖上去擋在他面前。
一切僅發生在眨眼之間,陳佑祺愣了兩秒,就看見紅色的鮮血滴落在青灰色的地磚上……
幸好只是手臂被劃傷。
最後她的手縫了十六針,被包了起來,主治醫生是個姓劉的女醫生,後來黃詩昀才知過,那是陳佑祺的二嫂。
坐在推床上,她看著陳佑祺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嘻嘻哈哈試圖打破僵局。
「吼,別那種臉啦,又沒什麼大礙,皮肉傷而已。」
「你還笑!」他忍不住斥責了她一句。
想到她連打針都怕,卻無端替他擋這一刀,他心髒一緊,恨不得宰了那個姓袁的女人,可他更恨的是自己。
是他惹出來的禍,是他沒有好好把事情處理好,才會害她被卷入這場與她毫無關系的紛爭。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他道。不是建議,不是問句,而是命令。
她瑟縮了下,從來沒見過他露出如此嚴厲的眼神。
「哎喲,這種事情也沒機會常做吧?」她吐吐舌,故作輕松。
他猛然緊緊擁住她,宛如想把她給包進身體里。
「別跟我爭,以後絕不準再做這種事,知道嗎?就算有人拿槍出來對著我,我也不準你擋在我面前,懂不懂?!」
她在他懷中輕揚唇角。「我也不想啊,不知道為什麼就沖了過去了」
「傻瓜,我心髒都快停了。」他閉上眼,嗅著她發絲里的清香。
「哪有?」她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听著那強而有力的跳動,「它還活跳跳的呢。」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她退開他的擁抱,道︰「那女人呢?」
「被警察帶走了。」
「那她會怎麼樣嗎?」
「至少是殺人未遂和過失傷害。」
「喔……」她陣色一黯,心里胃出了一股莫名的悵然。
「又來了,你別在那里隨便發揮你的同情心。」
「我沒有。」
「你有。」
「好啦,我有。」
她一臉挫敗,瞞不過他也只好承認了。
第10章(1)
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陳佑祺開著車,將黃詩昀送到公寓樓下。
「我送你上樓。」他熄了引擎。
「不用了啦,」她笑了笑,嫌他小題大作,「我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哪有那種必要?」
「是沒必要,但是我想多陪你一些,就算只有五分鐘也好。」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神經,那我在車上陪你不就好了?」
他凝視著她。「我沒自信可以把持得住。」這是實話。
兩人獨處密閉空間,四周又沒什麼人經過,再加上他只要手一伸就能把她攬進懷里——
是,他完全沒有自信。
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曖昧,黃詩昀臉一熱,低下頭,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見她面露為難,陳佑祺何嘗舍得?他並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甚至只是這樣坐在車子里,那股來自她身上的芳香便足以凌遲他,夢見她的次數已經突破五根手指,他實在是不想承認這種事。
這時,她突然伸過手來,覆在他的手背上,打斷了他那沉雜的思緒。
他愣了下,抬起頭困惑地望著她。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她同樣回望著對方。
「你說。」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還是你記憶里的那個我?」
他思忖了一會兒,道︰「記憶里的你。」
一听,她愣了愣,雖然對于答案不是那麼意外,可對于他的誠實,她顯得有些驚愕。
「但也正因為是你。」他繼續說道︰「所以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無論你有了什麼改變,我都會一並愛下去。」
這一句無預警地讓黃詩昀一陣鼻酸。「你這答案太奸詐了……」
「那是實話。」他苦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替她拔了拔頰邊的發絲,「你呢?相同的問題,你有別的答案嗎?」
「有。」
語落,她已傾身主動吻上了他。